慕容澈挑眉,結果那道聖旨,打開,苦笑。
這個對他來說是莫大的諷刺。
可笑自己當了十年的太子,卻只不過是個掛名的,這道聖旨寫的便是焰帝傳位於慕容軒的聖旨。
“你就不怕我就這麼將聖旨拿走,你也就沒有籌碼了,”慕容澈合上聖旨,冷笑道,
“忘了告訴你,這個聖旨有兩道,就算了毀了也無濟於事,”白國舅道,
“那好,入夜的時候來接人,我會把人給你的,”慕容澈道,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心裡卻是很激動,這樣三弟便不用死了,用這道聖旨威脅白姨娘,她一定會妥協的。
出了太子府,白國舅愣是出了一身冷汗,其實這聖旨就只有一份,剛纔說有兩份,不過是緩兵政策,現在還是趕快召集天魂十八,讓他們來接應。
隨即回頭望了眼,想起他們小時候,那感情是有多好,現在卻爲了那皇位反目成仇,居然連兄弟也能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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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疲勞,心累的一天,葉晨真心覺得,圍着慕城的郊外來來回回的轉了一天,連慕容軒的影子都沒看到。
慕容軒,你到哪去了?是生我的氣了嗎?所以才故意躲着我,甚至連家都不敢回去。
“小姐,下車吧,到太子府了,”綠兒掀開車簾對葉晨說,
“嗯,”葉晨點了點頭,在綠兒的幫助下,跳下了馬車,還沒進太子府,就被堆成山的聘禮給擋住了路。
“天吶,這誰弄的啊,”綠兒驚奇的叫道,太子府內又沒什麼待嫁的女眷,這是來像誰求親呢。
“紫芸郡主,您回來了,”一個宮女上前行了個禮,接着對葉晨說:“郡主,您趕快去大廳吧,太子殿下,宇文將軍,還有如月姑娘都在等着您呢,”
“等我,”葉晨疑惑的笑着說,接着在宮女的帶路下往大廳走了去,結果被一路上各種各樣的聘禮雷的不輕。
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
到了大廳,卻見慕容澈和宇文翰,還有如月僵持住了,除了慕容澈是一臉無奈的樣子,宇文翰和如月都板着個臉。
特別是如月,那樣子委屈的,都快哭了。
“你們這是?”葉晨詫異道,
“晨兒,你回來的正好,宇文兄要跟如月提親,可是她死活不答應,說是必須得你同意了,”慕容澈無奈的攤開手說,
“啊?這麼突然?”葉晨坐到了慕容澈的身邊,慕容澈連忙倒了杯茶遞給了她,
“孩子都有了,有什麼突然的,要是再不成親,肚子大了才突然,”一向冰塊臉的宇文翰沒好氣的吐出這麼一句話。
“噗嗤——”慕容澈和葉晨一齊噴水,眼睛瞪大,嘴巴張的老大,表情誇張至極。
“孩——孩子?”葉晨驚的立馬蹦了起來,用手指着綠兒和宇文翰說,
然慕容澈一驚後,顯的平淡多了,笑着點了點頭,果然,宇文翰的速度還真是快,先吃了人家,想跑都跑不掉。
也許,我也得學着點。
“嗯,”如月紅着臉點了點頭,
“那還猶豫什麼,直接嫁了不就好了,”葉晨坐下,繼續淡定的喝茶道,
“不行,”大家都同意了,倒是如月這個當事人有意見了,站起身來,連拖帶拽的把葉晨拉進了屋子。
“怎麼你不喜歡宇文翰?”葉晨問,眼裡卻明顯是挪揄。
“小姐,你幸福嗎?”如月卻突然沒頭沒腦的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幸福?可能吧,可是我想如果孃親,還有爹爹還在可能更幸福吧,”葉晨想了想說,
“那如果沒有軒王爺,小姐你會不會幸福?”
“——”這句話倒真是爲難住了葉晨,
如果說幸福,那這幾日的擔憂又算什麼,如果說不幸福,可他慕容軒從來就沒有在自己的人生軌道中。
“我不知道,”葉晨只有這樣回答如月的問題,
這樣不爽快的葉晨,倒讓一向不怎麼精明的如月看清了一個事實,其實軒王爺在小姐心裡的位置,絕對不比太子殿下的位置低,可是小姐卻一直在否認,忽略這個事實。
那麼自己便不能嫁給宇文翰,自己不可能笑着看小姐去痛苦。
“小姐,你替我回了宇文將軍吧,我不想嫁給他,這孩子我會生下來的,讓他不要擔心,”如月下定決心的說,
“什麼?”葉晨尖叫道,立即反對道:“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世界未婚媽媽可是要浸豬籠的,你怎麼能當未婚媽媽,”
眼睛瞪的老大,然後馬上說:“就這麼辦,我是你的小姐,那你的婚姻大事都由我來做主,”
說着,立馬出門衝向宇文翰那邊。
“小姐,你——”如月追着葉晨出去了,
“宇文翰,我家如月答應嫁給你了,不過要明媒正娶,做將軍夫人,而且你這一生只能有她一個妻子,”葉晨邊跑邊用最大的聲音吼道,
“好,”沒有一絲猶豫的答應了,眼裡閃着堅定的光,嘴角勾起那抹幸福的笑意。
成親的事就這麼敲定,不過那如月卻皺着眉頭呆了半天,妥協了,一錘敲定,婚禮便定在後天。
而太子府就可有的忙活了,那些宇文翰帶來的聘禮全部用馬車拉到葉府去了,一箱箱的東西裝了整整十輛馬車,排成長長的一堆,然後由士兵壓着運到葉府。
冬天的夜晚,很凍人,不過天剛黑了點,大家都睡到了暖暖的被窩裡去了,更何況是現在的深夜,就連皇宮裡打更的太監都回房睡去了。
而如月卻穿的厚厚的在太子府內瞎轉悠,她失眠了。
因爲後天的婚禮,因爲內心的愧疚。
突然,花園那邊有些人的腳步聲傳來,如月好奇的走過去,想看看是怎麼回事。
然而卻看到宇文翰帶着幾個人,用木牀擡着個人從假山裡走出來,身後還跟着個蒙面的白衣女子,兩人說着什麼。
突然有人來了,兩人立馬收斂神色嚴肅了起來,卻見白國舅,白流觴,還有夜雨澤向他們這邊走過來,身後還跟着蒙着面的十八個人。
“我們要的東西呢?”蒙面的白衣女子說,
“軒兒呢?”白國舅冷然道,那張剛毅的臉充滿着怒氣,
“堂弟,你擔心什麼,我能將自己的侄子怎麼樣,”女子妖氣的笑着,手一揮,幾個人將那木牀上的人擡了出來,
如月嚇的捂緊了嘴,只見那人蒼白着臉閉着眼,單薄的衣服卻是血,那是慕容軒,偏頭卻見宇文翰看着慕容軒冷笑着,似在嘲諷着什麼。
“你們這羣人渣,”白國舅憤怒的用手指着白衣女子和宇文翰說,而一旁的白流觴和夜雨澤連忙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慕容軒蓋上。
若不是還能感覺到他微弱的呼吸,那僵硬的身體,蒼白烏青的臉,會讓人以爲他已經死掉了。
“怎麼會這樣——”如月捂着嘴哭着,這樣慕容軒還能活嗎?小姐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早點說出來就不會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