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八歲那年被陽城大學錄取,本以爲自此可以脫離苦海,遊戲人間,迎娶美女走上人生巔峰。但沒想到的是,從踏進陽城的那一刻,我的命運之輪悄然偏離正軌,自此開啓了一段不同尋常的旅程。
我叫鬱湛笙,出生之時,既沒有七星連月,更沒有紫氣東來,連那種網上流行的媽媽做夢夢見神龍之類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非要說出我的不平凡之處,那就只能把坊間流傳的故事告訴大家了,那就是隔壁趙四家的母狗被我夜半的哭聲嚇得流產。雖然母狗沒要我負責,但是自那以後哪怕與我隔着十米遠,都得繞着道走。打那以後這個故事就成了我的代名詞,也多虧了這個故事,方圓百里內,沒有不認識我的。
按照老劉的說法,我算是半地道的北京人,出生在草原,成長在衚衕。
四歲之前我是叱吒草原的"一匹狼",據我的祖母敘述,倒不是因爲我有多兇狠,而是因爲我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耍賴王,小聰明全用在了耍賴上。據此,大多數人沒什麼事是不敢來招惹我的。直到一次無意間聽見祖母跟老街坊的談話,我才知道我的這股勁兒像極了我早逝的祖父。只可惜祖父去的早,不然我定要和他討教個一二。
五歲那一年,我隨父母搬遷到北京,只一眼我便一發不可收拾地愛上了這個融合着古韻味和現代氣息的皇城,與廣袤無邊的草原不同,高樓林立的北京有太多太多的東西誘惑着我,這期間的故事以後若是有空,再讓我說上一說。
我姥爺年輕時是個神棍,整日神神叨叨的,有事沒事就擺弄他的幾本破書,嘴裡還老愛念叨"天機不可泄露"。神起來時別人喊他天師,神經起來時,別人叫他瘋子。
奶糖我的童年時光大多荒廢在他的身上。至今令我耿耿於懷的是,在我三歲那年因爲一塊大白兔而出賣了我的人格,幫他一起騙了一位貴客的錢,當然,貴客是姥爺的說法,現在看來無非是一位冤大頭罷了。只是說來也奇怪,舉家遷往北京後,姥爺就再也不賣弄他的那點技術了,而是安心的去故宮看起了大門,至今我都沒想明白姥爺是如何矇騙幹上這份活兒的。
我被陽城大學錄取的那天,姥爺光榮的結束了他的看大門生涯。我清晰地記得那是離家的前一天,那晚月亮分外的圓,分外的亮,姥爺夜觀天象後不顧我的拒絕,硬是要給我算上一卦。
我從小見慣他行騙的伎倆,自是不會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只是這一次他異常的堅決,非要往我包裡塞一道寫的龍飛鳳舞的符。
我總覺得姥爺的符畫得還不如我三歲的表弟,指不定不高興的時候還寫上一兩句罵人的話,畢竟姥爺的字草起來他自個兒都不認識。
你問我學的什麼?
那自然是能爲人類進程做貢獻的偉大專業——中醫學。
沒有老中醫的手,卻是學中醫的命。我填了八十個專業,最後竟然被湊數而加上的專業所錄取。雖然打小聽姥爺唸叨天道輪迴,命理由天,但是作爲二十一世紀擁護馬克思主義的好青年,骨子裡自然是不相信這些言論的。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姥爺曾經跟我說,萬物運水而生,凡是有水的地方必然是生氣旺盛的地方。因此被京杭大運河橫穿的陽城,定然不缺靈氣和歷史的厚重感。但是沒有人跟我說,靈氣重的地方它妖氣也重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