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撲過來了大黑熊,鼻息中傳入一股子刺鼻的汗臭味,她將頭一偏,佯作拂去汗味,將衣袖輕輕一拂,自己倏地向後退了幾步,嘀咕道:“丫的,好惡心,你幾輩子沒洗澡了!”
那不知死活的傢伙,到現在竟然沒有發現有什麼異狀,仍然嬉皮笑臉的貼過來,一邊向前湊,一邊流着口水道:“美人,只要你跟我走。今晚我保證洗個乾乾淨淨,絕對不能委屈了佳人!”
“委屈?不會!一個死人怎麼還能噁心到我!”說罷,手腕一翻,從袖中驟然射出兩道疾馳的光芒,飛射向他向前伸出的鹹豬手。
“噗”“噗”兩聲輕響,他的兩隻大手掌瞬間被兩隻袖箭洞穿。
“啊”一聲殺豬一般的慘嚎隨之響起。
“妖女,你敢傷我!來人,給老子砍了她!”黑臉官兵這時才驚醒過來,面前這個小人兒,哪裡是來向他投懷送抱的,分明是來要他性命給他送終的。
其他士兵也被楚貓兒的舉動嚇了一跳,短時間愣沒反應過來。
只呆呆的看着楚貓兒指向黑臉官兵的手腕,開始向下移動,從瞄準他的眼睛,逐漸下移到咽喉,再由咽喉下移到胸前、肚臍、最後赫然對準男人最重要的部位,然後一聲輕笑:“丫的,你真是夠無情的,剛開始還喊人家小、心肝,現在就吩咐手下砍了我。”
笑聲未落,“撲哧”一聲,袖箭準確無誤的激射而出,不偏不倚的正射中他兩腿中間那個命根子。他立時慘叫一聲,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驟然不動了。
“丫的,頂多成了太監,不會這麼容易死吧?起碼可以去練《葵花寶典》了。”楚貓兒低頭譏問韓嘯天,韓嘯天笑的貓嘴都合不攏了,只能贊同的向她點着頭。
對付色鬼,這招最靈驗,最合適不過。
“譁”,那些被欺負的百姓,這時才驚魂稍定,看楚貓兒整治這個殘害他們的黑臉官兵,胸中都是出了一口惡氣。
有的膽小的遠遠的踮着腳尖伸長脖子向這邊眺望,膽大的圍上來看。都盼着楚貓兒繼續給他們出氣,把這些黑心的官兵弄死才解恨。
見黑臉官兵躺在地上沒啥反應,楚貓兒便上前兩步,用腳踢了踢那隻插在黑臉官兵胯下的袖箭。
只聽“啊!”的一聲慘嚎,袖箭晃動的劇痛又把他給痛醒了過來。
“丫的,有韌性,還活着?”楚貓兒興致勃勃的又補上了一腳。
黑臉官兵被袖箭刺穿了要害,本來就痛得死去活來,楚貓兒又拿那根袖箭當足球般踢來踢去,他如何受得了。每一次柚箭震動都牽扯着傷口,痛徹心肺。
痛到極致的他,更加沒命的大聲嘶喊:“你們這羣混蛋……別死站着……你們快……快把她砍了!”
那些圍觀的士兵這才反應過來,立即丟下自己搶來的東西,從腰間拉出鋼刀,向楚貓兒撲過去。
他們還沒有撲到楚貓兒近前,只見面前人影一閃,隨即叮叮噹噹一陣脆響,然後便是噹啷噹啷一陣兵刃落地之聲。
猛然間覺得手掌處的虎口被震得生痛,低頭一看滿地都是被砍成半截的刀尖。而自己手中的刀則全是隻剩了半截刀柄。
而一個一身黑衣的冷峻男子,右手一把蛇形怪劍,正如一座冰雕矗立在他們面前。他那雙深邃而寒烈的鳳眸猶如千年冰潭,讓他們個個望之膽戰心驚。
他們這些人充其量只受過一些簡單的軍事函,練,只會幾招淺顯的臨場搏殺而已,哪裡見識過真正的武功。
“跪下認罪,否則我會將你們全部殺掉!”冷月以凌厲地目光逼視着那十幾個士兵。
這時候雲魅、秋靈兒、上官兄弟等人也隨之趕到,他們站成一個圓因,將這羣士兵包圍了。
十幾個士兵再不敢存在什麼妄想,立即噗通噗通圍着冷月跪了一地,紛紛磕頭認罪:“大俠,我們錯了,我們不該跟着這廝禍害百姓!”
