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的時候,仰光城外終於結束了長時間的對峙情況,今天的仰光城外一改前幾天那樣冷冷清清,滿是硝煙的場景,城門外那寬廣的地方,已經被從城內前來看熱鬧的人羣給擠滿了,而許多人從天沒亮就已經從城內出來了,現在早就站的腰痠背痛了,但就是是這樣也沒有人願意回去。
就當人們等的精疲力盡的時候,因爲出來晚而站在後面的人們突然聽到,前面的人羣突然傳來一陣沖天的叫好聲,本來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的人們,精神突然就振奮了起來,然後所有人都爭相的往前面的擠着往前面而去。
很快,所有人就看到在一對明軍的押解下,一對對紅髮碧眼的葡萄牙人就往仰光城裡而去,剛開始的時候那些圍在四周的仰光城的百姓還只是看着熱鬧似的看着這些人,時不時的還有人叫聲好。
但很快,當有一些人看到想到前一段時間就是這些人用大炮打死了自己的親人,或者是將自己生活多少年的家都給毀了,因此眼睛也慢慢的變紅了,但因爲在這些葡萄牙人的周圍都有明軍的阻攔,因此想上去報仇的人都被攔在了外面,但很快就有人發現了另一種好辦法。
那就是拿着石塊砸他們,這裡雖然是仰光城外,但這裡其實就是一片海灘,因此出來沙子,最多的就是石塊了,因此從剛開始的時候就是幾個婦女砸他們,到後來發展到無論男女老幼全部都用石塊投擲起他們,雖然石塊都不是很大,但被人用力的投擲出來,咋到人的身上的時候,還是很疼的,因此很快所有的葡萄牙人臉上就出現了一些淤青的傷痕。
而這個時候,在仰光城頭上面卻有一個明軍的將軍坐在上面慢慢的喝着酒,當望到下面的情況的時候,站在他後面的一個人上前說道“將軍,你看要不要屬下前去阻止一下,畢竟這人人現在已經投降了,如果我們這樣對待他們的話,估計如果讓太子電子知道了的話,會不會不太好交代呀。”
聽到身後的人這麼說,坐在椅子上的將軍將手中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之後,慢慢回味了一下才說道“韓傑呀,雖然你是秀才出身,但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軍營中生活,雖然是主管軍法的,但大戰小戰也算經歷了不少了。我本來以爲你早就是一個丘八了,但沒想到書生氣還是沒有脫掉呀。”
聽到將軍如此說話,旁邊的另外幾個人都忍不住的低聲笑了起來,而那個韓傑卻臉現羞澀的低頭不語了,看到韓傑這樣,那個將軍也笑了一下,然後說道“韓傑呀,雖然太子殿下頒佈的軍規上面寫着,不得無故虐待、屠殺俘虜,這些本將時刻記在心裡不敢忘懷,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如果我們死抱着那些教條從而放不開,那麼我們不是自己給自己套上了一副無形的枷鎖了嗎。”
聽到將軍的這番話之後,所有的人都開始認真想了起來,但大部分人臉上還是一些充滿了疑惑的表情,望着衆人臉上的疑惑表情,將軍接着解釋說道“你們想一下,現在的我們可以說是孤軍深入敵後,雖然還有大總管帶領的衆多將士,但他們也是身處險地之中,因此,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不惜一切代價的穩固後方,只有穩固了後方,大總管才能順利進軍,你們說我們怎麼樣才能穩固後方。”
聽到將軍問的話之後,幾人都有所明白了,想了一陣之後,韓傑低聲的回答道“將軍,你是說現在的情況就是讓這些人發泄心中的不滿,然後將所有的怨恨都轉移到那些葡萄牙人的身上,這樣一來這些仰光城的百姓就會不知不覺的站在我們的一邊。”
聽到韓傑的回答後,將軍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沒錯,我們想要擁有一個穩固的後方,就需要得到這些百姓的認可,但哈曼家統治這裡已經許多年了,因此我們雖然佔領了這裡,但這些百姓不知道有多少還是心向哈曼家的,因此我們無論用什麼手段,在短時間裡面都不能改變他們心中對我們的敵視態度,既然這樣,眼前這樣一個良好的機會,我們一定要好好的利用上,從現在看來,效果還是不錯的。”
