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他們都各自分佈好了,接下來就由我來發出進攻信號。”張子賢沉聲道。
他體內的法力瘋狂地調動,擡起手,指尖匯聚了一枚雪亮的光團,猛地向上空遙遙一點。
嗖……
那枚光團拖曳着長長的尾光,如一支離弦之箭升向天空,待到頂點後驟然綻放出五彩斑斕的光芒,如同盛開的豔麗花朵。
潛伏在武延山各地的張家族人,似有感應地擡頭看到這個信號,每個人的眼中暴起一團精芒。
張子賢渾身的殺意就如同銀瓶乍破,轟然四溢。
他手中浮現出一把明空尺,口中如舌綻春雷般,大喝一聲:“殺!”
所有人縱身一躍,身形迅猛地飛掠向前方的哨塔。
那個站在哨塔上的修士原本閒來無事。
可當他看到一抹雪亮的光球再以疾速的軌跡升至上空,緊接着爆發出璀璨的光芒後,整個人心中生出不祥的預感。
“殺!”
一聲充滿凜然的暴喝聲清晰地落在耳邊,使得他猛然一怔,視野內,一抹狹長的金黃色光芒直直地襲來。
“敵……敵襲!”
那人驚恐地瞪大眼睛,喉嚨深處迸發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吶喊聲。
轟!
狹長的金黃色光芒帶着懾人的威勢,將哨塔連同修士給擊得粉碎,血雨紛飛,洋洋灑灑地落在地面上。
張子賢和張紹天率領着二十位修士,衝掠進了敵方的警戒範圍。
在裡面深處,修造了一座雅緻的閣樓,裡面桌案茶几一應俱全,兩位身着藏青色道袍的中年男子盤膝而坐,旁邊擺放着古樸的香爐,嫋嫋的香菸升起。
“也不知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咱倆待在這已有十幾年的時間了。”一位面容紅潤的中年男子不滿地道。
他叫李顯明,位列太虛宗的長老一職。
“快了,門派那邊已經差不多平定了反抗勢力,相信不到幾個月,真正的修士隊伍就會入駐安陽郡,到時就有人接替咱了。”
坐在對面的一位留着山羊鬍的中年男子輕笑幾聲,手中端起翡翠色的茶杯,動作輕緩地飲了一口。
韓楚,同樣是太虛宗的長老,兩人壽元已有兩百來歲,在築基境中算得上是高齡的了。
“這些該死的反抗勢力,乖乖地俯首稱臣不好麼?非得跟我們門派作對,咱倆年紀也算大了,還整天苦悶地駐守在這裡。”
李顯明憤恨地罵道。
韓楚捋了捋鬍鬚,搖頭嘆道:“那些反抗勢力好比是綿羊,怎麼可能叫幾聲,就以爲是猛虎了呢?”
“哈哈,老韓啊,還是你說的話有點意味。”李顯明發出爽朗的大笑聲。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連串令人心顫的爆轟聲,其中夾雜着不少人嘶聲慘叫。
兩人猛然一怔,都可以從眼裡看出其中的震驚之色。
“稟報兩位長老!有外敵來襲!”
一位弟子疾聲呼道,聲音中透露出濃濃的驚慌。
“有不長眼的來找麻煩了!”李顯明霍然起身,渾身散發出深厚的氣息,眉宇間浮現出凜然的殺意。
“也好,反正咱倆閒來無事。”
韓楚笑眯眯地捋了捋鬍鬚,眸低掠過一抹懾人的寒芒。
此刻的外面,硝煙瀰漫,火光沖天。
張子賢手持明空尺,接連打出數道狹長的金黃色光芒,齊刷刷地衝襲向四周前來的敵人。
轟轟轟……
十幾位修士抵擋不住,身軀被道道狹長的光芒直接擊穿,鮮血灑落一地。
張紹天黑髮狂舞,渾身爆發出恐怖的雷電,他袖袍一掃,數道粗大的雷電眨眼間就擊在了敵羣裡,帶起轟鳴的爆響。
身後的張家子弟氣勢勇猛,一個個手持法寶奮勇地朝涌出的修士撲殺而去,殺氣騰騰,攻勢迅捷。
一時間,駐紮在這裡的百來位修士,被這頓猛烈的攻擊打得措手不及,放眼望去死傷遍地。
“好大膽!來者何人!”
一道石破天驚的聲響從上空迴盪,透過雄渾的法力傳遍每個人的耳朵裡。
“他們來了。”
張紹天輕聲道,他望着前方,俊朗的臉龐一片殺機。
在衆人的眼裡,兩道身影如長虹般刷地掠向這裡,渾厚的修爲氣息猛地爆發瀰漫。
“是長老來了!”人羣中,有弟子叫道。
不少人臉色一喜,皆惡狠狠地看向這些突襲的敵人,手中的法寶冒出光芒,心中大定。
“張子賢率領族人,前來討要產業!”張子賢目光如矩,聲音透過法力也響徹上空。
“張子賢?”
