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公寓,難得的看到房東太太在園子裡坐着,大黑貓舒服的躺在老太太腿上享受着陽光。
“回來拉。”房東太太跟我們打招呼。
我跟韓重飛好象看到了火星人一樣吃驚不已,兩人胡亂打了聲招呼就跑到樓上偵探社去了。天啊,今天什麼都不對勁,怕是要下紅雨了吧。
韓重飛說的對,我出的主意就該對它負責到底,做好了心理建設後,我擺出英勇就義的架勢往偵探社走去。
推開偵探社的門,一眼就看到徐一竭坐在窗邊陽光下。那些僞裝已經被丟棄到地上了,似乎還被狠狠踐踏過。
“偵探,我們回來了。你今天有收穫嗎?”我用平時相同的語調大聲嚷嚷。
聽到聲音,徐一竭慢慢轉過頭來,此時,他眼神陰鬱,滿臉鬍渣,白淨的臉上有個淡淡的掌印。
完蛋了,偵探這次被打擊大了,幾個小時就搞的滿臉鬍渣,我轉過臉向韓重飛求救,他居然視而不見。
“今天不順利。”徐一竭不帶任何語調的說了一句。
“你沒事吧?”他的平靜讓我跟韓重飛很不放心。
“沒事。我們都小看那些人了。”徐一竭又說。然後他非常平靜的跟我們描述了一遍今天的情況。
“你喝醉了?”我驚呼。難怪他會拉錯人。居然一杯劣質紅酒就能把他搞定。
“恩。否則怎麼可能拉錯人。”偵探說。“不過那一巴掌也沒白挨,我知道了那個抑鬱症小姐的名字。”
“叫什麼?”
“林凡。”
“林凡?很漂亮的姓啊。不過,名字好象男孩子啊。”
“是啊。我直覺她已經看穿我了。”偵探說。
“照這麼說,她跟我們見到的真的完全是兩個人了,雖然是同一張面孔。”韓重飛說。
“無豔,請你再幫個忙。”偵探突然叫我的名字。“你再幫我弄個造型,這次我要打進她們內部去。”偵探信誓旦旦的。
“你沒事吧。打進她們裡面?行不行啊。”韓重飛顯然被偵探的念頭嚇到了。
“不行也要行,我已經收了預付款了,不能什麼事都不做啊。”
“好,我知道了。”說完,我站起來就走了。
我哪都沒去,而是到學校去找陳飛悅。自從上次跟韓重飛救了她之後,她對我們幾乎有求必應,所以我們纔敢明目張膽的不參加社團活動。
“學姐,又要請你幫忙了。”我開門見山。“教我怎麼把一個大男人打扮成女人,要學生裝扮。”
陳飛悅看了我幾秒,消化我的話。然後二話沒說拉着我進了社團化裝間,一股腦塞給我很多東西。“走,我幫你。”
我不能拒絕她的參與,因爲對化妝我一竅不通,星探妝就是在陳飛悅再三教導下才學會的。女人妝說實話,工程太過浩大,還是專家出馬比較保險。
拉着我的衣服,陳飛悅完全就是渾身哆嗦的進了麻巷,好不容易進了公寓, 陳飛悅抓住韓重飛就罵:“你怎麼找這麼個地方啊,你是男生沒關係,無豔是女孩子,太不安全了。”
“大姐,這是無豔自己決定的。”韓重飛喊冤。
陳飛悅一聽,瞪了我一眼:“怪人。”然後就轉身投入到偵探的改造工程中去了。
徐一竭非常配合陳飛悅的改造工程,而對於會被改造成什麼樣子他並不關心,只要能讓他順利接近林凡就可以了。我在一邊要幫忙,但陳飛悅嫌我笨手笨腳說只會越幫越忙,禁止我碰她的任何東西。無聊的我只能坐在一邊觀戰。反倒是高大的韓重飛被徵召爲美容助手,我狂鬱悶。陳飛悅肯定有性別歧視。
改造第一步:修面。爲了把一下巴的鬍渣清理乾淨,陳飛悅用上了脫毛膏,三兩下了蓋了上去。然後開始修理眉毛。
改造第二步:補水上妝。陳飛悅的百寶箱裡有很多顏色,只見她手拿幾把小刷子上下翻舞,看的我頭昏腦漲,昏昏欲睡。
我果然不是能做那細緻活的料,連觀戰的料都不是。陳飛悅給偵探打第一層底的時候,我就窩在沙發裡睡着了。他們都在忙,誰都沒有理我。
我竟然做夢了。
我走在一條古典的大街上,人羣擁擠,摩肩接踵,吆喝聲此起彼伏,兩邊商品琳琅滿目,看的我不亦樂乎。左手一串糖葫蘆,右手一包桂花栗子,腳下隨着人流慢慢移動。
“無豔!”誰在叫我?我邊吃邊張望,不遠處有個帶草帽的人在向我招手,兩隻腳不受控制的向他走去。近了!看到了!是黑無常啊!
