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羽,你別這樣!你想哭就哭出來吧?”看到她那極其安靜悶不做聲的傷心樣子,唐驀然有些慌亂,擔心得都快哭了,在這一刻只想讓她大哭一場把心裡的悲痛發泄出來,以免悶在心裡會憂鬱成疾。
在沉靜了一分鐘左右,孔帆羽的聲音像是被堵塞住了一樣、慢慢發出了輕微的哭聲,而後就越哭越痛一發不可收拾的痛苦了出來。
她的哭聲悲涼極了,令站在一旁的唐驀然也跟着哭了起來,他把孔帆羽抱在懷裡,陪着她一起傷心難過。
在孔黎死後的幾天裡、孔帆羽一直把自己關在家裡,不出門也不和外界聯繫,甚至都沒怎麼吃過東西,就那麼與世隔絕完全把自己封閉了起來,唐驀然不止一次的去過她家,也都被拒之門外、連她的面都沒見到。
實在無計可施之下、他就把房東太太請了過來,房東也是個明理的人,聽說了孔家發生的事情,對於她們姐妹倆很是同情,也是擔心着孔帆羽在家裡萬一有個好歹會影響到她房子以後的出租情況,所以在唐驀然找到她幫忙的時候,她也是請願的專程跑了一趟,用鑰匙打開了大門之後就先行離開了。
唐驀然一個人走進了孔帆羽的家,客廳裡依舊整潔、只是窗簾沒有拉開顯得有些黑暗陰沉。
他慢慢的走向孔帆羽的房間,沒有問話、直接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和客廳一樣都是緊閉窗簾黑暗又沉靜,孔帆羽就蜷縮着身體安靜的躺在牀上,懷裡還緊緊抱着她跟孔黎的合照,相片裡的姐妹倆親密又愉快是那麼的幸福安樂,而如今現實中的她們已經是陰陽兩隔、孔帆羽更是沒有了當初的笑容,剩下的出來悲傷還是悲傷。
唐驀然慢慢的走到牀邊拉開了窗簾,房間裡瞬間亮了起來,明亮又刺眼的光線照射在孔帆羽的臉上,她依舊眼睛只是動了動睫毛,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反應。
唐驀然走到牀邊坐了下來,看着如同睡着了的她沉默了一會兒。
“帆羽,起來吧?我陪你出去走走?”他知道她沒有睡着,只是傷心的不願動彈,看她對自己的話毫無反應,唐驀然就從西裝兩側的口袋裡拿出來一個信封:“護士在整理你姐姐牀鋪的時候、在枕頭底下發現了這封信,我想、應該是她臨終的時候留給你的。”
他的話令一直假裝沉睡的孔帆羽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到唐驀然手裡拿着的信封以後就立刻坐直了身體,唐驀然把信封交給了她,她接下後迫切的拆開、把裡面的信紙拿了出來認真的看着。坐在一旁的唐驀然也向她挪動了一下身體,探頭關注着信裡的內容。
《帆羽,我最愛的妹妹,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你了,原諒姐姐不能再和你一起生活了,我已經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即使做了肝移植手術也不一定能活下來,所以我不能讓你冒着危險爲我捐肝、更不能接受那個女人給的錢,否則的話即便是我活了下來也無法原諒自己的自私,
更重要的是康志他已經不要我了,已經向法院再次申請了離婚,而這次不管我願不願意都改變不了什麼,兩年的分居期滿之後我和他的婚姻關係也就不存在了,我拼命維持的婚姻堅持不放的名分都會失去,我不能忍受這些,我到死都不會放棄是葉康志妻子的身份,這也是我現在唯一僅剩的。
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生還不如死,這也許是我唯一也是最好的歸宿。
在這個世界上我最放先不下的就是你,答應姐姐,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下去、要健康幸福的活下去,我會在天上、和爸爸媽媽一起看着你,愛你的姐姐。
這些是孔黎遺書裡的所有內容,字字句句都顯示出了她對生活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