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秦英早就和宮中一干侍衛們,親自等在相府門口,還帶來一輛龍輿,說是奉聖諭專程來接軒轅清風回宮的。
楚貓兒卻猜透了軒轅儀的心思,是因昨天因指婚之事,在朝上和她鬧得不歡而散,怕她鬧情緒不肯上朝。
所以才用藥召回軒轅清風作爲刺激她的方法,軒轅儀知道楚貓兒一定會拒絕放回九皇子,必然會爲此跑來跟他這個皇帝要個說法。
憑朝上的那些酒囊飯袋們,今天勢必難以應對完顏回所帶來的巨象國頂尖的智囊團,和最強大的武士團的挑戰。
而他這個皇帝可不想因此而顏面盡失,思量再三。要對付強硬的楚貓兒,也只有這激將法稍微還有點效用。
楚貓兒一邊鄙視着這個皇帝姑父,一邊不慌不忙的起牀梳洗,然後跑到柴房看了看,見冷月、雲魅還睡得想頭豬,氣得過去一人給了一腳,不禁咒罵起來:“兩個混蛋,不能喝酒還逞能,要找死也不是這麼種找法!”
結果兩個人只是動了一下,仍然翻身躺在柴堆上呼呼大睡。
楚貓兒不禁開始撓頭了,思忖了一下,只得吩咐身邊的幾個家丁:“去弄一輛車,給我把他們擡上車,一會兒我上朝時,得帶着他們兩個!”
家丁們對自家小姐的火爆脾氣那是瞭解的一清二楚,聽到她的吩咐立即應聲去準備,誰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楚千山聽到家丁的傳稟,知道秦英等着相府門外,慌忙穿上朝服親自跑去女兒的房間,叫女兒上朝。
他一腳踏進門,卻見楚貓兒卻正坐在桌前專心致志的,一勺一勺地喂蹲在桌上的韓嘯天喝着燕窩。
心疼地楚千山黑着一張臉指着韓嘯天喊道:“貓兒,你這是在做什麼?這麼貴地東西你居然拿來喂貓?”
“老爹,俺們嘯天可不是貓!”楚貓兒扁了扁嘴,不服氣的說道。
“不是貓,他是什麼?難道你是的夫君不成?”楚千山氣急之下,顯然有點口不擇言了。
楚貓兒卻抱起韓嘯天在他毛茸茸的額頭上波了一口,用眼瞟着老爹笑道:“嘯天,你瞧,爹爹同意我把你娶進門了!”
“你這個瘋丫頭,在說什麼瘋話,這成何體統,成何體統!”楚千山氣得衝過來要打,楚貓兒卻抱着韓嘯天一溜煙的跑出去,口中還不忘再逗老爹一句。
“老爹啊,我和清風表哥還有嘯天的婚事,你快點給準備啊!”聽了女兒這句話,楚千山卻被氣笑了。
有這樣的女兒,他的生活想不精彩都難了!
金殿上的氣氛有些不同往日,雖然是春寒料峭的初春早晨,金殿上文武百官卻有一種要額頭飆汗的感覺。
連龍椅上的軒轅儀都有點如坐鍼氈了,看着文武百官前那空出的兩個位置,心頭打着鼓:“貓兒,你倒是快點出現啊!”
一邊人高馬大的巨象國太子完顏回,身材高大容貌卻很妖豔,再加上他刻意穿上一身大紅服飾,雪白的膚色加上一雙輕浮的桃花眼更加透出一種魅惑之感。
他和使臣一身儒雅氣息的宇文求存,還有如同他翻版的公主完顏珍珠,正坐在軒轅儀龍書案下面一級的臺階上爲他們特設的座椅上,滿臉鄙夷地相視而笑。
軒轅儀和滿朝文武盯着放置在金殿中央的一座三尺來高,衣服上無數密佈的晶瑩孔洞的玉觀音,只想一起去撓牆。
但從外面折射的光線就可以從這個半透明的玉觀音體內看出九曲十八彎的孔洞,曲曲折折的貫穿其中。每個孔洞僅有手指粗細。
完顏珍珠手裡拿着一根細長的金絲,請天祝國的文臣武將們用這根金絲,依次貫穿過觀音體內無數條迷宮一般的孔洞,然後將金絲從另一端穿過來。
軒轅儀問了十幾遍:“哪位愛卿願意試試?”
奈何整個大殿中靜悄悄的,根本沒有人回答,更加沒人有勇氣嘗試。
隨着整個金殿的寂靜無聲,完顏回豁然起身向軒轅儀發難道:“天祝國皇帝陛下,我們這些偏僻蠻邦早聞天祝國,人傑地靈,精英輩出。難道這小小的挑戰,陛下都不屑一試嗎?”
“完顏太子,你誤會了,朕並無輕視貴國之意。”軒轅儀好不沮喪。
“既然並無輕視之意,那就請陛下速派人應戰啊!”完顏回緊緊盯着軒轅儀,一副得理不讓人的囂張之態。
蕭王和湘王和另外五個皇子在一邊氣紅了眼睛,可是卻對怎麼用金絲穿過那個玉觀音體內的迷宮通道束手無策。
只能啞口無言的橫眉立目而已。
軒轅儀被他這句話逼入了死角,只得再一次把求援的目光掃向金殿上的文武百官,奈何那些人不但沒人站出來,反而一個個側目垂頭躲避他的目光。
“怎麼?難道說堂堂天祝國在開場遊戲中就要認輸了不成?”完顏珍珠也站起來,目光掃過每一個朝臣的臉,嘴角掛上得意的冷笑。
“哦,陛下,是這樣嗎?”完顏回和妹妹一唱一和的把輕蔑的眼神拋向龍椅上如坐鍼氈的軒轅儀。
軒轅儀氣惱羞愧的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正在這時候,一抹白色的玲瓏身影出現在金殿門口。
“哇咔咔,今天好熱鬧,原來是來客人了!”一個十五六歲的白衣少年,懷抱一隻雪白獅貓,仰着一張絕色小臉,跟在一個鬚髮般白的老者身後,慵懶的走進了金殿。
“貓愛卿,你終於來了!”軒轅儀驟然恢復了昂首挺胸之態,並且有種想痛哭一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