李顯明雙眼冷光一閃,“原來是這安陽郡的張家家主,我知道你,沒想到你今日敢帶人前來。”
張子賢手中的明空尺光芒盛亮,冷語道:“有何不敢?你們太虛宗的手伸得太長了,該讓人砍掉了。”
聞言,在場的太虛宗弟子神色大怒,死死盯着敢口出狂言的儒雅男子。
“哈哈哈……”
李顯明仰天狂笑,他活到這個歲數,從來就沒聽到過有地方勢力敢如此挑釁太虛宗,當即覺得這個男子實在是愚昧無知。
“可惜了,今日這張家,就得重新選任一位家主了。”韓楚輕笑了幾聲,他捋了捋山羊鬍,雙眸流露出殘忍之意。
張紹天喟然長嘆一聲,神色悲憫,“殊不知,這太虛宗今日就要少去兩位長老了。”
此話一出,李顯明眼中暴出一團精光,他雙指併攏,兩指冒起赤色的光芒,口中冷喝道:“好大的口氣!你們來了就別想走了!”
那留着山羊鬍的韓楚手裡浮現出一面雕花鏡子,鏡面光滑透亮,在陽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輝。
“綿羊尚且無力,可又何必尋死呢?”他眼神銳利,嘴裡吐出冷如寒霜的話語。
張子賢精神緊繃,他身爲築基後期修士,雖然感受到了跟那拿着雕花鏡子的中年男子修爲相仿,但從其身上依然覺得一股危險。
張紹天眉宇間浮現出凜然殺意,他身上的白色閃電密密麻麻,夾雜着噼啪膽顫的爆響,隨時就要展開猛烈地進攻。
“留鬍子的交給我,另一個是築基中期巔峰,三弟你能應付嗎?”張子賢傳音道。
接到了傳音的訊息,張紹天不容置疑地迴應:“無妨,我有信心。”
“很好,那今日咱倆兄弟就一起端了這裡!”張子賢道。
此時飄浮在半空中的張逢九觀戰着局勢,“這兩個太虛宗的長老一看就同尋常的築基修士不同,恐怕會是一場惡戰。”
他心中不免有些擔心,可轉念一想,當初那逆子張敖烽修煉邪功,到最後所爆發出的驚人戰力簡直是讓人震撼。
但還不是依然熬過來了,好歹是見識過大場面的,而且自己的香火值有一百五十點,根本不需要害怕這些。
此時在另一邊的靈源礦。
張浩猛興奮地一路衝撞過去,整個人宛若是威不可擋的蠻牛,沿途想要阻擋的修士都被轟擊得倒飛而出,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喂喂!來個能打的!”
張浩猛一手抓起一個練氣九層修士,猛然大喝道,緊接着一拳轟去,砰然沉悶大響,頭顱凹陷慘不忍睹。
隨手將屍體丟棄在一旁,張浩猛又是一拳筆直地砸了過去,破開了重重的氣勁,打在了一個男子的身上。
“呃啊……”
男子口中吐出鮮血,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橫砸在涌來的一位修士身上。
張浩猛如同狂人般,拳拳爆轟而出,仿若狂風暴雨地擊落在了前來衝殺的人們,一時間慘叫聲不斷,響徹上空。
他腳步騰挪,閃身來到一個男子面前,右手並掌成刀橫斬在一人的脖子處,只聽到咔嚓一聲,那人歪着腦袋,眼珠子幾乎要掉了出來。
張浩猛一腿猛踹而出,將此人給擊飛十丈多之遠,撞在一堵巖壁上,帶起轟隆聲響。
“來人啊!快點出來個能打的!”
張浩猛一邊叫囂,一邊手裡使勁得捶殺一個又一個的修士。
那些跟隨來的張家子弟氣勢大盛,將其他駐守在這裡的敵人殺得哀嚎不已,鮮血流淌地面。
就在這時,一道怒喝聲驀地響起。
“哪裡來的蠻人!敢進攻我許家的地盤?!”
一位手持長劍的清瘦男子臉色森然,他腳步一點,飛身而來落在數丈之處。
張浩猛剛剛一拳砸在其中一人的臉頰上,聽到動靜後好奇地望去,就見到此人散發出凌厲的氣息。
此人是築基中期修爲,還是一位劍修。
他內心大喜,一臂橫砸而出,將本來就被打得意識模糊的修士給甩飛而出,整個人如沙包落在地上,渾然沒了呼吸。
“許家的地盤?笑話,老子是張家的長老!”張浩猛拳頭一擰,令人心顫的爆響頓起。
“我當是誰,原來是張家的人,哼,前些日子打贏了一場勝戰,就以爲可以逆轉局勢了?可笑!”
清瘦男子陰寒道,手中的長劍流淌着紫光,散發出一圈光暈。
“嘿嘿,你們在武延山的分部勢力,今日就要被我們連根拔起。”張浩猛咧嘴笑道。
“蠢人說笑話,你們張家的築基戰力能有多少?竟然要口出狂言奪回所有的產業?”清瘦男子眼中含着嘲諷之色,鄙夷道。
誰不知道,張家的實力大幅度縮減,達到築基修爲的修士也就區區幾人,怎麼會有實力舉行反攻?
充其量也就死守那僅剩的修煉資源,勉強度日罷了。
要知道,一旦他這裡遇襲,其它分部勢力就會看到信號,到時定會調撥人手趕來支援,而且他們駐紮在武延山的修士中,修爲達到築基期的遠不止五人。
到那時裡應外合,張家談何有實力奪回產業?
“你丫的才蠢!你們整個家族都蠢!”
張浩猛額頭青筋一突,他渾身散發出兇狠的氣息,拳頭指縫間,滲出了金色光芒。
“呵呵,傻大個,看我不把你的項上人頭取下來,給張家送過去!”
清瘦男子持着長劍直指前方,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