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日炎炎,炙熱的風不斷侵來,悶熱得令落鳳坡的衆人險些喘不過氣。
當空一人如戰神臨凡,手持一柄三尖兩刃,正是趕來的南山城城主陸於男爵。
他威風凜凜的望向距離王大陸幾丈遠的紫衣人,眸子裡不屑之意盡顯。
當聽到他的兒子陸彌慌慌張張的告訴他,李濤等三位執事請來了凝虛的高手坐鎮,陸於也很是驚訝。
他未想到三區執事背後的勢力竟然這麼快就介入北區的礦產利益糾紛,所以馬不停蹄趕來正好碰見紫衣人想要襲擊王大陸的那一幕,含怒阻擊。
在他看見紫衣老者的時候,緊皺的眉頭纔得到舒展。
原來陸於認識這紫衣老者,知道他是李廣侯女兒李輕眉的手下第一個號高手,名叫王超凝虛境界初達一丈之內。
伴隨着紫衣人的桀叫聲和陸於的暴喝,無論是場中爭鬥的李濤和李進寶還是三區執事府、落鳳坡紈絝子弟們、王大陸的手下,都一個個的盯着陸於和紫衣人二人,彷彿他們二人身上有着無窮的魔力般吸引着衆人的眼球。
王大陸確實被紫衣人的突然襲擊嚇到了,頭皮發麻,傻傻的怵在原地,直到陸於的出現才緩過心神。
他看向不遠處的紫衣人,眼中流漏出深深地忌憚。
紫衣人並沒有在意王大陸的注視,而是把目光望向了半空懸立的陸於。
紫衣人兩隻眼睛死死盯着陸於身上凝結成一個荒古真獸的元氣獸甲,此獸甲鏽刻一隻形狀像巨豬卻長着白色的毛,毛如簪子粗細而尖端呈黑色的荒古真獸豪彘。
“陸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哈哈,不敢不敢,在下聽聞這落鳳坡有逮人行兇所以前來看看,沒想到卻遇到了王老您,不知李小姐近來可好?”
紫衣人用手指向王大陸,陰笑道。
“我家小姐聽聞陸於男爵新任命一名北區執事府執事,所以特遣老夫過來邀請小王大人一見。”
王大陸聽見二人的對話,漸漸知道了這紫衣人的來歷,原來是李廣侯的女兒李輕眉派來的人,之前聽聞陸彌曾對他說過,李輕眉想要推薦自己的人做這北區府執事可惜被陸於拒絕了。
看來自己註定和李家子女犯衝啊,那個李子光的事情還沒落下這又掀起了波瀾。
“又是李家嗎?”
王大陸心裡想着,嘴上說道。
“麻煩老人家對你家小姐說一聲,就說俺王大陸剛來此地,人生地不熟不好隨意走動,以後有時間定當登門拜見。”
紫衣人聽見王大陸的話,嘿嘿一笑。
“這個恐怕可由不得你。”
說完,又望向陸於狠聲道。
“陸大人想阻止老夫?”
陸於冷冷的道。
“這裡是南山,不是你家小姐的後花園,奉勸閣下一句,莫要生事!”
紫衣人知道陸於態度堅決,他不想與陸於爲敵,但是李輕眉的命令不容違抗。
紫衣人運起全身元氣在周身出現一個與陸於一樣的元氣獸甲,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這個獸甲上鏽刻的一隻形狀如蒼狼,長着紅腦袋和老鼠一樣的眼睛的荒古真獸獦狚。
隨着真獸獦狚獸甲的形成,紫衣人無風自起緩緩上浮到空中與陸於相對而立。
周圍人眼見二人這等氣勢,俱都各自找個比較安全的地方遠遠觀望。
這一場凝虛強者之間的戰鬥,很多人未曾見識過,沒想到今日在這小小的落鳳坡竟然能親眼見到,想到這裡衆人激動不已。
王大陸也在李進寶等人的護擁下走下了築臺,找了一處安全僻靜處觀看。
只見那天空上,有一道道黑氣憑空出現,從四面八方瘋狂的凝聚,很快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而與此相對應的則是一道道白色的氣流不斷翻滾,劍氣縱橫。
陸於與紫衣人一黑一白兩股元氣開始在空中不斷撞擊。
地面上的衆人第一時間感受到了這兩股如泰山般的沉重壓力,皆出了一身冷汗,這磅礴的強者氣息震懾了所有人。
紫衣人怪叫一聲,帶動全身元氣率先向陸於衝去,聲音尖銳耳,飄蕩在衆人耳中竟如野豬怒號,引起一陣氣血翻涌,功力稍微不足者已經面色蒼白,軟到在地,耳朵流着一絲鮮血。
王大陸也捂起耳朵,滿臉驚愕的看向空中二人交戰處。
只見陸於手中三尖兩刃向虛空連揮數下,幾道黑色刀氣迸發而出劈向迎面而來的紫衣人。
紫衣人以劍爲引,周身元氣獸甲大亮,口中喃喃道:“雷嘯”。
“嘶!嘶!”