結果這麼可憐兮兮的標準認罪悔過的話,還是讓冷月痛罵了一句:“你們跪錯人了,有新任遂寧靖邊元帥楚貓帥在,你們跪我做什麼?”
十幾個士兵開始擡起頭來東張西望,不知道該跪哪個。
楚貓帥的大名他們早有耳聞,也知道她要來遂寧抗拒巨象、思域兩國朕軍,還知道她是個女子,可眼前有三個女子,楚貓兒、秋靈兒、秋惜諾,還有一個比女人還像女人的司徒情在場。他們真的不知道該跪哪個!
秋靈兒看着一羣烏龍的傢伙焦急的東找西找,便好心的用手一指楚貓兒,這些士兵便嘩啦一聲,全都爬過來磕頭:“我們知錯了,請貓帥高擡貴手,放過我們,以後我們一定遵守軍紀,不敢造次!”
見楚貓兒居然帶來了這麼多人,把這羣官兵給制住了,整個村子都沸騰了,好多百姓一起涌來看。
楚貓兒叫上官兄弟把那夥官兵搶劫百姓的東西,全都收拾好,一一發還還給他們。
看着上官兄弟忙不過來,七個分閣主也默默上前幫手。
以前他們不服楚貓兒是因爲被她整人的惡名嚇到了,並不真正瞭解她,現在跟她一路走來,覺得她和自己印象中那個蠻不講理、行事毒辣、強悍、整死人不償命的形象所去甚遠。
被她整的慘不忍睹的,被她虐的半死不活的,也全都是罪有應得,她強悍之極,卻從不恃強凌弱。她計謀多端,卻堅守自己的原則。
表面她嘻嘻哈哈、貌似自私之極,一切以自我爲中心,不顧別人的感受。實際上自私的表象下,藏着一顆至仁至愛之心。
跟她在一起時間越久越對她瞭解深刻,越是看透她的真情真性,越情不自禁的對她賓服。
雲魅則俯身去看被那個先前被黑臉軍官用鞭子打得遍體鱗傷的瘦弱村民,在秋惜諾的幫助下,給他褪去上身的衣服。跟旁邊的村民要來了清水,替他清洗傷口,上藥仔細包紮。
這時他逃到一邊的妻子,也跑回來,一邊幫助他們救治自己的丈夫,一邊向雲魅跪地致謝。被秋惜諾給拉了起來,雲魅從自己的行囊中拿出一些傷藥送給她,吩咐她如何照顧丈夫。
村民們真正信服了楚貓兒是來保護他們的,所以再不躲開來。而已聚在一起圍觀她怎麼審問跪在地上的那羣士兵。
習慣了被人圍觀,楚貓兒絲毫不受影響,繼續對那羣士兵審問道:“說,你們是誰的下屬?”
跪在前面的一個瘦高個子,東瞧瞧西瞧瞧,他一邊的人卻是囁嚅着,沒人第一個開口,顯然是怕得罪自己的上司,遭到報復。
“告訴你們,本帥脾氣不好,也沒耐性等,如果再等不到答案,你們就永遠都不要開口了!”她右手一擡,一支閃着寒光的袖箭,對準了前面瘦高個子的咽喉。
嚇得他再也不敢左顧右盼了,立時俯身下去,趴伏在地上,以頭觸地,驚慌的哀求道:“貓帥饒命,小人說……”
“快點……”楚貓兒一皺眉頭,催促道。
“我們是遂寧守備將軍甘將軍的部下,他派我們到附近的村落中再抓捕一些村民,填充到新兵當中。可是這個村子裡我們已經來過很多次,所有年輕體壯的都抓走了,連一些壯年的也都網羅乾淨了。今天看到一個病弱的村民,想把他捉走充數,可是不巧碰到了貓帥!”
