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出征, 宣誓
聽說最近京都的兵馬開始密集的集合了,怕是安王已經感到了危機要最後一擊來個魚死網破,江蘇事件多少在皇上李博的心裡留下了陰影, 任何要威脅自己的人, 一個也不會放過, 哪怕是自己的兄弟, 這就是帝王家的可悲, 如若自己不先下手爲強,怕是我爲魚肉,人爲刀俎了。
皇宮內, 一聲長報劃破朝議殿的安靜,來人下跪道:“啓稟陛下, 八百里加急, 狄國又開始滋擾邊境百姓了, 請求支援!”“報——八百里加急,夷國從西邊進攻我朝西境!”一份份的加急文書堆在李博的桌子上, 真是外憂內患,動一發而牽全身,不可妄動又不能不動。
楊暮出列道:“狄國出爾反爾是何意思?老臣雖老邁,願意領兵討賊,馬革裹屍還, 如若不勝絕不歸朝, 請陛下下令。”
李博道:“楊將軍已經老了, 但能有這股壯志朕還是很高興的, 能有像將軍這樣的好將軍是我朝之福, 但朕也有自己的考慮,楊將軍有八個兒子, 已有七個在戰場犧牲,朕不能不念人倫,朕以孝治天下,如不能引以爲首,如何號令天下。”
楊暮老淚縱橫道:“皇上,我還有一個兒子,兒子還有兒子,既然皇上念及老臣就讓我的兒子代我出兵吧!”
李博道:“既如此,准奏!望小楊將軍早奏凱歌,朕在後方必爲他們擂鼓吶喊。”
李念基出列道:“父皇,兒臣也願一同前往。”
李博道:“正是年輕有爲時,走了多聽楊將軍的意見,在後方押運糧草吧!”
李念基道:“謝父皇,可否讓趙家的小將軍也一同去?”
趙家的幾位公子出列道:“末將願隨太子殿下一同前往。”
三軍整頓人馬,準備往前線而去,留下不足十萬的人護守京都,江山如風中之殘燭,飄曳不定。趙府的老太君一聽消息在家裡發飆了,“這仗纔打完就又要打仗了,有完沒完,人家還想吃糉子呢,還讓不讓我抱小金曾孫了。”趙卓道:“老太君您放心,有不禍趙家的香火是不會斷的。”老太君道:“我能指望她嗎!你們幾個沒出息的,趕快給我找個媳婦也讓我老太婆省省心。”“喲,誰在我背後說我家小梅花糕的壞話呢?”不禍扇着扇子進來了,“要我說大哥留在家裡把頭等大事辦了,不禍先替大哥去那鳥不生蛋的地兒走一遭,也算是有錢的捧個錢場,有人的捧個人場,老太君以爲如何呀?”龐老太君道:“不殺他個灰飛煙滅別給我回來,以後想吃糉子也沒能夠。”不禍返身回去了,道:“回見了您哪!我也來個溫酒斬華雄。”
別個軍士上戰場是胸襟沾滿了淚水,十里長街相送,一個個是淚眼婆娑,不禍在隊伍的後面順便也邀上了她的朋友,一路唱着歌兒去了,“當山峰沒有棱角的時候,當河水不再流,當時間停住變換,當世界化爲虛有,我還捨不得和你分手,捨不得和你分手,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卓邀樂對柳舞雪道:“你家搗蛋鬼有沒有興趣加入我新創的樂團,別可惜了一副好嗓子,天天守着你唱情歌。”柳舞雪道:“有些事羨慕不來,嫉妒不來的,讓湘子給你唱情歌,你也就不寂寞了,免得你一個餓虎撲食傷了我家小白兔。”騎着馬兒到前面去了。卓邀樂翻白眼道:“我就這德行,別污了我的貞節烈女的牌坊。”劉念湘道:“經典!”卓邀樂道:“不教育你,你也想上房揭瓦了,今晚給我跪一夜搓衣板,否則沒有否則。”劉念湘心裡想着今晚又要在膝蓋上綁上“跪得容易”了。
這行軍緊趕慢趕也花了大半個月,到了與狄國的交界處也就是鳳城,那裡的百姓早已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城門前的狄軍又在搖旗吶喊了,鳳城這邊是緊閉城門高掛白旗。鳳城的執行官鳳城令,遠遠的看着便是十分人物,白皙的麪皮,點漆的眼睛,高聳聳的鼻兒,薄薄的脣兒,如柳的身姿,外穿着藍色的朝服,戴着官帽,下馬迎接楊幼八等人。
楊幼八到了鳳城不說多餘的話,直接讓鳳城令把他帶到指揮部研究形勢,還要聽取最近幾戰的戰況。鳳城令讓手下的副官給楊幼八等人做了介紹,鳳城令在接待太子一行的後備隊。
