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上節尾部)“好,明天我就去其他域會會老朋友”玉秋歌朗笑道,隨即,三名長老也哈哈大笑起來,尤其是黃雀,還有那最後的爭奪物“天寶”大殿中一陣笑聲響起!
堪堪此時,夜色漸漸瀰漫,劍道宗北邊廂房走廊,一名女弟子情雅緩緩走過,待至廂房跟前,輕輕的敲了幾下,咚咚!
門內一聲應喊“誰啊”,房內的少青雲一臉沉靜,白天令狐敵跟他所說之事,至今還是有一絲氣憤,雖然自己已做好最壞的打算,可心還是不甘,他少青雲好不容易獲得的第一次愛情,卻被阻擾,想想當初凡間,從小到大都看着別人幸福美滿,自己家呢?除了爸媽乞討之外,哪來的幸福可言,家可說是處處家。自那時起便立下誓言,一定要活的比別人快樂幸福,其中經歷波折不斷,直到爸媽臨死,他少青雲才死心,原本自殺卻被救,而且還來到陌生的世界,那一刻,便是重新做人的開始,於是,他想到自己的年齡也不小了,也適合談婚論嫁,故此才用盡花言巧語哄情雅開心,可就在自己得意時,半路殺出個陳咬金,想到這,心裡便又是一沉。
情雅回道:是我,情雅
“哦!師姐啊,請進”少青雲依舊坐在桌子旁邊
吱呀一聲!情雅將門推開,看着一臉沉靜的少青雲,忙走過去,坐在了少青雲旁邊,道:青雲,你又在想那些不開心的事。
少青雲凝視着情雅,似是想得到憐憫,可暗暗忍住,片刻才道:師姐,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情雅聽他這麼一問,倒是愣住,誰沒想到他會這麼問,當下說道:青雲,你何必想這些沒用的,讓自己煩惱呢?
“煩惱”少青雲微微站起一聲慘笑,連走了兩步才道:我來武術界已有一段時日,可功力依舊是虛無,在加上幾位長老的確認,我看,我這輩子估計就這樣了,註定是庸庸碌碌。
情雅也站了起來,勸慰道:庸庸碌碌有什麼不好,至少活的也自在快樂。
“快樂”少青雲轉身看着情雅,搖了搖頭道:師姐你不會明白一個真正男人的志向。
“那你爲什麼與其反而逆呢”情雅反問道
“你指的是逆天嗎?可惜我有什麼資格去逆天”少青雲深深吸了一口長氣,又轉過身背對着情雅
情雅看見眼前的少青雲,如此暗沉,必是受了打擊,或者是發自內心的話,但自己也只能安慰他,安撫他,她知道少青雲自小蒙受苦,如今長大,想要一番作爲,可眼下卻聽宗主及長老確認,無功力可言。一個沒有功力的武者,對上一個有功力的武者,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且不說內力的武者生命長,就是比武,內力的武者只需要輕輕一啓動內力攻擊沒有內力的武者,結果是一個回合倒下。她深知此時少青雲暗沉的原因,當下靈機一動,道:師弟,師傅喊你過去一趟!
“嗯”少青雲轉過身,問道:在哪?
情雅回答道:淑門閣
“師姐你可知,高長老找我有何事”少青雲追問道
“噓!現下無人,你忘記我們的約定啦”情雅一機靈的道
“額"少青雲尷尬兩聲:雅兒,請問高長老找我何事?
情雅聽到雅兒兩字甚是歡喜,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師傅老人家找你絕對沒壞事"
“哦,那走吧”少青雲一招手,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廂房,向西面淑門閣走去。待他們走後,從側面又走出一人影,對着剛剛離去的兩人一聲冷笑:三師兄傳我喊你今晚去賞月,卻不料居然和一個新來的小師弟給勾搭上了。說完即轉身從側面離去。
少青雲與情雅轉了幾個大巷,才走到宗門最西面的淑門閣,此樓只有三層,皆是紅色木質搭建,在第三樓上,一名白袍脫塵,中年的美婦,撫琴而坐,見兩人來至,便輕輕撥動琴絃,叮!一聲嗡響,一道紫色波紋剎那間凝聚一條紫色繩子接至少情兩人面前。
少青雲心顫,從未見過高山施展的他,心中掀起了浪潮,這是何等的功力,居然將琴絃上彈出來的波紋凝聚成一條似實的長繩,而情雅對此只是微微一笑。
“上來說話”高雅長老的聲音淡淡響起