“甘四寧,你細。有種,陛下下令叫你集合軍隊抗敵,你丫的就是拖拖拉拉,被催急了就想出這種強抓老百姓湊數的辦法來欺下瞞上。這個王八蛋、混賬東西到底要搞什麼飛機,氣死我了!”楚貓兒一張嘴就是一通臭罵,不僅十幾個人被罵的瑟瑟發抖,就是一邊的村民也算大開了眼界。
這個小人兒不但公然跟甘四寧作對,保護他們,還把他罵的狗血淋頭。
看來她這個貓帥一定是比甘四寧大得多的官,她來到這裡以後,自己再不用過這種提心掉膽的日子了。
一個個頓時舒口長氣,臉上漾上了笑意。
“不對,那個王八蛋叫你們抓丁而已,你們爲何要打劫百姓財務?”楚貓兒思忖了一下,繼續問道。
“這個是李三的主意,說我們不能白跑一趟 ……”前面的另一個紅臉漢子擡起頭來羞慚的答道。
他說話的時候,還擡眼看了一眼那個地上半死不活的黑臉官兵,楚貓兒便知道,這個傢伙就是他口中的李三。
“混賬!你們是士兵!士兵的職貴是什麼?”楚貓兒瞪起了眼睛。
“啓稟貓帥,軍人的職責是保家衛國,抗擊外敵入侵!”那個紅臉漢子鏗鏘的答道。
“丫的,知道,你們還禍害百姓,他們都是你們的父母兄弟!一個個都欠抽,砍了你們都不過分!”楚貓兒氣呼呼地沉下臉來罵道。
其實這時候冷月他們倒是鬆了口氣,她罵得越兇,就意味着她會饒恕這些人,如果她連罵都不肯罵,那他們就死定了。
“現在把這個東西扔到村外去喂狼,你們去幫村民打水、劈柴、修補房屋、總之用你們的誠意跟他們道歉。如果他們決定不再追究,本帥就放過你們這一次,否則,全都都跟那個李三一個下場!”
十幾個士兵乖乖地執行着她的命令,把李三扔到村外,然後幫村民打水、掃地、修補房屋、清理街道,一通忙碌。
入夜,楚貓兒和衆人被村人安置在村裡最好的一座房子中,還有熱心的村民送來乾柴和水,還有一些蕎麥及青稞,再有一些去年採集了曬乾的野菜,用他們僅有的能力來表達對楚貓兒的感激。
這些東西再加上楚貓兒他們在小水潭裡捉來的魚,上官兄弟帶來兩大葫蘆女兒紅,倒是弄了一頓混合風味的晚餐。
大戈壁的白天還好過,可是夜間竟然風如狼吼,稍有風便飛沙走石,氣溫低得幾乎要把人和牲畜活活凍死。
吃過飯,聽着窗外的風號,楚貓兒和秋惜諾、秋靈兒被安置在裡面的房間裡,雲魅和上官兄弟住在另一個房間,而七個分閣主則被放在最外面的一間房子裡。
而那十幾個官兵則打好地鋪,睡在中間的堂屋中。
冷月就抱着他得金蛇劍守在堂屋的門口,倚在牆壁上,看着昏黑的夜色,默默守着。他已經成了習慣,只要行軍遇到險惡的環境他都不睡,自行在外面守在。
雖然很累很苦,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堅守,能讓楚貓兒一夜安眠,他便心裡很舒坦,一點都不感到有什麼辛苦和疲累了。
春夜很短,尤其在衆人都連日趕路全都勞乏的情形下,只覺得還沒有睡夠,天色便已經矇矇亮了,秋惜諾習慣早起,看到秋靈兒和楚貓兒在牀上仍然呼呼大睡,不禁覺得好笑。
其實在現在看熟睡中的楚貓兒,覺得她就如一個讓人疼愛的小妹妹,一點都沒有那種戰場上的凜然霸氣和叱吒風雲的殺氣。
她輕輕一笑,起身出門,看到冷月倚在門前正眯着眼睛發睏。
不禁有些心疼,便上前低聲說道:“大哥,你去睡會兒吧!現在天就要亮了,不會發生什麼事了。”
冷月睜開眼睛,點了點頭。他的確困得要命,如今二妹醒了,正好替他一會兒。
他便坐在堂屋的椅子上,趴着桌子睡着了。
秋惜諾躡手躡腳的去抱了一牀棉被給他蓋上,剛要開門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突然聽到一陣紛亂的馬嘶聲傳來,而且夾雜着人地叫喊聲。
“陸老三,動作麻利點,老大都三天沒沾到女人了,看準了,一定要黃花閨女,別不小心弄個小媳婦讓老大砍了我們!”
“索老二,你怎麼那麼墨跡,我陸老三這雙眼睛多刁啊,會看不出哪個是黃花閨女,哪個是小媳婦?”
“哈哈,老二、老三、等捉到了,咱們先替老大試試不就知道了嗎,要是見了紅就送給老大……”
“胡老四,你就是一個豬頭,哪玩意能試嗎,試完了老大也不要了。你這不成心找扁嗎?”