趙不禍看到鳳城令,怎麼一看這個人越有問題,要說這守邊疆的哪裡會派個書生模樣的人來,鳳城令發現趙不禍一直看着她,心裡發虛,仍假裝鎮定,她此次扮作身受重傷的雙胞哥哥就是爲了安定鳳城百姓的心,這剛一來個王爺就盯着她瞧,心道:沒準兒這人是胭脂粉堆裡出來的,對女人有研究,自己別靠他太近,戒備着大家夥兒面前量他也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柳舞雪看着不禍盯着鳳城令,推推她道:“搗蛋鬼不要一直盯着人家看,人家會不好意思的。”不禍道:“你也別批評我,我也會不好意思的。”做害羞狀。舞雪捏捏不禍的臉皮道:“怎麼會薄了?是不是肚子裡的餡太多了,把它撐薄了。”不禍道:“只會損我。”衆人笑,鳳城令這才放下心來,人家姐妹在呢,應該出不了事。
回到營房,不禍就問舞雪道:“鳳城令怎麼是個女的?”舞雪道:“你也看出來了?”不禍道:“怎麼沒看出來,沒有鬍子,脖子上也沒有小山,長得這麼纖細,一看就是個十分清秀的女孩子嗎!”舞雪道:“不禍觀察得很仔細,對了,怎麼沒有人發現你是個月亮?”不禍道:“因爲我家太陽很多,沒有必要把月亮叫做太陽,不然早發現另一個世界了,不是嗎?有時候人的思維被習慣所矇住了眼睛,就使得我在夾縫裡也能生存了。”舞雪道:“我看是你的行事作風沒有淑女形象。”不禍道:“怎麼會呢?我有多淑女你不知道嗎?女人會做的事我幾乎都會做,瞧瞧我多有女人味,亭亭玉立形容的就是我。”舞雪假裝哀傷的說道:“那我排第幾啊?難道連美女排行榜不禍你都要衝到前面嗎?”不禍道:“你在我心裡是最好的,在我的榜裡你是第一的,也是唯一的。”舞雪撲到不禍身上抱住她道:“不禍最喜歡你了!”不禍心道:喜歡很近,相愛很遠!看來還要加足馬力呀!那三個丫頭的馬兒——沒收!
舞雪朝營帳外道:“誰在那裡?還不出來!”鳳城令只好來到營帳請安,她倒不是有意偷聽的,只是人家姐弟有說有笑的,打擾了也不好,所以在外準備立等一會兒,沒想到就被發現了。鳳城令道:“下官特地來問問王爺、柳姑娘還有什麼準備的,要是缺了什麼告之下官一聲,我也好提早準備。”不禍道:“挺好的,不缺什麼,只是一點她不該叫柳姑娘,她是我的王妃,第一的也是唯一的,你們可不準在心裡偷偷愛慕她,因爲做我的情敵,你們會很辛苦,所以我可是說了老人言了。”鳳城令道:“不會,王爺說得我記下了,沒事兒我就告辭了。”剛出營帳鳳城令吐出一口氣來,大官的壓迫力不是一般的強,不怕官就怕管,如今自己可不是這軍船上的一顆鐵釘嗎!既然這位王爺已經有王妃了,那就平安無事了,自己可以放下一半的心來,可是女子做官,被知道了是要殺頭的,心裡多少還是期盼不要被發現纔好。
待鳳城令走遠,舞雪對不禍道:“沒事兒嚇人家做什麼?”不禍道:“我哪裡嚇她了,我是趁機在別人面前跟你表白表白,你是不是該賞我個梅花印啊?”舞雪道:“可以呀!閉上眼睛!”拿出梅花小章印上兩個印就可以說說話了,就不寂寞了。不禍睜開眼道:“梅花糕,我是不是該沒收你的梅花小章呀?”舞雪道:“等印滿了一百個就有大大的獎勵!”不禍改口道:“我就覺得這個梅花小章很適合梅花糕用。”舞雪笑。
第二日,楊幼八是點齊人馬,講一些出戰時候的規矩。只見他身穿銀鎧,裡着白袍,頭戴鳳翅盔,盔頂還有一小束的紅纓,腰上繫着獅蠻帶,獅蠻帶上掛着他的佩劍,一雙虎尾靴端的是颯颯風姿,中年人的成熟與穩重是一覽無餘。楊幼八手拿傳聲筒,道:“將士們,狄國本是我們的手下敗將,如今拿着盟書出爾反爾,最是沒有誠信的小人,對於這樣的人我們當同仇敵愾,爲我們死去的無辜百姓報仇雪恨,方不辜負男兒的一腔熱血,殺!”舉起佩劍鼓舞士氣,三軍一呼百應,都舉起手中的武器,“殺,殺,殺!”喊聲震動天地。
躲在角落裡的不禍和舞雪塞住耳朵,這聲音把人的一腔熱血都會燒沸騰了,連平時的心臟都跳漏了幾拍,戰場從不是遊戲的場所,不能任由人妄爲,一不小心輸的不是棋子,不是獎品,而是自己的命,所謂的仁慈,對於戰場就像黃金對於屍體,浪費自己的同情心,死得就可能是自己,十年磨一劍,磨得不光是它的鋒利和堅硬,還有它的柔軟。
不禍對舞雪道:“梅花糕,這就是戰場嗎?太無聊了,瞧瞧一個個跟塊鐵板似的,殺人能殺的愉快嗎?”舞雪道:“等你愉快了,你就是世界的主宰了,超級進化了,血肉之軀也會變成鐵板一般的無情惡魔,不禍的目標原來是這種怪物呀!”不禍直把頭搖成撥浪鼓,道:“纔沒有呢,纔沒有,我不就是想說要是不死人也能達到戰場的勝利不是最好嗎?”舞雪道:“天下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兒,戰爭一起,連青菜都漲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