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路直驅,穿越着一望無際的戈壁,而在我們前面的,依然是一望無際的戈壁。此時夜已深,看看手錶,已經是早上的六點鐘。嗯,手錶上的時間不準,我已經把掌握不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了。或許這個世界是三十小時制的,也或許是四十個小時制的,管它呢。
“細佬,我們就在這裡露宿一晚吧。”彪提議道。
“嗯,我沒有意見,只要有地方落個腳就行。”我說道。
彪停下了車,便從車的雜物櫃裡拿出了一本寫生本,在上面用鉛筆畫着一座建築。這是彪的習慣罷。雖然彪憑空就能想象出一座高樓來,但是他依然堅持話設計圖,他說這樣能夠更加準確地建造出他心中所想的東西,而且這樣做,他也更放心。
花了十幾分鍾,設計圖便花了出來,他對着設計圖默默地看了一會兒,就在我們車的身旁,一個高大的建築從地上升了起來。這座建築唯一和其他的樓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它的進出口很大,怎麼說呢,應該說是進出的鐵門很大,足足可以讓我們的貨車開進去的樣子。
彪果然開着汽車向建築的門前去,門在彪喇叭聲中自動地打開了,十分的方便。車子從大廳進去,來到電梯的面前,那個電梯,在我看來,比平常的貨梯大了幾倍。開着車進入電梯後,彪在車上就能按到貨梯上的按鈕,他按的是十三層。
“爲什麼是十三層?”我隨口問道。
“應後面的那位要求,畢竟過門都是客。”彪輕鬆地說道。
“哼!”在鐵球裡面的猿人冷哼道。
它在一路上也不知道哼了多少次了,已經無法統計。原本它一直叫嚷着要我們把它放開,但是我們一直沒有打理它。它自己一個人就在那裡嚷,時間久了,就自覺沒趣,也不叫嚷了。更多的是在我們說話的時候,時常哼一聲,以示自己的不滿。
吱呀……
電梯不斷地重複着這種讓人感到心寒的聲音,它的速度也沒有我想象中的快,這讓我很是擔心,這電梯會不會因爲負荷不了而掉下來。
彪看出我的緊張,便說道:“放心好了,細佬。我經過了縝密的計算,在電梯的上加了四臺協同運作的發動機,按馬力來算的話,足夠支持貨車的上升。出事故的機率是十萬分之一。”
“還有機率出事故!要是我死了,我的同伴不會放過你的!”忽而,我們的身後傳來某猿的暴喝。
它的聲音差點把我嚇死,捂着雙耳,心中頓時譏笑起這個膽小的猿人。
咔嚓,轟!
貨梯有些突兀地停了下來,整個車子一震,都把車上的我們給嚇着了。
“救命!我不想死!”那猿人又是一聲慘叫。
我能想象出,它的雙眼緊閉,全身都在顫抖。
“哦?到了 。”彪看到了指示的層數爲十三,第一個反應過來。
叮!
一聲清脆的聲響,電梯的門被打開了。
外面的景象十分美麗,眼前有兩座別墅,而且周圍還有夕陽、橙色的天還有緋紅的雲朵,一湖碧水在眼前靜靜地躺着。一出電梯門,便是一個廣大的草坪。汽車被停泊在一棟別墅外。我下了車,果然聞到了一股花香味。
正當我欣賞着周圍的景色的時候,彪對我說道:“怎麼樣,美吧。這是模擬成像技術。這個技術也只有在這個世界才能做到了。現實中要實現並投入使用的話,起碼等上十年。不過要做到這麼逼真的效果的話,我看要走很長的路。現在能享受的話就盡情的享受。”
彪說着,他的手按到了車上的那個球上,說道:“洞。”
鋼球被洞開了一個洞,我們警惕地看着裡面的情況,而裡面的猿人也在警惕地看着我們。不過它很快就被外面的景色給吸引住了,雙目充滿了憧憬,夢囈地說道:“伊甸園。”
“聖經嗎?你們這裡也有伊甸園?”我問道。
“哼!”猿人很是不忿地說道:“還不是你們人類給害的!如果不是你們不斷地出現在我們的世界裡,我們的世界就不會變得如此的荒涼!”
“爲什麼?我們做了什麼?”彪好奇地問道。
但是猿人沒有說,它只是靜靜地看着美麗的景色,沒有它的真假。
“走吧,把他留在這裡,我們進去休息吧。一路奔波也累了。”彪說道。
別墅裡,大廳的門窗外的景色依然是製造的夕陽景色,而我在房間的窗前可以看到大樓外面的夜景,那是漆黑的一片。房屋向着南邊,黑不溜秋的。
有時候機緣巧合的事情總會發生在兩個敵對實力之間,促成的是雙方激烈的衝突。
夜色越來越深邃,天空上有一顆大大的星體,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月亮,在我看來那比月亮更加的大而且還顯出一種詭異的紫色,暫且叫作銀月吧。
在戈壁中,鮑維他們早已設立好營地,以度過未知的今晚。他們做了一天的汽車,已經顯得十分的疲憊,在他們的南方,銀月用柔弱的淡紫色光照射着他們。
“頭,這月亮看上去好像有些怪怪的。”一名特工和鮑維在篝火旁閒聊的時候說道。
“那根本不是月亮,你什麼時候看見過這麼大的月亮了。”鮑維看了一眼銀月,隨口說道。
“那我們難道到了另一個星球?”比裡緊張地問道。
鮑維一臉的鄙夷,說道:“我看你也是一個商界的精英,怎麼遇事就成了這個樣子。到了另一個星球又怎麼樣?我們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只要活下去就有回去的希望。”
“那我們現在怎麼回去,哪裡是回去的路?”比裡沒有安下心,繼續問道。
“哼,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道,我們要找到那個把我們帶來的鬼東西!他一定也來到了這裡,只要找到他,我們就有回去的辦法。”鮑維說道。
“那假如他沒有來到這個世界呢?”比裡還是不放心地問道。
“那我們就只能等死了。滿意了吧,CJ集團的小總裁!”鮑維瞪了比裡一眼,回自己的帳篷去了。
周圍的特工也一同散去,只留下比裡一人。
比裡感到委屈啊,無端白事被牽扯到這件事情上。面對陌生的世界,對於他這個事事謹慎的人來說怎麼能放心下來。對於周圍的人鄙夷的眼光,比裡視若無睹,他心中有他自己做人的準則。無法堅強卻硬裝堅強只能自尋死路。他嘆息了一聲,便也回自己的帳篷去了。
衆多的帳篷架設在一片戈壁上,對於平時荒無人煙的戈壁來說也算是一種壯觀的情景。時間不知不覺地在衆人呼嚕聲中悄然離去而隨着而來的是月落,是黎明,還有的是太陽的升起。
鮑維很早就醒了,但他自己有沒有睡着過,他也無法準確地回答。當第一縷的陽光落入帳篷的時候,他馬上就覺察到了。他拉開帳篷,看到了那不知道能不能叫作太陽的大火球從世界的邊沿上升。太陽面前的是一個小小的突出。
那是一座小山?鮑維自問道。
他拿着小型望遠鏡朝那點突出,他看清楚了,嘴巴長得很大,表情相當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