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上,唐驀然還在爲了自己的無心之失又賠禮又道歉,並詢問着她的住址好送她回家。
而章穎卻拒絕了,只說讓他把自己送回之前見面的地方就行。
由於她腿上有傷,自責在心的唐驀然不可能把她丟在半路上不管,在他的執意堅持下,章穎只好說出了家裡的地址,任他把自己送回去。
在得知了她的住址後,唐驀然有一陣的驚訝,而後就啓動車子往目的地駛去。
一路上他們沒有說話,因爲不熟自然也沒有話題,章穎更是異常的冷漠,一直把臉面向副駕駛座的車窗外,不知是驚嚇過度還是身體不適的原因,她的臉上除了冷漠之外還透着一絲憂傷、甚至有些害怕!放在大腿上的雙手始終緊握拳頭,顯現出了內心的不安於焦慮。
唐驀然到時沒有什麼不一樣,很盡責的開着車,保持平穩合理的車速,偶爾也會看向她一眼,雖然身邊坐着一個陌生又冷漠的女人,但給他的感覺卻並不陌生,還有種似曾相識甚至很熟悉的感覺,可自己的確不認識她,連她姓甚名誰都不知道,所以這樣特別的熟悉感除了給他帶來了好奇之外再無其它。
在安靜無語的氛圍中,車子抵達了目的地,停在了一棟公寓大樓的門口,唐驀然現行下車繞過車頭來到副駕駛座的車門前,打開車門後又禮貌細心的用手掌扶住車門頂部,以免女士下車時撞到頭頂。
當章穎雙腳着地之後,他就急忙伸手想去扶她,被章穎立刻拒絕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也許是不願被陌生的男人觸碰,要強的她即使腿腳不便也不要人攙扶,就那麼一瘸一拐的慢慢走着,被她拒絕攙扶之後,唐驀然又細心的打開了後排的車門,把裡面的包裝袋全都拿了出來,跟在章穎的身後走進了公寓大樓。
出了電梯後,走過一條走廊轉了一個彎就到了章穎的家門口,她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對唐驀然說道:“我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她依舊面無表情冷冷的說了一句,雖然聽上去還算客氣,但也透露出了請客離開的意思。
此時的唐驀然還在好奇的看着她身後的大門,聽到她說話了,纔回過神來應了一句:“哦,不用客氣。”他彎下腰,把雙手提着的東西放在了她的腳邊,起身後又從西裝的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交給她:“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手機號碼,如果你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因爲自己害人受傷,出於負責就給了她自己的聯繫方式,表明會隨叫隨到。
章穎單手接下了名片隨便看了幾眼,又滿不在乎的放進了隨身攜帶的挎包裡,手出來時已經拿出了鑰匙,轉身走進門口一步準備開門,在鑰匙插進門鎖之後她感覺身後依然有人站着,就立刻回頭看向他問道:“你怎麼還不走?”
此刻的唐驀然已經完全被面前的這個背影所吸引住了,和前兩次一樣,莫名又不由自主的閃過了一絲很奇怪的感覺,令他無法把視線移開,就那麼傻傻的站住看着,彷彿在一陣虛幻之中難以自控,還是在對方冷眼的提問之後他才反應過來,呆呆的應了一句:“哦,好。”因爲怕人家小姐誤會自己有惡意,就立刻轉身往她家正對面的房門走去,隨後還從褲子的口袋裡拿出了鑰匙準備開門。
看到他的舉動後,章穎立刻走到他身後好奇着問道:“你住在這裡啊!”
唐驀然已經開了門鎖正要走進去,聽到身後的問話後又立刻轉過身來面對着門口外的她回答道:“是啊,沒想到我們還是鄰居,我也覺得很巧!”他欣喜的回答着,爲彼此是鄰里關係而感到巧合。
只是他的說法令章穎臉上一陣驚奇、有着不敢相信和不願相信的惶恐!再次好奇着疑問道:“可我記得、這裡住的是一位女醫生!”
“她已經嫁人了,我也是前兩天才組下這房子的,都說遠親不如近鄰、以後可以相互關照。”他的心情是爲此感到高興,臉上還掛着一貫謙和的微笑,只是章穎比不如此,還顯得有些不安和緊張,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家裡。
關上大門,她體力不支的似得倚在門上休息了一會兒,只覺得心跳加速快要從嘴裡跳出來一樣。
稍作休息之後,她打開了門後的開關,客廳裡瞬時亮了起來,她拖着受了傷的腿,慢慢的走到沙發前坐下,依舊神情未定,緊張的捂着胸口,之前的冷漠是故意僞裝出來的淡定,現在的惶恐、惶恐、和不安纔是內心最真實的感受,沒有人在自然也就不需要掩飾了。
“驀然!是驀然!他在上海、而且就住在我的對面!”她喃喃自語的說着這些,而後就拿起胸前的水晶吊墜看了看,用大拇指甲一摳、水晶吊墜瞬時打開成兩半,那是一個一寸大小的橢圓形水晶吊墜,水晶的一面像個蓋子一樣可以打開,底部裡面有和水晶蓋子同等空間的凹槽,章穎把放在裡面的一枚白金戒指拿了出來,癡呆又感傷的看着。
雖然此刻已不再慌張,但眼眶裡卻閃耀着氾濫的淚花,如同回想起了傷心的往事一般。
那枚白金戒指和三年前唐驀然送給孔帆羽的那枚一模一樣!而那枚戒指早在唐驀然離開臺州之前就已經埋進了孔帆羽的骨灰盒裡,現在又詫異的出現在了章穎的手中,還那枚寶貴神秘的藏在貼身掛戴的水晶吊墜之中。
一切雖然看似迷惑但卻不難解釋,所有的相關串聯在一起答案就只有一個、章穎就是孔帆羽!三年前她和整形醫生杜強達成交易,和因醫療事故死去的章穎互換了身份,從此真正的章穎代替了孔帆羽死去,而真正的孔帆羽就佔據了章穎的身份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