“哈哈……就是……”那些聲音粗暴、雜亂、骯髒、噁心的讓人難以入耳,讓秋惜諾吃了一驚。
立即推門而出,發現一羣服裝極其雜亂的漢子,大約二三十個,正騎着馬,從門前跑過。
突然一個絡腮鬍子一眼看到了正推門而出的秋惜諾,立時勒住馬,目瞪口呆的叫前面的幾個人:“老二、老三、快回來看看,這裡有個大美人!”
秋惜諾正值二十佳齡,眉梢眼角滿是動人的神采,那雙剪水的雙眸顧盼生輝。尤其顯眼的是她的左眉峰有一顆嫣紅的美人痣,讓她顯得更加有成熟女子的韻味,一身粉衣把她的身材勾勒的完美畢現。
這羣人都是生長在這荒涼之地的粗野之人,觸目所及大都是村野山姑,粗壯有餘,纖細不足。哪裡見過京城中這般芙蓉如面柳如眉的女子。一個個回頭勒住馬頭,回頭瞬間都看癡了。
“真是極品美人!”看的那個矮胖矮胖的老二口水都要狂飆了。
“不錯,比畫上的仙女還美!”那個麻桿一樣細高的老三也說。
“那還不上去抓住,就算不是黃花閨女,老大不要,咱們別浪費啊。現在我們還沒有壓寨夫人,弄回去一人一天!”絡腮鬍子老三喊道。
“對啊,我們還愣啥啊,上!”三人一聲吆喝,一起撥馬返回,向秋惜諾衝了過來。
秋惜諾大清早的無端碰到這麼一堆噁心的傢伙,心裡那個慪。
她便冷冷的站在哪裡等他們,既然他們找死,自己也不能不送他們去見閻王。真把她當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千金了,好歹她也是秋水閣的一堂之主。
她還沒動手,另一個嬌豔的小人兒從門裡跳出來:“二姐,你幹什麼擋住門?”
結果她便成了那二十幾個人眼中的第二個獵物。
“今天我們兄弟走桃花運了,怎麼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一口氣遇到兩個絕色美人!”絡腮鬍子老三狠狠嚥了一口吐沫,直着脖子說道。
麻桿老三也瞪大了一雙黃豆眼,嘀咕道:“乖乖,我們今天闖進美人窩了!”
矮胖的冬瓜一樣的老二也砸砸嘴:“不錯,別急着捉這兩個,裡面一定還有別的美人,咱們現在不用分了,等把裡面的美人都等出來,一人一個,免得夜裡打架!”
三人垂涎欲滴的樣子,把秋靈兒和秋惜諾惡寒的差點吐了。
“三個王八蛋,你們在嘀咕什麼,別打你姑奶奶的主意,要是發情了趕緊去找頭母豬解決一下!”秋靈兒叉起腰來,一頓惡罵。
而且她罵人的本事出自楚貓兒的真傳,自然罵得越來越見出彩了。
“喲,還是個小辣椒,這寒天凍地的夜裡弄個小辣椒,保準銷魂!”矮胖老二不怒反笑,而且是那種淫笑口“去你耐銷魂!”秋靈兒揮手便扯出自己的劍,縱身飛起,向那個矮胖子刺了過去,矮胖子嚇了一跳,只見她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哪裡想到她竟然有這麼驚人的身手,一個沒閃開,被她一劍刺中胸膛,倒頭栽倒馬下,劇烈的手跑腳蹬,掙扎了一會兒,直接掛了。
“老三,我們看走眼了,這個小娘們,會武功!”兩人一見老二死了,立即眼中冒出火來,拉出自己的砍刀,縱馬向秋靈兒衝過來。
結果還沒到她身邊,他們的馬便人立而起,發出一聲慘烈的悲鳴,啪地掉倒在地上,把兩個人也給硬生生壓在地上不能起來。
那馬脖子上赫然插着兩隻袖箭,袖箭已經將馬脖子洞穿,兩匹馬只刺下一下一下的倒氣聲。
耳邊一個清麗的聲音驟然響起:“E帆大清早的吵老子好覺,你們純粹找虐!”一摸玲瓏的白色身影,帶着一樣人走出門來。
餘下的二十幾個騎在馬上的人才發現,原來真正的絕世美人在這裡,尤其她那一身雪白的衣衫,襯得她如出塵仙子。若把她懷中抱得白色獅子貓換成白兔的話,那她宛然就是剛剛飛下月宮的嫦娥。
只是這位仙子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一起上,把這樣王八蛋會被本帥捆起來,記住每個人都得留點記號,讓他們飢。放着好人不當當強盜!”一道命令發出。
冷月、七個分閣主、司徒情、秋家姐妹、上官兄弟、再加上昨天收復的十幾個官兵一擁而上。
於是不多久,二十幾個強盜全都被生擒,而且遵照楚貓兒的吩咐,每個人身上都掛了彩,受了傷。
冷月頂着兩個黑眼圈問道:“貓帥,怎麼處置他們!”