“是”情雅一恭順,便攜着少青雲一躍繩子之上,順着繩子的長度飛去,輕輕點了幾下便到了第三層,兩人恭順的站立在高雅身旁,看着她一副高深莫測,面無表情的撫琴。
“接下來,我便要彈一首“浮塵幽夢”一定要仔細聽,它可以讓你領悟到微妙的境界”高雅長老淡道
“快,打坐,靜聽師傅傳道”情雅用肩膀碰了下旁邊的少青雲,輕聲道。
“嗯”少青雲應道,心暗道:有這樣傳道的。
隨即兩人緩緩坐下,並打坐,兩手捏成道指,閉目靜聽。
片刻!嗡,一聲清脆箏響,高雅也緩緩閉目,兩手不停在琴絃上撥動,時而快速,時而緩慢,而每道波紋,皆在飛至空中,凝結成了一個巨大的紫色蠶繭,此時少,情兩人全然不知,是以境靜竟入境靜,兩人緩緩飄起,高雅頓時雙眼一睜,兩手對琴一掃,嗡,一道紫色波紋將兩人捲起,送入蠶繭中,之後,高雅兩手不停的將琴速彈,於此,波紋也隨之猛漲,原本是一道細小的,猛然增大變多,將空中的蠶繭繞成了一個蜘蛛網。
隨後高雅單手一拂,一根琴絲迅速接至蠶繭,如此連拂九下,九根白銀的琴絲連至紫色蠶繭,一個飄忽,高雅浮於空中,站立九道琴絲之前,雙手輕輕撥起,叮!猶如天籟般動聽,讓人聽之總生幻覺——晴朗明空,萬里浮雲,長空鷹翔。在這等夜色瀰漫之時,卻給夜空增添了許多色彩,而蠶繭也微微轉動着,許久之後,高雅雙手停下,身子一折,便落在閣樓的第三層,依舊是原先的位置安坐,似乎沒動過。而空中的紫色蠶繭,停止旋轉,緩緩的降落到地面,噹!一聲震響,地面都掀起一層浪氣,蠶繭似是花瓣般散開,裡面打坐的少,情兩人當即醒來,睜開眼。
“有何感受,可曾進入微妙境界”高雅坐於第三樓對着剛醒來的少,情兩人問道
情雅回道:弟子似乎看到了一片晴朗的天空,有高山流水,有野鷹飛空,還有一片精心格致的竹林
“晚輩什麼也沒看見,只是覺得心靈好靜,好靜,到處一片漆黑”少青雲回答道
“都不錯,你們有此番體悟,也是宗門內少有的弟子,”高雅讚道,看着下方的兩人,高長老有種羨慕感,卻不知從何而來,大體是兩人般配所致。
又道:青雲,你可知今天我爲什麼要把你喊來。
少青雲一愣,難道不是爲了剛纔的事?便問道:還請長老明示!
高雅兩眼突然變厲,冷道:老身曾經告訴過你,你師傅要我照看,老身命你每天去平秋峰,並傳授你武功,可你倒好,這兩天居然敢偷偷去玩。
“啊”師傅請息怒,去上境城完全是弟子的主意,與師弟毫無關係”情雅見此,急忙解釋道
少青雲也是嚇了一跳,剛纔高雅長老的表情很和諧,可突然就變臉,這可讓剛進武術界的他嚇個不輕,好在有藉口,對着閣樓上的高長老解釋道:長老息怒,這兩天乃是宗門休假日,故此我纔敢一遊。
“一遊,難道你以爲你五年內能修煉到入修境界,何況在整個武術界都無先例”高雅眉毛一挑
“多謝長老關心,不過晚輩自知天賦極淺,別說五年,就是五十年我可能也不會達到入修”少青雲喪氣的道
“難道你就是想墮落下去嗎?那你又爲何來武術界”高雅一喝
“不,我從來沒有墮落過,只是命運安排我墮落,我又能如何”少青雲聽到高雅指到他的痛處,便吼道
“如何?你可以逆天,你也可以打破命運,你憑什麼說自己平庸,你又憑什麼說自己不是天才中的天才”高雅見此也不生氣,繼續喝道
憑什麼?難道是憑自己的思想和信心嗎?或許這個問題連他自己都無法知道。
情雅走到少青雲旁邊,並拉了拉他的衣服,表示讓他心平氣和,不可與自己的師傅動怒。
少青雲雙拳緊握,微微閉眼:憑自知之明。
“哈哈!少青雲的父母,你們看到了嗎?你們的兒子是如此無知,平庸,懦夫,居然只是聽別人一說,就打退堂鼓,真是丟你們的臉吶”高雅仰天大笑道
“不準提我父母,我更不是懦夫,不是無知,平庸”少青雲大怒
“哦!那你居然不是,又爲何不選擇逆天,膽怯嗎”高雅凌厲的雙眼直盯着少青雲
少青雲轉身對着無盡的夜空大喊道“從明天開始,我少青雲重新做人,我要打破一切狗屁法則,劈碎一切障礙。
高聲呼喊着,宣泄着,彷彿要把曾經的一切都給喊之破碎!
“這纔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高雅也隨聲讚道
情雅望着面前的身影,越來越亮,彷彿他是夜空的繁星一般,只不過他現在還是一顆小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