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 劍-美妙的舞會

吱吱吱吱吱……

那是蟲鳴的叫聲。

當我重新睜開眼的時候,發覺身處一個農舍內,整個人躺在木製的牀上。

農舍的門打開着,從外面吹進微涼的風,我看到了,天色是一片的昏黃,看來已經到了日落時分。

我坐了起來,發覺頭還是有些暈眩。這個時候,有人從屋外走進來。

“你醒了。”佳佳說道,他的手從桌上拿起一個大腕,倒上清水向我走來。

我接過他遞來的碗,大口大口的喝着,才發現原來那些清水是鹽水,有些鹹。

“一定要一滴不落,鹽在這裡可是稀缺物。”

“這多少錢?”我問道。

佳佳一臉鄙視地看着我,說道:“不用錢。”

話說,這個世界上最爲大度的人不是在你不缺錢的時候給你一千萬的人,而是在你很需要錢的時候肯資助你,哪怕只是五元十元。

“你要謝謝住在這個農舍裡的老劉一家,要不是他們肯收留我們,你這回就在熱辣辣的土地上躺着煎熬得死翹翹了。”

“嗯,一定一定。”碗中的鹽水一飲而光,水落到了胃裡,我開始感覺到身體各處的不適開始慢慢消除。

“呵呵,每過一段時間喝一碗,明天你就會生龍活虎了!”農舍門口又出現了三個人,相比就是老劉他們家了。

老劉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膚色黝黑,身材高大,是一個莊稼人,斗笠背在背後,一副老實的樣子。

他身旁的便是劉妻,和老劉相比身材嬌小,束着頭髮,沿着右肩披散在胸前,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容。雖然她不是一個國色天香的美女,但是不妨礙她展現出自己的美態。

劉妻的雙手按在站在她面前的小孩肩上,那小孩被佳佳叫作小劉,是老劉的兒子,一副稚氣未脫的樣子,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發現我在看他的時候,他轉身抱着自己母親的雙腿,依然時不時地偷偷看我一兩眼。

“謝謝你們。”我大聲說話,卻沒有想到大聲說話的時候聲音十分沙啞,看來是中暑所引起的。

“況公子沒有大礙就好,只要之後兩天多加調養所有的不適就會消除。”老劉說道。

佳佳笑着說道:“聽說你們有火把舞會,怎麼不去?”

老劉說道:“嗯,準備去了。現在來是順道邀請你們出席。”

我和佳佳訝然,從來沒有想過這裡的人會邀請我們參加他們的節目。

“我們就不去了吧。”佳佳說道:“看我的同伴病還沒好呢。”

佳佳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閃爍,我立馬就知道他想着什麼,認識他的那幾年就沒有見他跳過舞。以前是猜測他是又什麼苦衷,只是一直沒有驗證。但是在這次,從他的閃爍的目光看來,他是在害怕,而且是十分懼怕跳舞。

“走吧,兄弟,帶上你的同伴一起去,這樣對病情有幫助。”老劉大步走前,拉住了佳佳。

佳佳很想後縮,但是這樣子不就讓他武林豪傑的形象盡毀了嗎?而且,他剛剛還在和小劉炫耀自己在武林中的奇聞異事呢!即便是他杜撰出來的,至少也不能讓小劉知道。

(如果不去的話小劉肯定會認爲我是連舞會都不敢參加的弱者!)

在小劉好奇的目光之下,他被掐中了死穴,只好低頭帶着我跟着老劉一家往外走去。

老劉所說的舞會在一個離農舍有一公里遠的地方,那裡就在看上去一望無際的田野旁,翻過一座小山坡便到了。

我看到,那是一個小草原,只是那些草和野草不一樣,被人修整過,草的高度只有一兩釐米高,而且相當的密集,踩上去的感覺就像是站在地毯上一樣,軟綿綿的。

“不錯的地方。”我一邊走着,一邊讚歎道。

在小草原的正中間,有一塊黑色一片的地方,那是個圓形的地方,上面黑色一片。此時人們正不斷地往那個地方擡去一人高的木頭,他們用着這些木頭來堆砌衝一個火堆。

看來,按我們那個時代的叫法來看,這個火堆就是今晚的燈光佈景了。

老劉帶着我們來到了離火堆有五十米遠的地方坐下,他說,這裡的範圍以外就是坐的地方,我們來早一步,正好搶到了前排。對此他很是高興。

“那往裡面呢?”我問道。

老劉很是神秘地說道:“那是我們的神聖領域,舞會開始的時候,你就往裡面走,好運會降臨在你的身上。”

