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一片寂靜,一陣風吹過。
“剛纔……剛纔那個……人是我們的孫……孫副會……會長孫大……大人吧!?”姚昶吃驚得口吃。
“嗯,是本尊。”周維點了點頭。
“那個孫大人居然……居然說粗口?”李銘有點費力的說。
“我還以爲她真的是聖人,原來也會罵人阿。”文美美意外的沒有諷刺,一臉感嘆。
“薇薇安,女,十五歲,生日是五月二十九日,就讀本校哲學系,今年高一,我們副會長孫曉安的死黨兼同班同學。人還算聰明,不來學校也能以中上的成績安全過壘。所以,老師對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然,孫曉安多多少少的也爲其打點了一些。”宋遙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一個黑色筆記本,翻到某一頁開始念起來。唸完之後,滿意的看着衆人目瞪口呆,習慣性的頂了頂眼鏡,一笑,又一陣風吹過。
“蔣部長,你能解釋一下嗎,爲什麼你有她的資料?”王笑書收斂起吃驚,繼續懶洋洋的趴在桌上,瞄了一眼那黑色的筆記本,總覺得這本子看起來好詭異。他篤定,裡面的某一頁也如此詳細的記了關於自己的信息。
“秘密!”宋遙輕輕合上本子。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另外,她的青梅竹馬是我們王子殿下。這一點,你們應該都知道。”
王笑書摸了摸下頜,“難怪我覺得她很眼熟,原來是學校裡唯一一個可以接近明君律的女生。”
“宋遙,你經常拿個本子不停的寫,不會就是記的這些事情吧?”江龍咧了咧嘴,表情有點怪異。
因爲組織部有許多工作是與學生會的聯繫在一起,而且又同是學生會成員,經常能與宋遙碰面。而這人不知爲何,時常拿着一個本子不停的寫啊寫,今日才知道,他寫的這個本子有多麼恐怖!甚至連一個不認識的、幾乎不曾在學校裡出現的人都調查到了這個地步。
“好吧,夫妻之間總是有一兩個秘密,這個我理解。”王笑書有點遺憾的說。
“夫妻?!”
“會長,你對蔣大人有興趣嗎?”李銘問。
“沒有。”
“那怎麼是夫妻?”文美美臉微微有點明君律,問得很不自然。
“會長,我原本以爲你只是一個白癡,現在覺得用白癡形容你都是對白癡的一種侮辱。”宋遙不以爲然的說,完全不被王笑書那番足可以引起天雷地火的話震動,“你喜歡我的話,我一點意見都沒有,但是,如果你是喜歡孫大人被拒絕了,以爲可以找我來做替代的話,那你還真是夠蠢的。至少,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找……”
“會找什麼?”王笑書依然懶懶的問。
“……秘密。”宋遙再頂了頂眼睛,幾乎沒人發現了他的不自然,除了那個被他形容爲比白癡還不如的王笑書。
“噢,這樣阿。”王笑書一副興趣了無的樣子,更加如軟骨動物一般攀附在桌上,不再說什麼。
“說,你今天怎麼來了!”
孫曉安拉着薇薇安到了花園,坐在水池邊的長椅上,好久才平復下氣息,回覆到平日的冷靜。
“嘻嘻,不是說了嗎,很想你,所以就來了。”薇薇安嬉皮笑臉的說,不停的往她身上蹭。
“得,打住!”孫曉安一把推開把自己當牆壁不停的蹭的人,臉色帶着點慍怒。
“嘿嘿,我是真的想你嘛!”薇薇安挽起孫曉安的手,不停的搖着,學着電視劇裡的主角配角經常用的撒嬌模樣,雖然有點老套,但是百試不爽。
“說吧,又發生了什麼事?”孫曉安嘆了一口氣,假意的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就立刻的被她再次挽住。象徵性的掙扎了幾次,便也作罷。
“那個……那個……我嘛,你知道我家那點破事,所以……”
“說重點!”
深呼一口氣,薇薇安偷瞄了一眼孫曉安的臉色,要知道,如若沒說好,下場會很悲慘的!“就是,我可以在你家藉助幾天嗎?”
“不行!”想也沒想,孫曉安毫不猶豫的拒絕。
“就幾天?”薇薇安繼續乞求。
“不行!”
“孫曉安……拜託啦,我知道你最好了!”