楚貓兒抱着韓嘯天,一下一下的撫摸着他背上的貓毛,突然有了一個主意,便嘻嘻一笑,走過去,向冷月附耳叮囑了幾句話。
冷月先是臉上一紅,接着便差點笑岔了氣。
這種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辦法,也就是她楚貓兒能想出來。
於是,那個麻桿老三和絡腮鬍子老三被從馬肚子底下扯出來,將他們全身扒光,給扔進堂屋的地上,然後給四肢分開捆在桌子上。再挑了強盜中,十幾個身體特別強壯的,強灌下春藥,關進了屋裡。
不大一會兒,堂屋中便傳出一陣陣鬼哭狼嚎的聲音,那聲音簡直是讓人聽了頭皮發麻。那沒被選中的幾個強盜,個個臉色慘白,額上冷汗直流,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這時已經有不少百姓被驚動而來,圍聚在周圍,心驚膽戰的看楚貓兒興致勃勃的玩強盜。
“喂,貓帥在給你們除害,你們多少有點感謝的表情好不好!”司徒情在一邊扭着腰肢抱怨着。
一個五六十歲的老漢,聽了卻是連連搖頭嘆息。
“怎麼了,老伯,我們幫你們懲治強盜,有什麼不對嗎?”靈兒忍不住生氣的問道。心說:這些村民也太不知道好歹了吧。
那個老人卻滿臉驚恐道:“姑娘不是我們不領貓帥的情,實在是你們一走,強盜就會更加兇狠的報復我們!”
“是啊,虎頭山的那個張鐵虎,可是個活閻王,他不禁每天都要黃花閨女跟他過夜,還喜歡生吃活人,那些被他搶上山的女娃,往往剛剛被糟蹋了,轉眼就被他活活的剖了心下酒啊!”
這種殘忍法,還真把司徒情嚇住了,渾身猛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眼前彷彿出現了張鐵虎,血淋淋的活剝女人胸膛的情形。
“你們殺了他們的人,雖然給我們出了氣,可是你們一走,我們就要被他屠村了!”另一個老婦人顫抖着聲音說道。
“他們太兇殘了,我們惹不起他們啊!”一箇中年漢子苦着臉說。
“虎頭山?在哪裡?山上有多少人?“楚貓兒皺着眉頭問道。
像張鐵虎這種人渣,是不配活下去浪費空氣的。能讓她楚貓兒光憑耳聽就想幹掉的人,他是第一個。
“在我們村北大約三十多裡外,山勢很高,虎頭寨就坐落在山頂上,他們大約有一百多人,都是兇殘的亡命徒。每個人都是殺人犯出身,據說他們爲了阻止官兵圍剿,還修了不少機關。”那個老人答道。
“哦,意思是我們要解決這夥強盜,就要上一趟虎頭山將他們斬草除根了!”楚貓兒略一思時,點了點頭說道。
“如果貓帥能清除那夥強盜,我們方圓百餘里的村子就都能擺脫他們的騷擾和殘害,我們會爲貓帥建廟供奉你的!”老人說罷,噗咚跪倒在地上,向楚貓兒行起了大禮。
所有村民也一起跪下來,向她磕頭。
