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解釋道：“幾百年前吧，酆都受全球的氣候影響，重見天日，但當日的戰場並沒有清理，在天氣炎熱的時候會散發惡臭，政府下令處理，當年負責這事的正是林蕭醫生帶的實習生，是他幾經手轉到了我的手裡。”
楚樓就把刀扔在了哪裡？不太可能，以楚樓的性子，他就算要死了也不會將自己的東西丟下，更何況是白揚歌親手鍛造的短刀匕首。
三人並肩向外面走去，路過的研究人員見到楚歌眼前一亮，小跑着捧着平板過來，道：“楚總，您這有個公式我看不太懂，爲什麼要用這個定理？不會顯得冗雜嗎？我用您發的理論證明了一下，發現最後的結果用最簡單的積分公式就能算出來。”
說話的男孩大概二十出頭的年紀，戴一副厚厚的眼鏡，滿臉的疑惑，顯然是個學到極致的大佬，白揚歌畢生最佩服物理，化學，和數學學得懂得學生，所以十分知趣的閉了嘴，小聲問林鬱城，道：“你們平常都這樣?”
“化學還可以，大多靠試驗證明，他們物理證明起來很難，因此需要大量的數學公式，”林鬱城道.“他的最高記錄是一天寫滿了數十塊黑板，就爲了證明一個沒有被物理界承認的定理。”
“那結果呢？”
白揚歌知道，學術界的水其實也很深，楚歌雖然有錢，但他看起來實在太年輕了，他的話不太可能會得到認可。
“最後他成功了，得了當年的物理界最高獎項，”林鬱城嘆道，“可惜他的成果被外人泄露，搶先在物理大會上發表，導致他只能在國內。”
唔，物理這一學科，國內確實不算特別發達。
她靜靜着聽楚歌給學生講題。
“你沒發現所有的步驟只是爲了將它化成積分公式嗎？這樣反證過來會十分簡單，這幾個定理看似積雞肋，實則它只是輔助，你說說這個，能看出什麼?”
這一副老師的語氣。
學生遲疑道：“另一個公式。”
“對，想到什麼用什麼，代入算一下，”楚歌手指在平板上點來點去，“設這條線……”
“奧我明白了，您可真是厲害，”學生恍然大悟，“原來只用高數就行啊。”
楚歌道：“高數學起來挺有意思的，同物理的關係也比較深。”
白揚歌：“……”
告訴有意思?
她看到高數這幾個字都倒牙。
困擾他很久的問題終於得到了大神的解決，小青年似乎十分開心，往楚歌手裡塞了兩塊巧克力，便蹦蹦跳跳的走了。
白揚歌心想學霸的世界她果然不懂。
“母親在看什麼?”楚歌拆開巧克力包裝，給白揚歌，“這裡的人大多是臨時湊的，各行各業都有一些。”
在搞不清楚情況的下，多找一些各領域的人也是爲了工作能夠順利，進一步保證效率嘛。
白揚歌搖頭道：“沒什麼，有些好奇你的學歷。”
楚歌道：“我倆都是a國a大畢業的博士，那邊對華人不是很友好，便回來了。”
白揚歌：“…………”
a大。
他爲何能以那麼輕鬆的語氣說出來。
那他媽是所有學子的夢想啊夢想。
誰不知道a大各科在全世界範圍內都是頂尖的，每年畢業的人無不成爲各行各業的大牛。
想不到她學渣至此，竟能得到如此nb的一個兒子。
三生有幸啊。
她選擇閉嘴。
兩個連帶着學歷都在發光的男人並不能意識到爲何白揚歌的情緒轉化的如此之快，便道：“方纔說到那了?對，那把刀。。林醫生送過來的時候我們也很驚訝——主要是林鬱城。”
因爲楚歌根本沒有機會見過這把刀。
這把刀能斬斷時空，黎楚和羋楚有重合的地方，興許就跟他有關。
白揚歌雖然不是什麼大能，但她生來好命，這把刀在鍛造的時候便經過了不少世界，漸漸的有了靈性，到後來越來越厲害，竟能達到斬斷時空的地步了。
“用這個，回去?”白揚歌道，“每一次的時空割裂都不是人爲預料的，否則這把刀早就被銷燬了。”
“原來當然不可以，三維四維本就是很難理解的概念，您和楚國，都是超越神學和哲學，想要原原本本的回去，當然很難，”林鬱城摸着下巴道，“不過他們家新出了寶貝，說不定能預知一下。”
白揚歌道：“什麼?”
楚歌道：“銀河在研製的一個機器，如果您知道愛因斯坦的廣義相對論的話，就知道我在說什麼。”
白揚歌作爲一個純文科生，還是有所耳聞的。
大致的意思是質量和空間是相互關聯的，由於物體的引力，會導致周圍時空的彎曲。它的時空背景是彎曲的黎曼時空。而任何有質量的物體都會引起時空彎曲，然後物體在這個彎曲的時空裡繼續做他們的“慣性運動”。
聽起來跟她的境遇就很相像。
“我懂，你們的研究都精進到這個地步了麼？”白揚歌訝道，“這些向來只有理論，沒有人會有足夠的能力進行一步一步的實驗，但實驗纔是最重要的，換言之，我們根本不知道這些理論是否正確。”
萬一弄巧成拙，可就得不償失了。
“銀河最不缺的就是錢和人才，”楚歌提醒她，“而且我已經活了千年，時間很充裕。”
“……對哦，”白揚歌無奈道，“所以你們用了多久?”
“幾代人吧，”楚歌道，“算的上是個大工程。”
白揚歌心說這哪裡是大工程，要是被別的機構發現了，絕對是科研界的一股腥風血雨，這項技術目前只有銀河掌握，但隨着技術的簡化和成本的降低，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競爭對手知道。
若是合作生產還行，若是逆向研究，可就完蛋了。
因爲楚歌道：“有缺陷，如果沒有這把刀的話，相當於沒有鑰匙，多少億的機器都是破銅爛鐵。”
刀，復刻不了。
白揚歌也沒有那個能耐在做一把了。
“太可惜了，”她不由得嘆道，“四捨五入，相當於浪費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