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陸九人在盈臻派弟子的目送中走下了山門。
行到山下,王大陸知道這四周有人一隻在監視他們,並沒有打草驚蛇而是九人騎着馬順着來路回去。
三派的哨子跟出王大陸幾人四十多裡才放棄,回去覆命去了。
見無人跟蹤,王大陸幾人停下了馬,運氣輕身之術穿越叢林,小心翼翼的來到三派的外圍蹲守。
看着山下三派的架勢,過不了多久就會忍不住攻上盈臻派。
盈臻派內,一間偏殿內。
包括瓊黎和屈敏在內共有七人。
“師姐我們已經通知了所有女弟子,讓她們謹防陳曦他們臨陣倒戈。”
周怡說完後,她身旁的莫名、魏巡兩位男子開口對着瓊黎和屈敏道。
“瓊黎師姐、屈敏師姐,我二人來此告訴陳曦那賊子聯絡派中男弟子打算與三派裡應外合明日卯時一刻殺上山來,無非是想兩位師姐早做打算,將此事通知師傅。”
瓊黎道。
“你說的事我早已經知道。本派中弟子五十七人,跟着陳曦想要倒戈的有二十一名弟子。他們都是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而忘記了師傅對他們的養育之恩,門派對他們的教導之情,不顧同門情誼,竟想靠着殘害同門來換取性命實在可惡。”
瓊黎看着莫名、魏巡兩人身子有些發抖道。
“我知道你們兩個並未和他們狼狽爲奸。你們也不要擔心。我可以告訴你們,那陳曦是三派混入本派中的奸細,目的就是挑唆我們自相殘殺,他們三派就可不費吹灰之力將我們一網打盡。不過他們奸計早被我們識破,明日就是他們的死期。”
莫名和魏巡兩個都是與派內女弟子相合,本想拉着女伴一同投入到三派中去,可女伴說什麼也不肯非要死守力爭,爲了愛情只能選擇做兩對亡命鴛鴦。
可誰知道他們的瓊黎和屈敏師姐早已經知道此中詳情,並言之鑿鑿的告訴他們,派中早有應對之法,明日將是三派中人的死期。
幾人將信將疑回去枕劍待發。
陳曦的房中此刻聚集了近二十名男弟子,都等待着他的命令。
“李晨、王明、宋柳、張德四位師弟,今夜子時輪到你們換守山門,切記明日卯時一刻會在門外響起一聲長嘯,到時候打開山門放三派中的人進來即可。”
陳曦又看向其他人道。
“今晚我們就待着這裡,明日一起去山門處迎接三派的人上山。”
這時有幾名弟子怯弱道。
“陳師兄三派中人真的會放我們一條生路?”
“對啊,陳師兄難道我們真的要對她們刀劍相向?”
大家此時如熱鍋上的螞蟻,不斷的問詢。
陳曦擡手示意大家靜下來。
“我知道你們心中所想,可你們也知道平時那些女弟子對咱們這些男弟子眼中多帶不屑,她們顧及咱們的同門之宜了嗎?我說過三派已經做出承諾,事成後我們會選擇加入三派或者給些荒錢離開。不過你們如果想要更好的在三派中謀求一個好位置,那此刻正是爾等表現的機會,切莫錯過。”
盈臻山下的三派中人,一一個個都檢查身上利器,準備慢慢潛伏到盈臻山的半山腰處。
秦明在臨時的時候,突然對風萬里和鷹王二人道。
“兩位老兄先帶人去盈臻派把容盈擒下,我帶人守住山下的要道,謹防那些盈臻派的弟子逃竄。”
鷹王聽後一臉怒意冷聲道。
“秦兄這是何意?難道你們五威堡事事總要我們兩派出頭,自己卻獨享漁利?”
風萬里並未和鷹王一樣喜形於色,言道。
“秦兄弟想讓我二人出力也不是未嘗不可,可總得拿出點誠意才行啊。”
秦明心裡暗罵一句老狐狸,笑着道。
“事成之後我五威堡願意獻出六枚荒丹,二位看如何?”
“當真?”
“好!”
