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貓回答道:“嗯,照片上他的面部部分雖然溼了水,看不清,但他穿的這雙鞋,是知名品牌的聯名限量版,很罕見。所以,我費了點勁,查到他,他是莫立的朋友,以前也和蟲子關係不錯,現在就在燕都。”
狸貓說的雲淡風輕,似乎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方銘說:“謝謝你,還有,蟲子還活着,他很危險。”
“不可能!我當時親眼看着他被埋進土裡的。”方銘嘆了口氣,說道:“他確實活着,還不止一個身份。”
狸貓眨了眨眼說:“我可以把你的話理解爲關心嗎?”
“可以,我現在要去做一件事,你願意來嗎?
狸貓說:“我可不是你的小跑腿,我還有場音樂會要看呢。”
“好吧,再見。”
“喂,你可以多勸兩句,或者——”狸貓忍不住說。
“你需要錢嗎?”
狸貓搖搖頭。
“你想要什麼?”
狸貓跺了下腳,“哪有這樣的問題?”
艾恩說:“沒錯,你不能問女人這種問題,她們也不清楚答案。女人這種生物,就意味着沒有最終答案。”
“而且,你更不能問一個要強的女人她要什麼。”
“該怎麼說?”
艾恩說:“你應該扮可憐,激發她的母性……等等,你是不是打算進來揍我,我不說了。”
方銘想:“算了,沒有理由讓她去冒風險。”他揮了揮手,開着一部新的越野車離開車庫。
“哼。”
在園區外,耳機裡的仲夏說:“我已經侵入他們的線路,鄭源的計劃是在電視臺發佈公告,不知道詳情,肯定不是好事!就在一個小時後。”
戚晴的聲音響起:“他唯恐天下不亂,我們幾個一起去電視臺,阻止他,你放心。”
方銘看到一輛麪包車剛拐進園區入口道路,他一晃身軀,像一陣輕風飄進車底。園區入口,拿着掃描儀的守衛仔細查看車輛,以他們的眼力,完全沒留意方銘已經從車下閃身飄進門內。
空空蕩蕩的園區內,在灌木叢、樹木、石雕之間高速穿梭的方銘,看到了幾個戒備森嚴的廠房,那應該就是關押知情者的場所吧。趁着幾個守衛推着餐車走進一座廠房,方銘閃身跟進,裡邊的熱鬧情景讓他爲之一愣。
這裡就像個景點,人們各種姿態,聊天、遊戲。方銘默默的找了張空墊子,坐下來觀察這些知情者。
墊子一動,方銘回頭看見穿着黑衣的狸貓正嫵媚的笑着。
“我突然對這件事有興趣了,可不是因爲你,這裡還挺熱鬧。”
她的跟蹤能力真不弱,難怪那次能在半路成功阻撓方銘,令方銘遭遇軒轅的鐘定勳。
廠房內的廣播響起,“大家休息了兩天,應該準備的差不多了,我們現在就做個測試。你們之中,有極少數人,當時沒有檢查出異能,或者事後才覺醒異能。希望異能者主動站出來,人類存亡的危急關頭,你們不應該自私的隱藏起來。給你們半個小時,半小時之後,我們會進行測試,測試會有一定痛苦,請做好心理準備。”
衆人面面相覷,有人喊道:“我不是異能者,你們有人是的話,就去報名吧,別連累大家跟着受罪!”
有一大片人跟着響應起來,蔡中言坐在墊子上,看到旁邊的絡腮鬍男子神情怪異,似乎下定了決心要走出去。蔡中言連忙拉住他的手,使了個眼色,小聲說:“別去,通過這兩天,我覺得這些人不是官方人員,不懷好意。”
半小時後,兩臺圓柱形的機器被推進廠房,這和方銘見過的手提箱式異能檢測儀不同,更像是核磁共振機。
圍着檢測機,廠房內搭起了一個臨時的隔離區,知情者被要求一個個進入。大家屏住呼吸,隨着機器啓動的聲音,隔離區裡傳出哐哐的悶響,大家臉上露出猶疑的神色。
很快,裡邊平靜下來,第一個檢測過的知情者被直接送到了廠房外。有人喊道:“你們這是什麼檢測?還要對我們保密,我們有知情權!”有幾個人去掀隔離區的簾子,和守衛發生了衝突,簾子被扯開了,露出裡邊的情景。
方銘看到,密封門打開,兩個守衛把第二個檢測的男子從儀器裡扶起來,把他放在一邊的擔架上。
方銘看的很清楚,在他頭顱後方和脖頸之間的位置上,有一個明顯的小洞,這難道是腦室穿刺術?方銘記得在電視上看過這種手術。鄭源使用這種技術,大概是爲了更清晰的探查腦部異常活動,這會比起體外的測試準確性高出很多。
這似乎會對人體造成不可控制的損傷,大概由於人數衆多,他們已經顧不上慢慢檢測,要使用這種近乎殺雞取卵的方式,甚至造成人腦創傷也在所不惜。
“真是瘋了。”狸貓說道。
看到這一幕,其他的知情者憤怒起來,“這是什麼檢測!”
“我們纔不做這種檢測!放我們走!”
有人開始向廠房大門衝去,更多的守衛衝進來,揮舞電棒,驅散知情者。荷槍實彈的守衛衝進人羣,就要把下一個人拖上儀器。
人羣中衝出一個絡腮鬍男子,正是被蔡中言剛剛阻止的男子,蔡中言在後邊喊道:“李國柱,別衝動!”
李國柱撞上了幾名拖着知情者的守衛,像保齡球撞到球瓶一樣,把他們撞的東倒西歪。他喊道:“我是異能者,你們不用爲難別人!”
“是異能者!”一個守衛眼前一亮,按下手中的按鍵,牆邊的一排蓋布砰然打開,露出一排銀灰色的儀器,頂部探頭狀的裝置釋放出亮光。
“又是這種儀器!”眼鏡男在圍捕方銘時,曾經調動過這種儀器,對異能者有強烈的影響。在儀器發出的無形震顫下,李國柱踉蹌倒地,方銘身旁的狸貓也痛苦的捂住額頭。
監控室內,鄭源無動於衷的看着廠區內的騷亂,有人問鄭源,“老大,爲什麼不直接用這種儀器檢測?”
鄭源面無表情道:“有的異能者還沒覺醒,對這儀器沒有反應,用穿刺技術檢測大腦是唯一準確的方法,能察覺到腦部的異常能量活動。”
接着,幾個監控屏幕上一片雪花,廠房內的幾個攝像頭瞬間都失效了,鄭源怒道:“快去看看!”
與此同時,電視臺裡,面對一羣面無表情的黑衣人,臺裡幾個領導滿頭是汗,“這超出我們的權限,應該等待上級部門的安排,我們才能播出這樣的公告。”
戴平一揮手,黑衣人把他們鎖進了辦公室。“快讓工作人員準備!我要十分鐘內開始直播!把我們的發言人帶來,給他化妝!”
電視臺外,老田躍躍欲試,“我們把這事解決了,讓老闆看看我們的能力。”
戚晴笑吟吟的說:“沒錯,老田,一會聽我的口令,你就行動,在保證你自己安全的情況下,製造混亂,越大越好。”
“蔡大哥,你在外邊接應我們。”
“仲夏,你已經進入了電視臺的網絡系統吧?你負責給我們指出安全的通道。”
“我和歆語進去,用歆語工作人員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