楚貓兒知道他們一定是被那夥強盜禍害慘了,便爽快的答應下來:“你們起來吧,修廟倒是不必了,因爲本帥現在還活蹦亂跳。我楚貓兒不會輕易對人許諾,若是許諾了必然誓死實現諾言!“村民們這才鬆了口氣,各個站起來拍手稱快,咒罵着虎頭山的張鐵虎終於惡貫滿盈了。
“難得今天大家高興,本帥請大家吃燒烤!”楚貓兒也被他們興致勃勃的喜氣感染了,便一指被自己用袖箭射死的兩匹馬喊道。
“哦!吃燒烤!”雖然這些百姓不懂什麼事燒烤,可是也猜得到是烤馬肉來吃,他們這種窮苦的山村,一年也難吃到一次肉。
所以楚貓兒的號召立即得到了所有人地狂熱擁護。
衆人一起跟着忙活起來。
楚貓兒吩咐把兩匹被射死的馬擡到村中的一大片空地上,然後找來一大堆乾柴,架起十幾堆乾柴。
再由一些有屠殺牲畜經驗的百姓執刀,屠宰、分害、洗淨、浸入鹽水撤上一些調味品。然後將幾十塊碩大的馬肉串在鐵鉤上吊起來烤制,不一會兒,現場便散出一股股濃烈的肉香口讓飢腸輾轆的人們直咽口水。
連韓嘯天也盯着那烤的金黃的肉,垂涎欲滴。
和村民們飽飽的吃了一頓烤肉,他們便去堂屋找已經剩下半口氣的麻桿老三和絡腮鬍子老四,他們地下體已經鮮血淋漓,另外十幾個倒在地上吐白沫的強壯漢子,因ooxx大多暈厥過去。
看着他們的慘狀,楚貓兒心情不錯,命令一根繩子捆起來,栓成一串,綁在一匹馬的尾巴上,拖着走。
韓嘯天回頭看着那羣被一根繩子拉着,在後面滿臉恐懼的傢伙,心裡很爽,開始閉上眼睛打起呼嚕:“春眠不覺曉,捉來笨強盜。綁到馬尾上,誰都跑不了。”
然後舒適的窩起身子,在楚貓兒懷裡呼呼大睡了。
至於麻桿老三和絡腮鬍子老四則弄來一個大麻袋,裝進去,用根繩子繫了口,然後一路在地上拖着。
於是他們的慘叫聲響徹一路,讓飽受摧殘的村民大呼痛快。他們自發來給楚貓兒一行人送行,直到送出十幾裡地,才依依不捨的和他們告辭。
戈壁茫茫,沿着崎嶇的小路,很快就走出了三十里地。
走到山腳下的時候,麻桿老三河絡腮鬍子老四已經斷了氣。
楚貓兒一向是愛護動物的人,便將他們的屍體扔進了熊洞。免得腐爛在路上,污染環境,還嚇壞小朋友。
而另外十幾個人還能跌跌撞撞跟着,不是他們體力好,而是怕一倒下就被馬活活拖死。
楚貓兒在山下給了他們一個選擇,是服下毒丸從此跟隨自己,還是選擇被馬拖上山去,生死由命口二十幾個人無一例外的選擇服下毒丸,誓死效忠楚貓兒。
楚貓兒只是隨口一說嗎,哪裡有什麼毒丸,見人家一致同意,主動伸手給她要毒丸時,她不禁皺起了眉頭。
牽好雲魅及時塞給她一個小瓷瓶,讓她解了燃眉之急。
事後一邊上山,她一面偷偷問雲魅:“你那毒丸是什麼東東?”
雲魅小聲答道:“保胎丸!”
結果楚貓兒一個沒憋住,笑岔了氣,後背和肋部那個痛。二十幾個大男人,她愣一人發了一粒保胎丸。
韓嘯天氣得直瞪雲魅,然後伸出貓爪子熱心的替她揉啊揉。
冷月也湊過來,急忙給楚貓兒揉捏着後背,幫她理氣活血。
好一會,楚貓兒才緩過來,湊過去扯着雲魅的耳朵,偷偷問道:“你丫的來上戰場,又不是叫你來生孩子,帶毛的保胎丸啊?”
