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切克里被大明的士兵們生擒之後,可以說暹羅的這場動亂就已經徹底結束了,但作爲叛軍大本營的曼谷城裡面,在今天晚上卻註定了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對於普通的百姓來說,那就是躺在牀上一晚上都沒有睡着,不是不想睡,而是被門外那不時經過的混亂及吵雜的人羣所嚇的不敢睡,那是剛剛勝利的王軍跟世家軍隊在捉拿切克里的餘孽。
有人歡喜就有人愁,同樣對於曼谷城的上層人物來說,原本那被切克里所壓制的大氣都不敢喘的官員們來說,今天就是傳說中的重生日。
今天晚上的行**有一個大型的宴會正在舉行一場熱鬧的我宴會,主持者正是大行政拉曼達,但坐在主位的卻不是他,也不是別的暹羅國的人,一把空着的椅子放在客廳的正中間。但現在的時候,雖然宴會開始的時候早就已經到了,但所有前來參加的人員卻沒有什麼人敢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所有的人現在都站在府門外,翹首等着什麼,沒錯,他們要等的正是這次在行動中立下最大功勞的明朝太子朱常熾,不僅因爲朱常熾這次幫助他們的恩情,更重要的是朱常熾所代表的勢力,暹羅一直都是一個弱國,原本在蟒白家族當政的時候,暹羅就時刻面臨着緬甸的入侵,但現在,雖然蟒白被明軍給消滅了,但作爲比蟒白更加強大的大明勢力,所有的暹羅人都想知道明朝接下來的行動。
雖然在以前的時候,大明朝對待依附他們的小國都是恩寵有加的,但現在經歷了國破家亡的大明,很多人跟事肯定都有了很大的改變,從這次朱常熾親自帶人前來幫助暹羅平叛就能夠看的出來,以前的時候,明朝對於這些小國們之間的叛亂都是以調停爲主的,無論是誰當政,只要維持着對於大明朝的朝貢,大明是不會派兵親自出手的。
這個時候,被所有暹羅高官們翹首以待的朱常熾,卻正拿着手中的幾張情報,在客廳中不斷的走來走去,陪在他身邊的是徐方勁跟葉憲濤,但葉憲濤卻跟平時不大一樣,平時一刻都沒有安靜的他,這個時候卻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雙腿連動都不敢動。
原來,朱常熾在進城之後,在徐方勁的稟告之下就知道了一切,聽到這次又是這個葉憲濤立功心切從而導致自己的計劃差點失敗,因此一時的惱怒加上想要藉機好好的警告他一下,因此二十軍棍就打在了他的身上,對於別人來說這個二十軍棍是要人命的,但對於皮糙肉厚的他來說,只是比較嚴重的皮肉之傷。
這個時候,就見到一直轉來轉去的朱常熾停了下來,然後問道“你們覺得這兩件事情怎麼處理。”
聽到朱常熾的問話之後,早就已經得到情報的徐方勁心中早就有了方案,然後不假思索的說道“殿下,仰光城的事情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李建超處理的非常好,我們接着要處理的只是如何運用那個葡萄牙的總督來達成最大的利益而以,因此可以不用去管他,但石學亮那方面就...”說道這裡,徐方勁沒有接着說下去。
聽到徐方勁的回答後,朱常熾還是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是呀,雖然我們經過了兩年的發展但現在的時候,我們最怕的還是打一場持久戰,因此....“
原來,在朱常熾在跟迎接他的暹羅官員一起進入曼谷城之後,就接到了從緬甸傳來的消息,駐守在仰光城的李建超部在剛開始冒險一擊之後,打敗了葡萄牙人之後,後來的葡萄牙人因爲總督跟大量的士兵被俘,一時間因爲投鼠忌器,雖然又有五艘大船來到了仰光城外,但並沒有發動進攻,而是將船停在了海面上並且派人前去仰光跟李建超開始了談判,因此這裡可以說事情還是在可控的地步。
但另一方面,就與原本所計劃的有了很大的差別,石學亮帶着近五萬的大軍,並且還是出其不意的從他們的後方開始的進攻,因此戰鬥在剛開始的時候,就呈現出了一面倒的地步,兩大家族被石學亮打的抱頭鼠竄,軍隊根本就沒有交戰之心,跟明軍碰上都是一觸即潰。
但如此這樣的戰鬥進行了十幾天之後,兩大家族所有的軍隊被明軍給追着一直往北邊跑去,如果一直是這樣的話,憑藉着明軍的精銳,在要不了幾天,兩大家族的所有軍隊都會被明軍給追的四散而逃,從而被分而兼之,但誰知道,當那兩大家族跑到溫江邊上的時候,卻發生了一見誰也想不到的事情。
