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那女的雖然挺髒的，但是罪不至死啊王——”
他一擡頭就看到自家王爺用看死人的眼神盯着他，頓時忘了自己要說什麼，默默的閉上了嘴，只聽他主子道：“以後不要提起這些女的，記住沒?”
少年點頭如搗蒜，道：“好的，但是王爺您爲什麼來這了?”
上都的皇宮建的非常奇妙，後殿一出來就是懸崖，也不知道是不是建造者腦子有坑，反正楚樓看到深不見底的懸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回頭去找小皇帝問他家祖墳在哪，他要鞭屍。
“王爺?”小零道，“這怎麼走?”
“回去，”反正他從來不要了臉，“本王身上有沒有女人的味道?”
他這話問的十分令人無語。
小零這個時候剛剛被他撿回來不久，放在身邊也就一兩年，而且在沒有和白揚歌重逢的時候，他還沒有正式的提出“淵”的這個組織，讓小零待在身邊，是因爲這孩子天賦極高，辦事利索且不留痕跡。
就是性子有些太直了。
他道：“王爺，恕我直言，就算是一個動物在花叢裡待上一天，皮毛上都會沾染花香，更何況您是神。”
楚樓：“……”
他在凡間從來不用雲漠這個名字，不出手就沒有人知道他是上三界的神官，這臭小子怎麼看出來的?楚樓這個名字他忘了是什麼時候開始叫的，總之這兩個名字他從來沒有摻和用的時候就算了。
小零又倔強的補充道：“再者說，方纔那個女人身上，可不止一種香的味道。”
楚樓擡手止住了少年的滔滔不絕，難的他被這麼戳脊梁骨也絲毫不臉紅，並且還覺得正常無比，他道：“你知道本王是神?猜中是那個了嗎？”
小孩就是小孩，小零被這麼一勾搭，果然就忘了吐槽，一本正經的唸叨：“天上最厲害的無謂雲漠和素問，零和司翊次之，司翊似乎更能打一些，但民間傳聞他
比較貪玩，零麼，跟他差不多。”
“您麼，貪色，易怒，愛殺人，就這樣還沒有被剔出神籍，”他總結道，“所以您是雲漠上神吧？”
楚樓：“……”
他以爲這孩子會說一本正經的推理，誰知道是靠着民間傳說胡扯，更離譜的是他居然扯對了。
楚樓是比較樂意殺人，但他也從不殺無辜的人，就好比方纔的那個女人，跟在他身邊也有幾年了，一直在暗中對付其他想要勾搭他的女人，反正楚樓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
白揚歌是妖，傷勢比他要重，但白揚歌是個倔強的，愣是不肯先下凡去，還帶着司翊他們先一步搞亂子，把楚樓給踹了下來。
天上和地上的時間是不一樣的，所以楚樓比白揚歌要早來幾年，這幾年裡，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偶爾嘛，當然會不安分一些。
上都是個好地方，有女人，有罪人，最適合暴躁時期的他了。
但這並不意味着他是這樣的人。
楚樓有心改變自己在少年心目中的形象，剛要開口，卻覺着未免有些矯情了，他一個男人，還在乎旁人如何看麼?
他一想，道：“你猜的不錯，但本王現在並非是在上三界，並不用那個身份。”
小零低頭，道：“我明白，所以那個女的是?”
提到這個，楚樓又開始頭痛起來，按照她的能耐估計馬上就要到了，他沒有刻意隱藏氣息，跑也跑不掉。
“一個冤家，”他無奈的道，“見到她，千萬不能說本王這幾年，懂?”
少年臉上寫着：“我懂，但是我就是要說看你怎麼着”的叛逆表情，對自家王爺道：“我感覺到了。”
“那個女的來了。”
楚樓：“……”那就……撤?
他帶着少年，再一次從原路反了回去，小皇帝和衆大臣們再一次見到他都差點嚇尿，還好他這次沒有動手殺人，冷着一張臉就走了。
小皇帝重重的跌回龍椅上，喃喃道：“他再這麼來一次……我真的要被嚇死了。”
不止他一個，其他人也要被嚇死了。
“王爺性情陰晴不定，呃，咱們也沒有辦法啊，”有人道，“此時城中還需要王爺，咱們……也不能多說什麼。”
這話是事實。
小皇帝啪嗒一聲捂住了眼睛，道：“就這樣吧。”
楚樓和小零回到住所，白揚歌就站在他的門前，滿臉思索，那意思怕是在想她是推門進去，還是踹進去比較好。
少年輕咳一聲，替自家王爺打了聲招呼。
白揚歌順着聲音一瞧，這下子不糾結了。
楚樓乾巴巴的笑道：“來啦?”
“可不呢，”白揚歌陰陽怪氣的冷笑一聲，道，“你這，男孩女孩的，過得挺不錯?”
少年從楚樓身後冒出來一個頭，湛藍色的眸子滿是單純可愛，道：“姐姐，我是他的手下，那些個女孩子才——”
楚樓咣噹一聲踹飛少年，可憐他還在發育的身體就要受到如此暴力的襲擊，少年麻着一張臉爬了起來，覺得方纔那話實在不夠勁，於是捂着隱隱作痛的肋骨道：“您不信可以去大殿裡瞧一瞧——現在那女的的屍體還在那躺着呢！”
楚樓：“……”
他真恨自己爲什麼沒宰了這小b崽子。
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少年怕他真生氣，吼完這一句就忙不迭的跑遠了，白揚歌衝他走了幾步，皺眉問道：“你又殺人了?”
做夢也想不到她在意的是這個，楚樓一時間不知道該用個什麼表情，木道：“哦，沒忍住。”
“沒忍住個屁，”白揚歌忍不住罵道，“你是正神，再殺凡人這輩子就再也回不去了！”
楚樓道：“……本來也沒打算回去，你我犯了多大的過錯還想着回去?是你沒心還是我沒肺?”
白揚歌動了動脣，想說那是不一樣的，你他媽都跑到凡間好幾年了上三界也沒敢踢出你，可見還是捨不得，她一個妖，自然沒什麼人在乎。
但這話說出來容易捱打，她現在打不過他，於是強忍着嚥了下去，道：“你是那的人，憑什麼不回去?”
“別放屁了，”楚樓道，“這是你臺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