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賈爾德呈現老虎外貌的理由。吸血鬼插手之後,他已經再也無法幻化成人形,因爲能讓他變成人的恩賜已經換成了鬼種。
“該不會準備這舞臺的人並不是賈爾德,而是那個吸血鬼?”飛鳥想道,“我,我還不確定是否真的是吸血鬼,因爲吸血鬼在東側是稀有種。不過背後的確很可能別有黑幕。畢竟賈爾德不可能在失去理性的狀況下建立起這樣的舞臺。”
“是嗎,雖然不清楚背後是誰,但真是囂張啊。”飛鳥不高興地別開臉。自己挑起的遊戲卻被外人插手,光是這樣應該就足以讓她相當火大吧。這時,兩人身邊的樹叢突然晃動起來。
“誰?”飛鳥警惕的問道,“是我。”從樹叢中現身的是滿身鮮血的耀,兩人一看到耀正在淌血的右手臂立刻發出近似慘叫的喊聲。
“春日部同學!你還好嗎?”看到了耀的慘狀,飛鳥急忙上前扶住了他,“嗯,不好。非常痛,我真的快要哭了。”
“你該不會一個人跑去拿劍吧!”話才說完,耀就當場癱坐在地。她的右手還握着那把白銀十字劍。
“我本來是想要打倒對方,對不起。”不知道耀是爲了什麼道歉。她還沒來得及講出,就完全失去了意識。
“不……不好了!比起傷口本身,出血更爲棘手!再這樣下去!”耀就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有性命危險。就算想要趕快進行緊急處理,手邊也沒有可以用來止血的設備。
“蛇,蛇!”仁抓了抓飛鳥的衣服說道,“真是,都什麼時候了!”飛鳥拿起了耀手中的劍,刺向不遠處的白蛇。
誰知道白蛇靈巧的避開了飛鳥的攻擊,站口吐出了一個大包裹,真不知道他這樣細長的身體中是如何吞下這麼大的東西的。
“這是什麼?”吐出包裹後的白蛇就消失了!在好奇心驅使下的飛鳥,用手中的劍,挑開了包裹,去掉最外層,沾着噁心的粘液的布後,裡面是一個精緻的錦盒。
飛鳥打開了錦盒後,裡面放置着幾種藥,還有一份藥品說明書,“什麼嘛,原來是琰那個傢伙乾的啊,我還以爲是耀的新朋友呢!”
說明書上詳細的寫了,每一種藥的用途,飛鳥放下了手中的說明書,先給耀餵了幾顆藥丸,然後提他清洗了一下傷口,上好藥,重新包紮好後交給了仁。
“我現在就去解決那隻老虎,仁弟弟你就待在這裡等,另外,照顧好他!”飛鳥指着昏迷的耀說道。
雖然說耀的傷已經處理好了,但是爲了保險起見,飛鳥覺得還是儘快結束這場遊戲,然後把耀送去醫院的好。
“飛,飛鳥小姐!不行啊!二個人太勉強了!雖然我也很不甘心,但這次還是投降吧!耀小姐再這樣下去會很危險!沒有其他任何東西可以取代同伴的生命呀!”
雖然會導致必須失去十六夜的結果,甚至可能會失去宇智波琰這樣強大的戰力,然而仁現在無暇顧及那些。畢竟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會同時失去耀和飛鳥。
“別擔心,不管對方多強,我也不會輸給一隻沒有智慧的野獸,而且,你不覺得不服氣嗎?春日部同學就是認爲我們打不贏,纔會一個人去和對方戰鬥啊。”飛鳥以稍微冷靜的語氣迴應焦急的仁。
“喔喔,大小姐要出手了嗎?”隔着水晶球的十六夜來了興趣說道,“嘛算是吧,不過耀被傷的這麼重的話,黑兔,現在可否把單獨帶出來治療呢?”宇智波琰問道。
“不行,出發棄權!”黑兔雖然也很着急,可是在箱庭,無論是誰都必須要遵守遊戲規則。
“那就只能看飛鳥了!”宇智波琰嘆了一口氣說道,宇智波琰倒是有很多方法解決戰鬥,即使是不違背規則的情況下。
但是以飛鳥他們的性格的話,即使是在這種絕境中,也絕對是不屑接受別人的幫助的,所以現階段也只能等着了。
如果想要打倒獲得鬼種力量的賈爾德,飛鳥和仁兩人都只會礙手礙腳吧。當初耀一看到賈爾德,立刻就大叫‘快逃!’那是因爲在場唯一能夠爭取時間的人只有耀一個。
然而飛鳥還以爲耀也立刻逃走了。雖然她本來打算先重整態勢之後再度發動奇襲,然而耀卻選擇隻身前去奪劍並和對方戰鬥。
這是因爲春日部耀判斷,她不需要無法使用恩賜的飛鳥。
賈爾德·蓋斯帕在本館二樓蹲着縮成一團,在先前的戰鬥中他被砍中左腳,血一直流個不停。
“是因爲被銀劍砍中嗎?”賈爾德並沒有聽說規則,不,他已經無法理解人語了。金髮的吸血鬼有派了個人來說明規則,然而那個人已經停止呼吸,成了獲得鬼種的賈爾德第一個餌食。雖然賈爾德覺得那似乎是自己的心腹部下,但是現在他也已經不太記得了。
不知道規則的他之所以會守着白銀十字劍,是因爲來自特定物種的恐懼,自從把靈魂賣給惡魔之後,賈爾德再也沒有碰過銀製品。原因應該和狼人一樣,畏懼着銀具備的破魔之力吧。
“以老虎身分過活的那段日子裡,根本沒有畏懼那種東西的必要。不,在森林中,沒有任何東西值得害怕,那麼自己究竟是從何時開始,才變得會對那麼多東西都感到膽怯?”
就是從他獲得人類外貌並住進箱庭裡生活的那段時期開始,賈爾德就變得對許多東西感到畏懼。因爲在這個箱庭中,比他具備力量的存在可說是多如繁星。
好不容易獲得權力後,害怕的東西反而變得更多。當他知道有個區區‘無名’的共同體居然擁有‘箱庭貴族’時,他差點因爲過於嫉妒而發狂。
“那份權力和共同體已經全都完了,我剩下的只有這棟房子而已。”他並不是無法離開這棟建築,而是不願意出去。
殘留下來的少許理性全都寄託在想保護這棟房子的念頭上,遊戲這事甚至連個角落都無法佔有。只有這間爲了擺擺架子的辦公室,成了賈爾德最後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