因爲現在是夏天,而地處於東南地區的緬甸,正是雨水量最充足的時候,而這些大量的雨水又全部都彙集到了溫江裡面,從而導致溫江在整個夏天河水都是非常大,而被明軍給追的快要發瘋的兩大家族,就在這個時候,在自己的軍隊過來溫江之後,派人在南岸將溫江的水壩給鑿開了大約百米的缺口,一時間洶涌的溫江水將方圓三百里的所有一切都給吞噬了,雖然明軍除了先頭部隊有幾百人被洪水給沖走了之外別的並沒有什麼損失。
但被洪水給淹沒之後的這幾百裡全部都成了氾濫區,所有的地面都沒有辦法在走人了,到處都是淤泥,人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會被淤泥所吞噬,因此明軍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兩大家族的殘兵敗將往北方而去。
這個時候的兩大家族在明軍的強大壓力下只剩下了不到兩萬人的軍隊,雖然這兩萬人都是一些沒有經過訓練的農夫、囚犯跟家奴所組成的,根本就沒有戰鬥力,但這個時候的北方的情況卻更加的嚴重。
這次出發,朱常熾將所有已經訓練成功的軍隊全部都帶了出來,而北方除了一些充當衙役維持地方的後備軍之外根本就沒有一支有規模的軍隊,因此如果不想辦法儘快將這兩大家族的兩萬軍隊給消滅掉,等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北方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局面就會重新被他們給攪得混亂不堪。因此,無奈之下的石學亮只能用信鴿將這個消息傳達給了朱常熾。
這個時候,就見到朱常熾一邊往外面走去,一邊說道“本來孤還打算讓暹羅先消化一下在用他們,現在看來用他們的時候也到了,希望他們不會讓孤失望。”
翹首等待的暹羅大臣們終於等到了遲來的朱常熾,當朱常熾的馬車從拐角處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時候,所有人無論原來臉上的表情是什麼樣子的,但這個時候都是統一的笑臉相迎,等到朱常熾下了馬車之後,望着周圍的人們只是說了一句“有事耽誤了。”就直接在拉曼達跟馬裡哈門及幾個世家的家主的迎接下就往府裡走去。
歌聲如夢,當所有人都沉浸在絲竹之音裡面的時候,白天的那場戰鬥早就不知道被他們給忘到了那裡了,整個宴會裡面的所有人在談論的都是風花雪月之事。
等到宴會散了之後,當別的人都醉醺醺的被侍衛跟僕人們攙扶着上了馬車的時候,只有落在最後的朱常熾跟馬裡哈門是自己走出來的,朱常熾是因爲心中有事因此並沒有喝多少,並且因爲他的身份在哪裡擺在因此也沒有什麼人敢強勸他喝酒,而原本應該高興的馬裡哈門卻反常的沒有喝幾杯並且走在朱常熾的身邊的時候還是緊皺着眉頭的。
當兩人來到外面的時候,朱常熾說道“馬裡哈門兄弟,願不願意去孤哪裡做會。”聽到朱常熾的邀請之後,馬路哈曼身子明顯頓了一下,然後默默的上了馬車,寬大的馬車中兩個人一路上並沒有說一句話。
當兩人來到朱常熾居住的府邸的時候,剛剛在客廳裡面坐下來的馬裡哈門就開口說道“太子殿下,今天請小臣來不知道有什麼事情相談。”
聽到他的話之後,朱常熾並沒有說話,而是兩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如此不長時間之後,當馬裡哈門被朱常熾給盯得坐立不安的時候,朱常熾終於轉移了目光,然後慢慢的說道“馬裡哈門兄弟,你是一個聰明人,並且你非常愛你的國家,當你看到你的國家正在走向滅亡的時候,你卻無能爲力的感覺是不是讓你心中向被烈火焚燒一樣的難以忍受啊。”
聽到朱常熾的這番話之後,馬裡哈門的臉上馬上就變得一臉怒容,抓着椅子兩邊扶手的兩手也青筋暴漲,這樣瞪着朱常熾看了一會之後,終於無奈的低下了頭,當他再次擡起頭的時候,兩隻眼睛裡面居然有閃爍的淚光,然後他像是發問又像是喃喃自語的說道“你說我能怎麼辦,我本來以爲打到了切克里之後,國家就會變得好過,但今天的宴會上面的那些人卻讓我看到了事實的真相,但就算看到了真相我又能怎麼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