就在幾人說話的這段時間裡,城下的那葡萄牙人俘虜也都來到了城內了,而進入城內的那些葡萄牙人被分爲了大小兩隊,普通的士兵被明軍的士兵們給押解着前往城內的監牢處,而所有的葡萄牙軍官卻被帶到了將軍所在的城牆上面。
來到了城牆上面的葡萄牙軍官在克魯斯總督的帶領下來到了將軍的面前,然後解下了一直待在自己腰間的那柄長劍,然後恭敬的雙手託着它然後走到將軍也就是仰光城的留守李建超的面前,恭敬的將手中的長劍遞到了李建超的面前,然後用葡萄牙語說了一句話。
站在李建超身邊的一個翻譯,低聲的將這句話給翻譯成了漢語,原來克魯斯說的話是“尊敬的大明將軍閣下,葡萄牙男爵克魯斯、婆羅洲總督向閣下投降”,聽到克魯斯的這句話之後,李建超笑了一下然後說道“請閣下放心,對於閣下所提出的條件,本將軍一定會遵守的,如果以後有需要用到閣下的地方,還請閣下一定要幫忙。”
聽到翻譯翻譯過來的話之後,克魯斯慌忙的點頭答應了下來,雖然西方人在對待弱者的時候,通常都是非常殘暴的,但當關繫到自己的生命的時候,他們還是非常聽話的,從他們還不猶豫的投降就可以看得出來。
等到克魯斯在一個隊長的帶領下,往城下走去的時候,李建超深深的出了一口氣之後,對着身後的一個營長說道“王營長,現在可以像殿下跟總管放信鴿了。”
信鴿傳信在中國可以說是很古老的了,最早在戰國的時候就出現了類似的情況,但那個時候是一些穿梭於各國的大商人爲了在第一時間得到各國國家有用的消息,就利用鴿子能夠千里認路的情況將一些重要的消息裝在小竹筒裡,然後傳達給家裡,讓那些大商人提前得到消息,後來這種情況被一些將領給發現之後,就慢慢的被運用到了軍事上面,並且成了傳達敵情的最重要、也是最快速的手段了。
而朱常熾自從重新整軍之後,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傳達信息的方式,但剛開始的時候,朱常熾是有心無力,但自從暗衛組建之後,因爲收攏了各種人才,其中剛好就有培養信鴿的人才,這才讓明軍重新用上了信鴿,但因爲以前的時候,因爲明軍戰鬥的時候都是大軍出動,因此除了暗衛之外,軍中很少用上信鴿,但因爲這次前來的時候,明軍幾方面距離太遠,因此在前來的時候,幾方面都帶了不少的信鴿用以相互間傳遞信息。
這個時候的朱常熾卻正帶着手下的士兵跟着那些暹羅軍隊艱難的穿行在茂密的森林裡面。
自從那天跟着瓦沙里拉跟逃亡到森林裡面的暹羅王室見面之後,剛開始還是很好、很和睦的,看在明軍是前來幫助自己復國的,對待朱常熾還是很尊敬的。但當那些暹羅王室知道朱常熾只帶來了不到一千人的士兵後就馬上變臉了,如果不是看到明軍在半路的時候還俘虜了上百人的葡萄牙人的俘虜,被這些葡萄牙人給打的逃到森林裡的暹羅王室對這些紅髮碧眼的葡萄牙人還是很忌憚的。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估計那些暹羅王室有可能直接開口趕人了,雖然如此,但暹羅王族還是忽略了明軍,甚至連一頓接風宴都沒有吃到,如果不是暹羅方面關係這朱常熾下一步的計劃,並且瓦沙里拉跟馬裡哈門的婉言聲中,朱常熾差點真的走了。連待遇都是這樣的,更不用說是明軍提出的聯合出兵攻打切克里了。
就這樣,兩方面彆彆扭扭的過了幾天之後,在馬裡哈門的堅決聲中,以清阿卡爲首的暹羅王族保守派終於同意了跟明軍聯合出兵,攻打切克里,他們雖然同意了,但只同意讓馬裡哈門帶領一萬暹羅士兵前去,剩下的士兵必須都要留下來。
聽到這樣的決定後,以馬裡哈門爲首的激進派差點拔刀子,但後來在朱常熾的勸解下,馬裡哈門還是同意了,對於朱常熾來說,通過這幾天接待葉憲濤跟徐方勁用信鴿傳達回來的消息後,原來那些葡萄牙人在幫助切克里奪去王權之後就已經回到婆羅洲了,而現在王都只有切克里的那些叛軍而已。
因此憑藉着自己帶來的明軍就能將切克里給抓住,而之所以要暹羅王室出兵,只是能在事後得到暹羅人民的支持而已,因此無論他們出兵多少對於最後的結局都是沒有影響的。
因此,在馬裡哈門點齊一萬士兵後,朱常熾就讓人帶着那些大炮跟着一萬暹羅軍前往暹羅王都曼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