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怎麼又哭了?”
見小白又成了一副淚流滿面的模樣,想着興許是弄疼了他,吾連忙將手上的力道減小了一些,不過並未完全鬆手。
他衣服遮蔽下的肌膚不及面龐和脖子那樣黢黑,可以看出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整個遍體鱗傷。
儘管每一處的傷不都算太重,確實只是皮外傷,可吾看着這樣的小白,心裡竟有點難受。
“我淳小白從小到大還沒被誰如此欺辱過……小靈,你又不聽我的,執意這樣做,是存心想讓我出醜,好給你當樂子嗎?”
小白緊咬下脣,盯着吾的雙眸溼漉漉的,猶如因受傷而流淚的小鹿一般,悲慼的模樣看起來可憐極了,令吾心間不自禁一沉。
“主人,你還是男人嗎?”吾故作嫌棄地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是在嘲笑我太弱了嗎?”
他又使勁掙扎了一番,但依然沒能掙脫吾之鉗制。
“之前,主人你‘故意’弄碎了我身上的芭蕉葉,把我全身都看光了,我都沒跟你計較什麼。”
“而現在,我不過是單純想查看一下你身上的傷勢,完全是出自好意,而且是因爲你拒絕配合,我不得已才採用了這種下下之策,怎麼你反倒跟個娘們似的,變得如此喜歡扭捏作態了呢?”
在這番精心準備的勸說詞中,吾特意加重了“故意”二字的語調,還用上了“扭捏作態”這樣的貶義詞。
“你纔是娘們!你才喜歡扭捏作態!”小白瞬間鼓起了腮幫子,氣鼓鼓地道:“我淳小白可是純爺們,纔不會跟你這種沒大沒小、粗鄙無禮的山間小妖計較呢!”
“那你爲什麼要哭呢?”吾“無辜”地眨了眨眼。
“我哭了嗎?”小白眉毛一挑,狀似不解地問道。
“既然沒哭,那這又是什麼呢?”吾輕輕地揩了一把他臉頰上殘餘的“象徵恥辱的淚水”,並將食指放在了他眼前。
“這……”小白看着吾之食指,稍有遲疑,而後才振振有詞地道:“這分明是疼出來的!誰叫你那麼用力,我的手腕都快斷了好嗎!”
“抱歉,不過要是主人配合一點的話,我肯定是不會出此下策的。”吾立時鬆開了抓着他的這一隻手,而另一隻手則是拿起了他的道袍。
小白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挺直腰板坐在吾面前,並向吾伸出了手,面無表情地道:“現在,你看也看完了,總該把衣服還給我了吧?”
“不行,我還沒給主人療傷呢。”吾迅速將衣服放到了身後,以免被他伺機奪回。
“治療?”小白微微一愣,“你什麼時候學會法術了嗎?”
“也不算是學會了法術。”吾搖了搖頭,隨即細細道來:“只是我曾經聽楠木奶奶說過,加速傷口癒合是我們這類植物精靈天生的能力之一,但在成妖之前沒法對外施展,成妖之後也要有足夠多的妖力才能幫其他族類療傷。”
“我之前沒有幫你治療被小黃咬傷的地方,是因爲我昨日沒有感受到體內的妖力,而今日隱約感受到了,所以我覺得可以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