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驀然沒有追她,依舊留在車裡、看着她的背影漸漸遠去,此刻的他異常的生氣,緊握拳頭髮怒般的捶打着方向盤中心,令車子也發出瞭如同憤怒共鳴般的喇叭聲。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生氣,但就是止不住的發怒,或許因爲對方是章穎,是他最在乎的孔帆羽,這點他現在雖然還不知道,但在潛意識裡還是有感覺存在的,只是連他自己都弄不清那種特殊的感覺是什麼?爲什麼一遇到和章穎有關的事情就會不由自主的去幹涉去緊張?這點令他自己都感覺很奇怪!卻就是找不出理由。
不歡而散之後,章穎回了飯店上班、唐驀然回了事務所,這還是他們自認識以來第一次吵架,不管是和章穎還是和孔帆羽都是第一次。
在章穎的印象裡,唐驀然一直都是一個溫文爾雅謙和有禮的人,不長對人發脾氣、甚至可以說都沒見他對人發過脾氣,對以前的孔帆羽是有求必應,對於現在的章穎也基本相同,還從來沒有因任何事情吵過架。
這次之後,兩個人的心情都不好,雖然沒有影響到日常的工作,但也明顯的和往常不太一樣,
在那段時間裡,唐驀然和章穎沒有說過一句話,就算碰到面也沒有打過招呼,每一次相遇都是相互尷尬的看上一眼,而後就當做胡不存在似得各走各的路。
唐驀然沒有再主動接送她上下班,順利呀的時候都不會、不順路的時候就更不用說了。
過去每次上下班的時間遇到都會熱心的邀請她搭便車,而現在不同,即使明知是順路也不會順便載她了,其實不是真的生氣、而是拉不下面子。
唐驀然始終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和章穎說話,他心裡其實很想像以前那樣開車送她上下班,在需要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在她面前,但現在的他們就是無法像以前那樣自然相處。
時間長了,唐驀然心裡的氣也全消了,開始試着主動和她說話、問好、打招呼,上下班順路的時候也開始主動邀請她搭便車,明顯的是想要求和的表現,但這樣示好的態度並沒有得到相應的回饋,章穎還是不願意接受他的幫助與示好,表現的很是冷漠,對於他的問好和打招呼,也只是冷冷的應了一聲,並沒有過多的言語,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她不看唐驀然不和他說話,表現的像是還在生氣一樣不理不睬,而事實上並不是這樣,她是不可能也沒有理由生唐驀然的氣,之所以對他那麼冷漠就是想借助上次吵架的機會故意疏遠他保持距離,以此來避免不必要的問題出現,也是借題發揮的一種。
而她那故意疏遠假裝生氣的態度倒真把唐驀然給騙住了,一開始還想道歉求得和解,但當示好多次都被無情的拒絕之後,他那大男人的自尊心也就不敢再去碰釘子了。
只不過越是尷尬的時候見面的機會就越是會多,先不說是住在同樓同層還對面、常常一出門就遇到,就是在顧氏飯店那麼大的地方也是會擡頭不見低頭見,兩人不期而遇的機會是多之又多巧之又巧,而章穎總能堅定的維持住冷麪的表情始終不願跟他和解,這讓唐驀然認爲或許真的是自己太多管閒事、纔會令她那麼生氣,以至於這麼多天過去了也不跟原諒自己。
就在章穎自以爲和他的距離就此拉開今後不會再有任何交往的時候,又一個奇遇的引線將她和唐驀然的距離再次拉近了。
週末這天,很多人都不用上班,章穎難得空閒,一個人來到小區附近的超市購物,她推着一個小又輕便的購物車慢慢的走在各個貨架通道里悠閒的逛着,最後在一個生鮮區停住了腳步。
她放開已裝了不少日用品的購物車走到貨架前、揚手去拿一盒精裝豆腐,就在她已經伸手拿到的同事、又一隻手也伸向那盒豆腐幾乎是同時拿到的。
章穎立刻停止動作好奇的看向那人!面前站着的是一位陌生的小姐,但對方卻很快認出了她,並且準確無誤的叫出了她的名字:“章穎!真的是你啊!你什麼時候回上海的?怎麼都不找我呢!”苗佳佳看到她後顯得異常驚喜!開心的都快要跳起來了,親切着抓住章穎的雙手敘舊般的問個不停。
而穎穎卻想不起來她是誰?整個人都呆住了一樣好奇又疑惑的看着她!問:“你是?”她不確定的看着對方,見她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苗佳佳才安靜了下來,依舊帶着驚喜的微笑好奇着問道:“你不認識我啦?我是佳佳呀,苗佳佳!”
對於這個名字章穎絲毫沒有影響,表情也依舊沒有變化,見她對自己的話沒有反應,還是那樣驚奇般的一動不動,苗佳佳開始有些失望了,像個小孩子似得撅起了嘴不快的說道:“你這得不記得我啦?太過分了!我是你初中的同學苗佳佳呀!我們同班同桌了三年呢!你怎麼能把我忘了呢。”她最後的這次提醒令章穎、準確的說應該是孔帆羽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女孩兒原來是章穎的初中同學,而且看上去她們的關係還非同尋常的好。
初中時期的同學到現在算起來也有十年之多了,她認識的是真正的章穎、而不是現在的,孔帆羽成爲章穎才三年多,對於這個身份在十年前認識的人自然沒有印象,但她又不能把真正的原因說出來。
藉助這個身份生活了三年多,對於認識這個身份而自己又不認識的人也早已有了一套合理的說法:“哦,不好意思啊,我三年前生了一場大病,好了之後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所以纔沒有認出你來。”她的理由就是自已大病初癒之後失憶了,很多經歷過的事情都徹底忘記,在過去對待章穎的人都是這麼說的,所有的人也都信了、就連章穎的父母也都沒有絲毫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