紫衣人一聲落罷,雪白劍芒上竟然出現絲絲雷電之光,揮動自如迎上幾道刀氣,黑白相交,電芒閃現,黑色刀氣竟在無聲中未堅持片刻就被白芒吞噬。
眼見紫衣人的攻擊聲勢凌厲,陸彌臉上不由自主的浮現一絲擔憂之色,他此時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向龜老頭的位置看去,似是希望龜老頭出手相救他的父親陸於。
龜老頭感受到陸彌急切的目光,微微搖頭一笑,示意陸彌放寬心,他的父親陸於會平安無事的。
半空中懸立的陸於見紫衣人輕而易舉的破除自己的幾道刀氣,面上依舊毫無半分波瀾。
待到紫衣人快要逼近他周身兩丈之內,忽然凝聚全身元氣,刀上黒芒大盛幻化成一隻帶着古樸蒼老氣息的巨豬向來人狠狠砍去。
“轟!”
轟鳴之音不絕於耳,衆人的視線裡彷彿出現了白晝與黑夜。
白晝一閃而過,隱隱傳來一聲驚恐之音,緊接着黑夜驟臨,暫時失去了光明。
半晌無聲,王大陸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急忙向四周望去。
只見空中只餘陸於男爵一人,他臉色有些發白,胸腹間劇烈起伏,身上的袍子有數道被鋒銳劍氣波及的口子除此之外並無異樣。
王大陸又向着周圍衆人看去。
寨門口處的衛兵行七豎八的倒在地方應該是受二人元氣波及較深,昏迷不醒。
其餘衆人因爲在打鬥之初就開始尋物躲避,此時雖然看着比較狼狽但幸在均無大礙。
就在此時,一個淒厲的聲音傳到了衆人的耳中。
“好啊,陸大人真是好算計啊!先讓老夫誤以爲你是初入凝虛境,元氣堪堪覆蓋周身一丈之內,讓老夫輕敵,待到老夫到達你周身二丈的時候再驟然爆發凝虛二丈的全部實力,以二丈之力對老夫的一丈之力,以有心算無心。”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那三四丈高的築臺已經全部毀去,周圍斷木橫飛,正中約有一個一尺見方的深坑,紫衣人正在緩緩從坑中走出,頭髮凌亂,臉色慘白如紙,睜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陸於,嘴裡汩汩的往外,流着鮮血。
陸於沒有理會紫衣人的嘲諷,而是用淡淡的黑色眸子掃視了李濤幾位執事一眼。
被掃視的衆人均感到身體被一股磅礴的壓力侵襲,惴惴不安。
陸於看着李濤等人道。
“今日的比武最後這一場,算是我替王大人出了,結果如何?”
李濤雖然震懾於陸於的道法本領,但是臉上去帶着幾絲不服之色。
王寧見李濤此時還依舊固執的想要與陸於抗衡,連忙對着王大陸的方向道。
“今天有陸男爵在旁作證,我們與王執事的比武兩平一負,是我們輸了,今後不再找王大人你的麻煩。”
說罷,王寧又看向陸於道。
“陸男爵您可對此滿意?”
陸於點點頭,這種結果是現下最好的結果了。
王大陸見陸於點頭,也就不再深究,看着他們離去。
李濤扶着紫衣老者和王寧衆人緩緩離去,離別之時有兩道目光在王大陸身上注視了良久。
一道來自落鳳坡紈絝子弟寧羽。
另一道則是那紫衣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