“不行!你上次也說是幾天,結果這幾天變成幾個月了。”想起那一次,也是明君律的原因,薇薇安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
她一生最大的錯誤就是那時心軟收留了薇薇安。本來說好是三天的,結果這三天變成了三個月後的三天。這三個月零三天裡,她徹徹底底的體會到什麼叫做侍候祖宗的感覺了。
薇薇安似乎有天生的宅女屬性,但等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時候,才發現這是多麼的……天理難容。
這一點她是知道的,只不過,卻沒想到居然到了這種地步,以至於用“令人髮指”都不能形容了。
吃飯至少要催三、四次;蹲在電腦面前,就算是生理之需,也懶得起身到一旁的洗手間去;時常對着電腦傻笑、大笑、狂笑,偶爾還有責罵……等等等等數之不盡的事情。
短短的三個月零三天,她孫曉安的耐心足足的增加了一倍,而脾氣也相應的暴躁了一倍。
借用那個女人的話來說,她這是自作孽,自找麻煩,
“孫曉安,這一次我是真的有麻煩,你就幫幫我,吶?”薇薇安擠出一副可愛的樣子,乞請道。
“什麼麻煩?”孫曉安隨意一問,心裡盤算着,如果又是那些亂七八糟的理由,就直接將她丟到池子裡去餵魚。
“那個……那個……就是……暫時不能說!”
“薇薇安!你在耍我嗎?!”
“沒有,是真的不能說!”
“不說就絕對不相信。”
“哎,就知道你會這樣說。”薇薇安嘆了口氣,“明君律,你知道嗎?”
“你把我當白癡嗎?”
“知道吧!畢竟連我都知道。”薇薇安乾笑了兩聲,“今天上午他來找我了,說最近要住在我家裡。。”
“薇薇安,你果真把我當白癡了?”
“……曉安,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玩笑,如果有的話,那白癡的不是你,而是我。”放開她的手,薇薇安將自己掛在椅背上,徹徹底底的成爲軟骨動物。
“明君律……爲什麼他要這麼做?”
果然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連孫曉安這樣的人都驚訝得嘴裡可以塞下一個鵝蛋了。嗯,薇薇安承認,這是誇張了一點,但是一個聖女果是塞得下的。
“看嘛,你果然不信。”
“等等……”孫曉安理了理耳後的頭髮,這是她思考什麼重大嚴肅的問題時纔會有的動作,“你先將來龍去脈說給我聽。”
薇薇安再度嘆了嘆氣,將所有的事情全部說與她聽。之後,她便陷入沉思。
孫曉安是薇薇安除了幾個青梅竹馬之外,唯一可以全部信任的朋友,所以薇薇安一點也不介意說給她聽,也正因如此,每逢有什麼大事小事需要他人幫助的話,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孫曉安。也不會因此感覺到不好意思或者是愧疚之類的。
而孫曉安,雖然每一次都是板着一張臉,但是深知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給她說說好話,撒撒嬌,就連她那刀子嘴都能軟化下來,雖然那張臉越來越臭,但是可以無視這一點。
“你是說,明君律因爲你上次測試失利,並受你父母所託,要給你補習?”
“恩恩,非常正確!不愧孫曉安,真是思路清晰、脈絡分明阿!”
“少拍馬屁!”孫曉安瞥了薇薇安一眼,“你就是因爲這樣纔想要躲到我家裡?”
聞言,薇薇安不停的點頭。
“你知足吧!”孫曉安狠狠的敲了薇薇安的頭,“有君律王子給你補課,你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而且,你算算你最近的出勤率和成績,最初還在前十名,現在在後十名。你要是將你聰明的腦子和水帖子的熱情放在學習上,相信明君律有多遠會離你多遠。”
“你這是在誇我還是損我?”
“都是!”孫曉安再度毫不猶豫的說,“所以阿,你完全沒必要反應這麼大,很自作多情。”
“哈?”不知是不是薇薇安的錯覺,總覺得孫曉安的話帶了很多刺。雖然平日也是這樣,但是這樣的感覺還是第一次出現。
“大概是吧!”
心一下子沉了下來,不知道爲什麼。孫曉安所說的話,全部都是事實,而且與自己的想法也相差無幾。哎,苦笑一番,感嘆道,最瞭解自己的果然是孫曉安。
“你最近在忙什麼?剛纔……好怪異。”換了一個話題,坐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問道。
不過,這也是事實,剛纔那辦公室的氣氛的確很奇怪。
“嗯,五月末是校園慶典。現在得提前做準備,不然到時候又一團亂。”說到工作,孫曉安收斂起了慍怒,換上嚴肅神態。
“阿?那不就是二十天後麼?哈哈……”
五月末的慶典?開什麼玩笑!看來,得想法請假,不然會死得很慘的!大一時不懂,吃了一次比天還大的虧,就當做交學費了。吃一塹、長一智,學費都交了,這一次還參加,那絕對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