雲魅卻一個勁兒的喊冤:“這藥也是一味震驚藥啊,配合傷藥使用可以寧神靜氣,促進傷口癒合,我跟你上戰場去,這種藥不帶不成。”
聽他說的有道理,楚貓兒這才放開了他,繼續爬山。
這座山的確十分陡峭,他們爬到半山腰時,便覺得疲乏之極。
再向上一段,有一個小型的村林,裡面地勢比較平坦。
他們便走進村林裡面稍微休息了一下,楚貓兒藉機部署了一下怎麼,繞過守衛和哨卡,避過那些機關進入虎頭山的山寨的策略。
計策定好,他們便稍微化了一下妝,換了一下裝束,背熟山上的各種口令,繼續向山頂攀登。
虎頭寨的聚義大廳中,正中間的一個虎皮椅上,坐着一個五大三粗的黑臉大漢,穿着一身勁裝,面目兇惡,尤其鬢角有一道斜斜的刀疤,將他左邊的一道眉給削成了兩段,顯得更加兇悍可怕。
他的左下手的位置坐着一個錦衣白胖的中年商人模樣的人,正和他一邊飲酒,一邊談笑,“這次多謝張寨主幫忙,困住了司徒哲,不然本莊主還不知道該躲到哪裡去!他還真是緊追不捨,從官遙跟我到許將軍的駐地,又從許將軍的駐地追到了遂寧,幸而甘將軍把寨主這個寶地介紹給我,我纔算得了安寧。”
張鐵虎哈哈一陣大笑,對他擺了擺手說道:“雲莊主說的哪裡話來,您是許將軍的朋友,也就是張某和甘將軍的朋友,你的敵人也就是張某的敵人。”
“對,張寨主真是義薄雲天、豪氣干雲。我們應該同仇敵愾,共同進退!”雲千倉舉起酒杯對他拱手示意。
“好,我們從此就是朋友了,乾了這杯!”張鐵虎見雲千倉如此捧他,當然開心,舉杯便一飲而盡。
雲千倉也便賠着笑,和他同飲了一杯。
這時候,一個負責看守寨門的小頭目匆匆跑進來報告:“稟寨主,二當家、三當家、四當家回來了,他們這次帶來了三個絕色村姑,請寨主笑納。
“什麼,絕色的?在那裡,快讓他們進來!”張鐵虎一聽捉到美人,不禁眼中灼灼放光,立即招呼道。
“回寨主,他們還在寨門外等候。”小頭目答道。
氣得張鐵虎將酒杯一扔,便要去揍他:“你他孃的,傻的,不知道我都幾天沒碰過女人了,還有什麼絕色的弄來,你就不知道先給放進來再說!“雲千倉在那裡偷偷直笑:這個張鐵虎還真是個色中惡鬼,一聽美女就如此急不可耐了。
小頭目嚇得臉色發白,急忙跑出去傳喚。
雲千倉便含笑起身道:“如此,雲某就先下去歇息,不打擾張寨主的好事了!”
張鐵虎正急着看美人,也便不留他,只拱了拱手,道:“如此,雲莊主請便,定要多在我山中住上幾日。”
雲千倉微笑着點了點頭,從左側的門走出了大廳。
片刻之後,十幾個人涌進大廳。
一個高高細細的麻桿狀地漢子,和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漢子,還有一個矮胖的漢子,帶着四五個手下,押解着三個粉衣女子走了進來。
那三個粉衣女子,真的一個個千嬌百媚,國色天香。讓張鐵虎看得眼珠子都要直了。
一邊吞口水一邊問道:“老二、老三,老四,你們從哪裡弄來的這些美人,我活了這麼大歲數,還真的沒見過這樣的絕色!”
老二、老三、老四沒有出聲,從他們身後走出一個身材纖細的少年,她懷中竟然抱着一隻雪白的獅子貓,笑嘻嘻的上前說道:“寨主,屬下這麼拼命幫你搜羅美人,您可給點什麼賞賜?”
看着他輕飄飄的走到自己近前,張鐵虎竟然也沒有生氣,只是驚異的問道:“這位小兄弟年少俊美,你什麼時候上的山,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哦,我前兩天剛來的,只是沒有立過功,沒有資格見察主。今天特意把三個美女獻給察主,先立上一功!“突然她的眼光停留在他鼓鼓囊囊的懷中,哪裡正露出一角鮮綠色的孔雀羽毛。
這讓她渾身一震。
這個東西若是她沒有記錯,應該是司徒哲的孔雀面具,怎麼會落在這個張鐵山手中?
