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究竟是爲什麼,但是大楚的撤兵已經是不爭的事實。面對這樣的結果,宋玉的心裡總有一種說不清楚的不踏實,總感覺這戰似乎還沒有結束一般,也許這就是作爲一個軍人的偏執吧!
收到朝廷班師回朝的信息已經是六天之後了。看着手中這一封所有的言辭中都是褒獎的聖旨,宋玉竟感覺如此的荒唐,彷彿就像是在看一個笑話一般。煩躁的將聖旨往桌上胡亂的一丟,宋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開始生起了悶氣。
“宋玉,聽說郾城來信了,怎麼說?”風風火火的衝進宋玉的軍營,上官無極張口就問道。
“喏,你自己看!”朝桌子上努了努嘴巴,宋玉連拿起這張聖旨的力氣都不想花。
“怎麼了?臉臭成這樣?”看出了宋玉的不高興,上官無極好笑的問道。
“不知道,就是突然間感覺很不爽!”
“你都多大的一個人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你身爲大齊第一戰神的霸氣跟冷硬呢?”用兩個指頭撿起桌上的聖旨,上官無極開始說教道。
“什麼大齊第一戰神,這根本就是個笑話!”不說還好,一說這宋玉的脾氣就更大了!
“乖乖,真生氣啦!”看到宋玉此副模樣,上官無極立馬小心的問道:“到底什麼事能讓你氣成這樣啊?”見宋玉不說話,上官無極又問道:“難道是因爲它?”晃了晃手中的聖旨,上官無極開始細心的看起來。
“我還以爲多大的事呢?不是就是要你回朝嗎?至於這麼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嗎?”
對於上官無極給出的這樣的說法,宋玉張口就立馬反駁道:“怎麼就不至於了?回朝,說的這麼簡單,我們憑什麼回朝,本次與大楚的戰打得這麼不明不白的,我不甘心!”
聽到宋玉終於說出了自己心裡的真是想法,上官無極立馬好笑道:“看,還是爲了這事過不去不是?但是即便你再怎麼不甘心,再怎麼變扭,這事都已經是這個樣子了,難道你還想直接去找到楚皓,然後搖着他的脖子質問他爲什麼不把仗打完?”
雖然知道上官無極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宋玉始終是接受不了“行了
,你別說了,我出去靜靜!”還不等上官無極徹底說完,宋玉就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哎!你幹嘛去?那這回朝的事,你打算怎麼安排啊?”看到宋玉這氣沖沖的樣子,上官無極無奈的問道。
“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自己看着辦吧!”
“哎!你小子……怎麼最近脾氣見長啊!”看着逃也似的消失在自己視線之內的宋玉,上官無極別提多鬱悶了“哎……我這究竟是造了什麼孽了,攤上這麼個不成器的,到最後所有的事還得落在我身上,苦哦……”搖了搖頭,上官無極苦笑了一陣,最後也只得認命的回自己營帳,準備回朝的事宜。
因爲有很多瑣碎的事情要處理,所以回朝的時間在上官無極的緊趕慢趕之後,最終定在了三天以後。原本上官無極打算將從京師帶過來的十萬大軍也一起班師回朝,但是一直不放心大楚會這麼輕易放棄的宋玉,在再三的決策以後,還是決定將這些人手留下來爲妙。畢竟從四位統帥那邊借來的人手是要還的,如果這邊真的都騰空了,那麼大楚真的來個出其不意的話,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雖然上官無極很想說宋玉的這些擔心是瞎忙活,但是他也不能確定是否真的就平安無事了,所以在大家都不反對的情況下,宋玉只帶着原本從王府帶過來的家臣上路了。
重新踏上郾城的土地,竇晴此番的心情沒有上次的那般波瀾,但多少還是會將眼前的繁華與邊疆的荒涼進行一次對比。看着夾道歡迎的衆人,竇晴只能揚脣一笑。
“雖然時間不長,但是重新回到這裡,不會有什麼異樣的情緒嗎?”看着坐在大馬上,表情一片冷硬的宋玉,竇晴不禁好奇的問道。這次齊天龍在表面文章上做的很足,滿大家都張貼了大軍即將凱旋而歸的消息,而百姓們,更是翹首以待的盼着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回來!
面對整個喧鬧的大街,宋玉彷彿沒有任何感覺一般“情緒?能有什麼情緒呢?”
“你現在給我的感覺很冷、很硬、很抗拒!你不喜歡這樣的場景?你不喜歡百姓們把你當做是國家的英雄的感覺?”
對於竇晴的話,宋玉諷刺的一笑道:“不,
你錯了,我之所以征戰沙場,就是爲了保衛我的國家,所以百姓對我的肯定,將是我永遠的動力!”
“那你爲什麼還一副悶悶不樂的感覺?”
“因爲,我感覺自己配不上他們的厚愛,不配被夾道歡迎,這次的戰役,我沒有勝……”
“是嗎?但是我不這麼認爲,我到過的大齊的很多地方。大齊很美,很富饒,他有着其他國家所沒有的的資源。一直以來,我認爲大齊的所有地方都應該如我所見的那般,但是,自從我去過你們一直生活的邊疆的以後,我改變了我的看法。邊疆的荒涼讓我爲之震驚,我深深的體會了你們在那種地方生活的困苦。其實想想,你們爲什麼要放棄這麼優越的生活長期在那紮營呢?不就是爲了這些百姓們嗎?你們苦苦的堅守,爲的就是他們生活的無憂。所以在我看來,不管你們的戰是贏了還是輸了,你們都是大齊的英雄!受的起百姓所給你們的愛戴!”
不管是竇晴的安慰也罷,真實的想法也好,宋玉真的很感激竇晴能這麼說。
“真的很謝謝你,竇晴!”微微的一笑,宋玉露出了這一路上的第一次笑容。
看着宋玉雖然嘴角在笑,但全身三百六十度仍舊透露着的淡淡的憂傷,竇晴不禁搖搖頭道:“其實你有沒有真正的想過,你到底是在執着這次戰役的成敗,還是在乎與楚皓之間的較量?”
不理會宋玉的表情,竇晴開始繼續說道:“其實有很多事,你自己的心裡比誰都清楚,能說出來的理由,很多時候往往都不是理由!我知道你在糾結什麼,如果我的事真的讓你那麼介意的話,我寧願從未與你說起!但是不論怎麼樣,我還是想跟你說,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爽快的說完,竇晴突然一揚鞭,朝着前方就飛奔而去,只留下那淡淡的幾個字一直縈繞在宋玉的耳邊!
“怎麼了?竇晴跟你說什麼了?怎麼突然又變成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待竇晴走後,一直注視着兩人一舉一動的上官無極立馬湊上前來。
搖了搖頭,宋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許以前的事情真的都已經過去了,包括那懵懂未知的情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