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花好歹也是見過起屍的,也是個耿直的姑娘,就然和變態師傅一拍即合,不過這樣也算暫時洗清了我的作案嫌疑。
至於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當然有解釋:“你們警察把無名無頭男屍送到我們那裡拍拍屁股走了,我們卻見不得人都死了還找不到家,這是招魂用的……”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擠兌警花同志,結果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衝過來的一個人緊緊的抱住,這一身的紅不用看長相我也知道是誰。
旗袍女整個人縮在我懷裡,可以清楚感覺她瑟瑟發抖。“鬼鬼鬼,鬼啊……”她扯住我的衣服,勒的我差點喘不過氣。
這女人怎麼也被放出來了?
旗袍女最後被趕過來的警察帶走,果然是個瘋子,她竟然指着正往這邊走的倪莉喊鬼!我得傻成什麼樣子昨天才會信了她的話。
從警察局裡出來,師傅開着他的小三輪帶着倪莉走了,我這個成事不足淨惹禍的就被剩下自力更生。
“上車。”最後我待遇還不錯,二月花竟然開着她的小QQ把我送了回去。
“警官同志,按照程序那倆人是他殺,在加上警察辦案效率那麼低,至少也得個幾天才能送到我那裡,你就算有這種變態愛好也得等啊。”不知道爲什麼,見到二月花我就沒來由的嘴欠,明明自己是個成熟穩重的上進好青年。
從後視鏡裡,我能清楚的感覺一道殺人的眼神直直的戳過來。
“聽說你們要復原那個無頭男屍的頭?這有助於案件的偵破,我去看看。”雖然各種看我不順眼,她還是做出瞭解釋。“這種事情說給上面聽也不信,只有破了案子我才能說的上話。”
原來是想立功啊!我就喜歡這麼直接不做作的女人,呸,我可不是看着鍋裡想着碗裡的那種男人,我努力不往歪的地方想。
結果我倒比師傅更早回去,也是得瑟,我站在門口得意洋洋的等着師傅……
“臭小子,你有錢了是吧,竟然敢打的?”師傅顯然
誤會了什麼,見到我站在那裡,車都沒停,從後座拿起個扳手就朝着我扔過來。
我一閃身,他襲警了。
“小姑娘,你怎麼在這裡?”師傅看着二月花徒手接了兇器,一張老臉憋的通紅,“臭小子,你怎麼不早說。”
反正左右都是我不對,對於師傅習慣性推卸責任我早就習以爲常,只是似乎後面跟着的倪莉臉色不大好。
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經過昨天,我以爲我們兩個的感情突飛猛進,已經能夠上升到男女朋友的關係,她這樣是在吃醋吧?喜滋滋的我就湊了過去。
“莉莉,我特地在這裡等你,走,我們一起進來。”結果現實給了我一個響亮的耳光,倪莉斜眼看了我一下,哼了我繞着離開了。
“莉莉,我就是順路坐了車,你別誤會。”
“我誤會,我誤會什麼了?我們有關係嗎?你幹嘛要和我說這些?”
果然是吃醋了……
我沒跟上去解釋,師傅拉着我做了苦力,費盡周折得到的那些東西都是我負責扛進去的,師傅特意整出一大塊空地,露天擺起了祭臺……就是電視劇裡那種招搖撞騙的道士擺的那種,只不過這裡放的不是香爐極品,而是頭蓋骨,墳頭土。
雜七雜八的放滿了一桌子,這桌子算是火葬場比較值錢的物件,結結實實的紫檀料子,是師傅當初參加工作的時候自己帶來的。
當初二劉和我說過,這東西值好幾十萬呢。
桌子平常放在師傅的屋這裡,今天竟然拿出來也實在不容易,這都是廢話,我是爲了緩解我和倪莉之間略尷尬的氣氛故意沒話找話的。
今天的師傅穿的格外的光鮮亮麗……真是道士那一套?屎黃色的一身,上面還畫着像模像樣的八卦,手裡拿着的桃木劍,一手拿着一隻毛亮嗓響的黑色大公雞。
堂堂的火葬場硬是淪爲了殭屍電視劇的片場。
“臭小子,一會你把他扶起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絕對不能讓人倒下知道嗎?”苦力活當然要我幹,兩位姑娘當
然就是觀衆。
倪莉屋裡現在設備齊全,最近還新近了一套冰櫃,前些日子死了個大官,據說爲我們這裡做了很大的貢獻,在把人火化前要特別設立一個瞻仰遺容的地方,愣是把人放了三天。
這套冰櫃就是那會兒運來的,之後順理成章就成爲了我們火葬場的物資,這會兒無頭男屍已經在冰櫃裡躺了三天。
說也怪,只那天他讓我不正常了一下,之後被凍在這裡倒沒有鬧出什麼幺蛾子。
打開冰櫃,一陣寒氣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伸手在手臂上來回搓了搓回溫,我硬着頭皮按照規矩把屍體扛了出來。
從外凍到裡,整具身體散發着讓人打顫的冷,這是我第一次扛這種溫度的屍體,真不是什麼好的體驗,就好像揹着的不是屍體,而是冰塊一樣。
差點沒凍死的我勞心勞神的把屍體被過去還被師傅好一通埋怨,說什麼要是變成什麼兇殘的東西那就把我餵它……吃力不討好說的就是我。
心裡憋着火,我放屍體的動作就有些粗魯,師傅在紫檀木桌子前放了一張破席子,我把屍體扔在上面。
“扶起來。記住我剛纔說的話。”
師傅選的是這個時辰和尋常鬼片裡的夜黑風高夜是不同的,這會兒大中午,豔陽高照,冰櫃裡的屍體迅速的化凍,熱脹冷縮,回暖以後,皮膚變的軟塌塌,屍體沒有頭,因爲重力的關係,這些皮下扯露出相當大面積的肌肉。
那感覺真是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我還要就進扶着這個東西?手接觸那些褶皺,完全就是一種粘膩的感覺……
師傅在那邊那麼精彩的跳大神都沒辦法讓我從這種不適的感覺中緩過神來,據說師傅還是相當專業的,嘴裡唸唸有詞,能用的都用了,最後在頭蓋骨上點了一根石蠟做成的蠟燭,用這個蠟燭焚燒了黑狗血化成的符,最後把燒成的灰燼又兌了公雞血。
他把最後的那坨東西扔到半空中,不知道是啥原理,那東西在空中爆炸,然後我,屍體就被灰色的一片不知道什麼東西籠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