“嗨,帥哥,也來逛街啊。”我皮皮的打招呼。
“我想你了,來看看你啊。”黑無常笑。
我一聽,滿嘴食物吐了一地:“帥哥,你就別苛酲我了。”
“叫我藍。”
“是,是,藍,藍帥哥,藍精靈。”我不怕死的亂叫。
“閉嘴,別給我亂起綽號。”黑無常捂住我的嘴,我張嘴就吐。黑無常感到手心裡突然多了些東西,鬆手一看居然是山楂核,當下皺着眉頭猛甩手,一臉噁心樣。我爲我的傑作哈哈大笑,結果,黑無常拉起我的袖子拼命擦手,我想搶都來不及。自作孽啊。
“藍,閻王爺新婚,你就偷懶啦。”
“我想你了。”黑無常還是那句。
“少來!快說是不是又有什麼事要我出馬了。”我很臭屁的說。
“美的你!”黑無常揉我的頭,“不過還真有事要告訴你。”
我一臉被我說中的得意相看着他。
“少得意!最近你是不是在查什麼人?”黑無常問我。
“你怎麼知道?”我驚訝。
“你的事我都知道。”黑無常得意的笑。
我搓着手臂低頭亂找,黑無常問:“你找什麼?”
“我的雞皮疙瘩掉了。”我說。
“哈哈哈,好了,別耍寶了。跟你說正經的。”黑無常一把抱住我,飛身上了一棟屋頂。“剛纔不是說話的地方。”
“你知道爲什麼修羅城裡沒有漂亮女人嗎?”黑無常問我。
“你們家的事我怎麼會知道。只聽說多年前出了個事,然後閻王爺就把所有漂亮女人都逐出城了。”
“那你知道爲什麼我們官員都帶面具嗎?”黑無常又問。
“爲什麼?”我很想知道。
“這一切都跟你現在查的人有關係。”
“不能吧,騙我的吧。一個小姑娘能有多大能耐,把修羅城搞成鰥夫城,再說了,按年齡計算,那時她還沒生出來吧。”我不信。
“你的能耐就不小啊。”黑無常又笑我。
“藍,快告訴我。”我一本正經的說。
“她被附身了。”
“啊!”居然被韓重飛蒙中了。
“寄主是不是身體不好?而且精神力特別弱?”黑無常問。
“恩。韓重飛說那女孩有嚴重的抑鬱症。”
“你到過寄主家吧?”
“恩,去做過掃除,怎麼了?”
“多虧了你啊,我們才發現了那個鬼魅。”黑無常藉機抱了我一下。
我反射性的跳到安全距離,看着一臉偷笑的黑無常。
“我要去閻王爺那裡告狀!告你性騷擾。”這傢伙仗着法力高,動作快,盡吃我豆腐。
“別,現在的閻王爺最痛恨性騷擾這個話題。”
“哼哼!是嗎?”我眼珠子亂轉。
“別動歪腦筋啊!”黑無常抓住我亂搖。可這傢伙怎麼越搖越厲害啊,還越來越模糊。我揉揉眼睛想要把他看清楚,一睜眼,黑無常變成了韓重飛。
“怎麼這樣你都能睡着啊。”韓重飛見我終於醒了過來,數落我。
“一個人坐着太無聊了,弄好了嗎?”我轉動腦袋。
偵探似乎不在房間裡,陳飛悅正跟一個很漂亮的女生在一邊說話,“偵探呢?”我問韓重飛。
“不就在那裡嗎。”韓重飛坐到我旁邊問。
“哪啊?”
“這裡。”那個漂亮的女生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