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練功以來,王禪每天晚上已經習慣了打坐靜默。他能夠達到今時今日的地步,絕不是偶然,這世上所有的成功也都不會是偶然。
就在這時,外頭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客官在嗎?我進來給您添水。”
極富節奏感的敲門聲響了三次後,大門忽然被人推開,進來的是個提着水壺的店小二。
店小二雖然說是來沖茶加水的,看起來卻有點鬼鬼祟祟的樣子,一面往茶壺裡沖水,一面搭汕着:“好冷的天氣.簡直就像是臘月一樣。“
王禪睜開眼睛,看着他,嘴角掛着若有若無的笑容,他早就算準了這小子必定還有下文。
店小二果然又接着說道:“這麼冷的天氣,一個人睡覺實在睡不着!“
王禪笑了:“你是不是想替我找個女人,來陪我睡覺?“
店小二也笑了:“客官是不是想找個女人?“
“可你沒看到我是和一位漂亮姑娘一起來的嗎?”
店小二眯着眼睛,嘿嘿笑道:“可那位漂亮姑娘卻是沒有和你睡在一起,再者說了,這家花哪有野花香。別的女人我不敢說,可是這個女人,我保證客官你一定不會後悔的,因爲……“
“因爲什麼?“
店小二又笑了笑,笑得很暖昧,很神秘,壓住了聲音道:“這個女人不是本地貨色,本來也不是幹這行的,而且,除了客官你之外,她好像還不準備接別的客。“
王禪輕笑道:“難道還是她要你來找我的?“
店小二點了點頭,臉上仍掛着那抹曖昧的微笑,十足的皮條客模樣。
“唉,你還是讓她走吧,我的那位女伴可是兇的很。”王禪嘆了口氣,緩緩開口道。
“你說誰兇!”門外忽然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話音未落,薛冰人已經走了進來,只見她滿臉通紅,是被氣紅的,紅得就像是辣椒。
店小二看到正主來了,低着頭,訕訕然退了出去。
可即使如此,那個送貨上門的女子還是來了。
丁香姨就站在燈下,垂着頭,用一雙溫柔纖秀的手,弄着自己的衣角。
她不開口,薛冰不開口,王禪也不開口。
房間裡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薛冰最先忍受不住,只見她瞪了丁香姨一眼,冷聲道:“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丁香姨笑了,笑得花枝招展。
“這個房間是王大俠的房間,你又憑什麼替他做主?”
“憑,憑......”薛冰忽然發現自己好像並沒有什麼站得住腳的理由,不由一時氣結。
丁香姨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燦爛,開口道:“薛冰妹妹是吧,果然不愧是江湖四大美人,這小臉蛋長得讓姐姐我見了也嫉妒,可對於男人來說,單單美是遠遠不夠的。”
說着,她忽然用兩根手指輕輕一拉她的衣帶。
衣帶鬆開了,衣襟也鬆開了,那玉雪般的胸膛和嫣紅的兩點,就忽然出現在王禪面前。
說實話,王禪也被嚇了一跳,只不過看樣子卻仍十分鎮定。
他實在想不到丁香姨的衣服只用一根帶子繫着,更想不到她衣服下面連一根帶子都沒有。
這種衣服實在比嬰兒的尿布還容易脫下來。
於是剛纔那風姿綽約,羞人答答的淑女,現在忽然間就得像是個初生的嬰兒一樣,除了自己的皮膚外,身上幾乎什麼都沒有。
“不要臉!”薛冰氣得渾身發抖。
丁香姨卻絲毫不感到害羞,反而是挺起胸膛,盡情展示着自己的身體。
“這世上有些東西遠比臉要重要,小妹妹你以後就會懂了。”丁香姨這話一語雙關,王禪不由擡頭看了她一眼。
“不要臉!”薛冰擡手就往丁香姨臉上扇去,那張俏臉被氣得一陣紅一陣白。
丁香姨毫不退縮,伸手一把抓住薛冰的手腕,趾高氣昂。
就在這時,衆人耳中忽然傳來“噗、噗、噗“三聲連響。
只見三枚金梭,三柄飛刀,三支神箭,同時從窗外飛入,往王禪他們身上打了過來,來勢又急又快。
丁香姨和薛冰臉色大變,不再爭吵,分別往兩旁閃去。
這九件暗器來勢洶洶,快如閃電,這時卻又突然憑空落下,而且每件暗器都斷成了兩截。
丁香姨和薛冰二人驚魂未定。
突聽“砰“的一聲,一個人手揮鋼刀,破門而入。
這人勁裝窄服,不但神情兇猛,動作也極膘悍,顯然是個外家高手。
接着,又是“砰“的一聲,窗戶震開,又有一個人揮動着雙刀,狂吼着從窗外飛入。
丁香姨和薛冰方纔爲了躲避暗器,整個人撲在地上,此時根本來不及反應,眼看着就要被這突然衝進來的兩人亂刀分屍。
只見眼前青影一閃,那兩名刀客又狂吼着從對面一扇窗戶裡飛了出去,“叭達“兩聲,重重的摔在窗外的石板地上。
丁香姨眼睛都看直了,她知道王禪實力強悍,可沒想到會強大到這個地步。於此同時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定,爲了活命,她別無選擇!
反觀薛冰則是一臉淡然,在她的心目中王禪早已是無所不能的存在,因此王禪做出任何不可思議的事情,她都不會覺得不可思議。此時她恰好是看到了丁香姨吃驚的模樣,不由重重冷哼一聲,以彰顯她勝利者的姿態。
一陣風吹過,被撞開的門忽又自動關上,被震開的窗戶也關起。
王禪認出了這五個人,正是這幾日跟在後頭三撥人中的一撥,也就是黑虎堂的人馬。
死的這五人,江湖人稱“廖氏五雄”,在江湖上頗有名聲。這五人無疑也都是高手,要殺他們也許不難,可要做到像王禪這般輕鬆寫意,就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王禪武功之高,實在已駭人聽聞。
黑暗中,好幾雙眼睛看到這一幕後,悄然退後,徹底消失在無邊的黑暗之中。
王禪擡頭看着丁香姨,輕聲笑道:“我需要一個解釋。”
看着王禪的那張笑臉,丁香姨忽然覺得渾身一冷,並不是由於她沒有穿衣服,因爲這股冷意是來自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