風萬里和鷹王帶着各自的門人悄悄的上了山,而秦明卻領着二十幾名五威堡的弟子在盈臻山下的要道處把守,渾然不知在暗處隱藏着王大陸九人。
王大陸知道他們準備明日卯時初刻進攻盈臻派,本來還打算攻進山門的時纔出現,卻沒想要敵人中卻有一派留了下來。
看來這這三貌合心不合無非是爲了一些利益捆綁在一起。
王大陸決定提前兩刻鐘動手,先解決山下這二十多名歹人再上山去收拾那兩夥人。
幾人定好計劃,眼看時間快要臨近,王大陸衝着身旁聶孜點了點頭。
聶孜會意,照着先前約定的計劃,身形倏的消失在原地,圍繞着那二十幾人聚集的地方閃動。
不多時便有三四名守夜的男子,在黑夜中被聶孜的身法捉到弄死了過去。
直到第八名五威堡的弟子在睡夢中死去,秦明才似有所覺。
他一雙老眼不斷的向四周急注,仔細感受着周圍空氣的動盪,眼中精光一閃,大喝一聲道。
“誰?”
秦明並沒有知道偷襲之人的位置,只是在他的神識感知下這四周三十丈的範圍內有一絲似有若無的氣息忽隱忽現,知道有敵人潛伏在四周。
“道友不用找了,我在這裡。”
聶孜從黑暗中走出,看着前方戒備森森的秦明,負着單臂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秦明仔細看向來人,身旁有眼尖的弟子在他耳旁說了幾句,才知道聶孜今早剛從盈臻山下來,不能確定是敵是友,尋問道。
“道友來此是何目的,傷了我門中弟子是想與我們五威堡以及道尺宗爲敵嗎?”
聶孜知道秦明怕自己門派的名頭不夠,就扯上了這吳宗大公朝境內最大的門派,想要恫嚇住他。
他裝作一副驚疑道。
“什麼?道尺宗也參與了此事?”
秦明見來人一聽道尺宗的名頭明顯露怯,心裡暗喜自己的聰明,提高了幾分聲音道。
“不錯,我知道道友對我們與盈臻山之間的恩怨很是清楚,還望不要插手。到時候我們堡主出關後必有重謝。”
聶孜假裝思索了一會兒才道。
“我來這也並非插手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只是想要找盈臻派的掌門容盈確認一件舊事。你們抓到她後,需容我當面向她問個清楚,我自會離去。”
秦明見聶孜所說和鷹王潛伏在盈臻派的弟子傳回來的消息一致,並未多想。
“若道友所求如此。我可以答應與你。咱們在這等落風門和鐵手幫的人擒住容盈及衆弟子,咱們再上山替你問個究竟。你看可好?”
秦明知道眼前老者的修爲在他之上,所以不敢造次,準備先安撫住對方,等風萬里和鷹王二人回來後再說。
“嗯,也好。”
聶孜說完走到了秦明的五步之外,見秦明戒備心不減,故意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秦明尷尬在原地,心知自己不能在衆多堡中弟子面前墮了名頭,故作輕鬆請聶孜做到他的對面,又讓人取來了酒水對飲。
二人相互喝了幾杯,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閒話。
聶孜擡頭看着山中月色已沉,對着秦明說道。
“現在是什麼時刻了?”
秦明也看了看黑漆漆的夜空有幾次、絲光輝墜入,又伸手從懷裡取出刻錄時間的時盤,回了一句。
“還有一刻半的時間就到卯時了。”
聶孜聽後忽然笑了笑,突然用手指着秦明的身後驚疑道。
“咦,那是什麼?”
秦明不明所以,忙順着聶孜手指的方向回身看去,見身後空無異色心知壞了。
一柄清光寶劍透着秦明的脖頸而過,鮮血直流。
秦明未做掙扎就倒在了血泊中,一雙瞳孔狠狠睜開,死不閉目。
周圍的五威堡弟子一瞬間炸了鍋,紛紛拔劍出逃。
王大陸人劍合一當頭迎上五威堡的兩名胎築修士,不出幾招皆死於他的劍氣之下。
李師師等人也運起手中飛劍在林中閃了閃迴歸於鞘。
再看林中已恢復平靜,剩下王大陸九人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