佳佳搖了搖頭說道:“那就是讓人跳舞的地方,等下你走上去就囧了。”

“嘿,齊毅兄壞了我的大事。”老劉露出少有的尷尬。看來他也是一個頗爲風趣的人,甚至可以確定,還有些小聰明。

火堆很快便被搭建了起來,點燃,熊熊的烈火燒了起來。就在火堆燒起來的時候,我們感覺到了由四面八方微微地吹來了風,隨着風越來越大,火焰也被吹得越來越旺盛。

這就好像是一種無休止的重複,老劉說,這寓意着生活會越來越好。

火堆的燃起好像也招攬了更多的人來到這個草原上,很快,五十米以內的地方開始有人在跳舞,他們自唱自跳,吸引着更多的人加入跳舞的行列。舞蹈召回出了各種樂器,不知道何時,許多人在我們的對面吹奏着各種樂器。甚至有些人在敲擊着大鼓,敲出了各種美妙的音調。他們的樂器十分齊全,有像我們中國古代的古箏、笛子等,也有國外現代的搖滾木棍敲擊鼓。

一場人們自發的舞會慢慢地變成了一場載歌載舞的全民表演。

坐在五十米以外的人聽着歌自我陶醉着,慢慢地站起來搖晃起自己的身軀,跟隨着音樂在舞動。就像是老劉一家,歡笑着跳舞。

我曾經問過老劉,爲什麼他們不進五十米內的範圍跳舞。他們都說,五十米以內的都是跳得比較好的人才進入展現舞蹈的。

按着他的說法,我留意起了五十米以內的舞者,果然,他們嫺熟地隨着音樂展現出了更爲藝術性的一面,每一個動作都經過了無數次的演繹。

即便這不是一個正式的舞臺,但對於他們來說,這就是他人生中的一個不可或缺的舞臺,並用盡全力去跳好每一步。

我不由地爲他們這羣靈魂舞者鼓掌,這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的掌聲是一種干擾源。除了我和佳佳外,所有的人都在跳舞或者歌唱或者演奏,只有我和佳佳纔在靜靜地觀看。

“跳一個?”我對佳佳說道。

佳佳雖然留心看着那些跳舞的人,雙眼中顯現出來的羨慕已經出賣了他,但是他依然違心地說道:“不。”

“哥哥,跳一個嘛!要不我教你跳舞,你教我武功?”小劉跑了過來說道。

“不……”

“來嘛!”小劉裝作沒有聽到他說的話,用着他嬌小的雙手拉着佳佳的手掌,竟然還真的把他給拉了起來!

我感覺到,佳佳用了氣勁站起來的,即便他的樣子看上去就像是被小劉給用力拽起來的。他口中不樂意地說道:“是你讓我跳的,跳得不好千萬別說我跳得差……”

就這樣,我、佳佳還有小劉圍成了一個圈,跳着小劉所說的圈圈舞。我們大家圍着一個圈沿順時針轉,隨着歡快的音樂時而奔跑,時而在音調轉折的時候跳躍,反正是在不同的節奏進行的時候做着不同的運動。

從來沒有感覺到,原來跳舞是一件那麼美好的事情。同時,我們沒有想到的是,這次竟然是我們和老劉一家最後一次一起跳舞……

“咦!大小姐來了”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大家都停下了舞蹈,看着滿布繁星的天空,那裡,一個仙女一樣的人物滑翔着緩緩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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