看到這個面具,她不禁將右手中的袖箭又收起來,改了原來的主意。指着那個面具問道:“寨主,能不能把你懷中的東西賜給屬下,當獎賞呢。這個東西太奇怪了!”她說完,便露出一種十分驚喜地樣子,看着張鐵虎。
張鐵虎的心魂早被面前的三個粉衣美女,全部吸引了過去。見她對懷中這個面具感興趣,便順手掏出來丟了給她。說道:“喜歡就拿去好了,這個東西也是我順手弄來的,今天你能給本寨主找到這麼漂亮的絕世美人,當然要獎賞你。”
“那這個東西是誰的,怎麼如此怪異!“她將這個面具收好,又緊追不捨的問道。
張鐵虎已經意亂情迷,被眼前向他拋媚眼,扭屁股的高個子美人,給把魂兒都勾了過去。
秋靈兒和秋惜諾看着身邊拼命賣弄風情的司徒情,那個惡寒。
“這個東西是我從一個叫司徒哲的武林中人身上弄到的,他現在被困在後山冰火洞中,如果你喜歡,就去哪裡看看,如果他還沒被凍死或是被燒死,你就去他身上捏捏,看還有沒有這種東西!”張鐵虎的這番說起來毫不經意的話,卻讓扮作白衣少年的楚貓兒大吃一驚。
她可以不管司徒哲在哪裡,也可以不管他在做什麼,甚至可以放他自由讓他去尋找幸福,只是不能不管他有沒有危險。
這不只是普通的情分,而是整整兩世的累積。
想到這裡,她向秋靈兒身後的冷月、上官兄弟命令道:“一起動手,控制局面,然後速度去後山找我。”
說罷,她抱着韓嘯天便轉身從後門出了大廳向後山跑去。
冰火洞,一聽這個名字就夠滲人的,司徒哲怎麼會被因在那裡,有沒有受傷,現在狀況如何?這些想法更讓她心急如焚。
韓嘯天知道她着急,急忙安慰她:“放心,司徒哲不會有事,他前世可是著名的花狐狸,又花又色還狡猾之極。”
“希望他沒事……”楚貓兒的擔心並沒有少多少,尤其是在見到那個冰火洞時,心更加提到了嗓子眼裡。
那是山頂上一個垂直的山洞,深不見底,一丈圍圓的山洞口,半邊寒冷如冰,冷氣襲人。一半熱浪滾滾,叫人不敢走近。
山洞口只有兩個強盜把守,見楚貓兒過來,便向她喝令道:“你是什麼人,站住!這裡是禁地不許人隨便走近…”
他們的話還沒喊完,楚貓兒擡手就是兩隻袖箭,噗嗤兩聲,正中兩人咽喉,他們連吭都沒吭一聲,便掉入冰火洞中去了,隔了好久都沒有聽到迴音。
這種情形讓楚貓兒更加心驚,她知道若不是洞底是熔岩,讓兩具屍體一捱上熔岩便被烤化了。就是那個洞底太深太深,一掉下去必然粉身碎骨,司徒哲的處境果然極其危險。
楚貓兒不禁更加害怕,便在洞口焦急地大聲喊道:“司徒哲,我是楚貓兒,你還在裡面嗎,在的話回我一聲!“隨即一個微弱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貓兒,我在……”
那聲音又低沉又微弱,顯而易見,他定是附身在洞壁上,體力即將耗盡,怎麼辦?楚貓兒無奈之下,擡頭去尋找繩索之類的東西,卻沒有找到。
周圍更沒有藤木之類可以拿來用,若再跑回大廳求援,恐怕司徒哲隨時都會,撐不下去。
急切之間她猛然看到自己的絲綢衣服,材質相當結實口便迅速將自己的幾層外衣扒下來,立即用匕首害成一條一條的,麻利的動手將這些布條接起來,一邊飛快的接着,一邊向洞內喊:“阿哲,在堅持一下,我馬上就弄好繩索拉你上來,你不要放棄……”
洞內的司徒哲果然緊緊依附在洞壁上,已經一天一夜,如此長時間的消耗,他的內力即將耗盡,就在他即將放棄的時候,聽到了楚貓兒的聲音,立時又精神振奮起來。
手指用力扣緊洞壁上的石塊,咬牙堅持着。
“貓兒,我不會放棄……”
那聲音雖然虛弱但是卻很堅定,更讓楚貓兒覺得心裡一陣陣的刺痛。
在她把所有外衣都接上還差一截的時候,她毅然撕下自己上身的褻衣,繼續綁上去,而她只剩一個白色的抹胸,和一件褻褲。
在這寒氣逼人的山間,她不禁凍得臉色發青,讓韓嘯天看得心疼之極,可是她現在只一門心思,只想着把司徒哲救上來,其他的什麼都顧不得了。
讓繩索再加長了一些,司徒哲終於夠到了面前這特殊的救命繩索。她命令司徒哲將衣衫製成的繩索緊緊抓住,然後拼命抓住繩索盡力向前拉去。
一尺又一尺,一丈又一丈,當渾身虛弱的司徒哲爬上洞頂的時候,當他重見天日的狂喜過後,他激動萬分的看着天空的目光滑落下來,正看到楚貓兒只穿着褻衣,在寒風中抖的像風中的葉子。
“沒良心的死狐狸,要是貓兒凍病了,我就咬死你個王八蛋!”韓嘯天瞪着司徒哲拼命的罵。
司徒哲被他罵醒了,鼻子一酸,拖着痠軟的腳步走過去,默默的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然後緊緊將她摟在自己懷中,眼中的淚水洶涌而出。
“貓兒,我錯了!我願意從此留在你身邊,一生一世都不在離開!”司徒哲終於把自己噎在喉中的話,全部吐了出來,頃刻間渾身輕鬆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