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艾目不轉睛的看着車上下來的人,直到顯出了年輕的輪廓,苦艾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艾艾,下車。”秦毅柘敲了敲出租車的窗戶,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俊朗的眉目間,眉頭微蹙,顯示着他此刻的煩躁。
“師傅,開車。”苦艾並不想理他。
“小姐,您還是下車吧,我只想混口飯吃。”前面那樣一個豪華版的林肯車,他是腦袋出了毛病纔會撞上去。再看這下來的年輕人氣宇非凡的模樣,也不是他能去得罪的。撇開這些,他的小命,他自己還是很珍惜的。
苦艾只好下車,出租車變道,快速的開走了,連打的的錢都沒有收她的。
苦艾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真的已經是男人了,他蛻變的好快,現在儼然有了一副獨霸一方的氣勢。
“有事?”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只能有事才找你?”秦毅柘嘲笑的問。
“所以?”苦艾看着車流,在這裡打車好像不是很方便,“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苦艾往前才跨出一步,就被他捏住了手腕。
“何苦艾,你什麼意思?跟我訂婚,你也並沒有反對過什麼。跟着別的男人跑出去這麼久,我一個正牌未婚夫,都不知道。怎麼,我失去利用價值了?”秦毅柘捏緊的手腕,讓苦艾吃痛。
“放手!”在苦艾用力的掙扎中,終於擺脫了他的鉗制。
“我們的訂婚,不作數。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跟你訂婚。”
“呵呵,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你沒有想過訂婚,可是你在神父面前說了你願意的。全雲驛市的人,都知道我們的訂婚。況且……”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長長的調,吊人胃口,“你別以爲雲家已經沒事了。現在雲家的股票被人大肆收購,恐怕過不了多久,雲氏就是別人的了,或者……消煙滅跡!”
看着秦毅柘的那樣子,苦艾真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頓。
“是嗎?這樣我還真應該去慶祝一下呢!雲家的事情跟我無關。”
秦毅柘,你以爲你握住了我的死穴嗎?我不會在乎的!
秦毅柘的目光裡出現了一絲一閃而過的疑惑和狼狽,瞬時又恢復了平靜。“是嗎?”他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問自己,“那你在意的是什麼呢?”
苦艾不管他的疑惑,她可不是來給人答惑的。徑直的往前走。秦毅柘制止了她,或許是怕像剛纔一樣,弄痛她,他又快速的放開了她。
“那你也要跟我回去。”從林肯車上,下來了兩個男人,一個應該是司機,苦艾訂婚的時候見過,一個,就應該是他的秘書了。加上秦毅柘,三個人把她的去路擋住。
“艾艾,你知道的,你沒有選擇。”他過去打開了車門,“我怕弄傷你。”所以,你自己上來吧。
“呵呵,”苦艾苦笑到,“你知道我不喜歡別人逼我的,是你讓我沒有選擇。你說不想傷我,可是你已經傷了我。”苦艾用力的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在這裡。”
“對不起。”秦毅柘臉上掠過一絲抱歉。可是眼睛裡有的只是堅定。
苦艾一臉失望的走向車門,她不笨,如果沒有選擇,爲什麼不讓自己好受一點呢?
突然,一陣風在背後串過,苦艾轉過頭,那個秘書和司機被四個大漢壓抑住,而二個男人也出現在了秦毅柘的後面。
苦艾笑了,是邰逸夜派出的保鏢,或許這一路,他們都跟着她呢。
“你知道,我還是可以選擇的。”苦艾瀟灑的離開了。
秦毅柘臉上露出了不甘和擔憂。“艾艾,別相信任何人,不要相信任何人。”
不過,苦艾是聽不到了。
限量版的賓利一陣風的溜過了。
車上
“小艾小姐,受驚了。邰少爺吩咐我們,不能打擾你的正常生活,所以,我們纔沒有第一時間出現。”領頭的人,解釋到。
“沒事。”苦艾是跟邰逸夜說過,他安排的保鏢太惹眼了。
回到邰逸夜這邊,他人沒有回來。
苦艾翻出那份“密”的文件,仔細的看着。在雲家,她只是大概的瀏覽了一遍。
原來十年前,雲氏竟然和這麼多家公司“合作”過。
這是一份類似合同的東西,但是不是正經的合同。而是劃分合同。
十年前,有一個跨國的財團,在雲氏等一系列公司的合作壓迫下,破產。上面寫着財團的瓜分比例等相關事宜。最重要的是,這份文件上,竟然有屠盟的參與。這也是苦艾看中的一點。
這又是怎樣的一個秘密呢?苦艾不得而知。不過,她肯定的一點是,雲父果然是一個利益主義者。
邰逸夜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過了。
“夜,廚房裡我留了飯。你回來好晚額。”苦艾從沙發上起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
邰逸夜走向前來,狠狠的爆了一個栗子在她頭上。
“幹嘛,痛死了。”把她的瞌睡都打醒了。
“你說幹嘛來了?昨晚人去哪了?”邰逸夜質問到,“你知不知道,你偷跑去雲家,我有多着急。又不能動,深怕打草驚蛇。”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雲億豐嗅到點什麼,對她不利。
“我不是回來了嗎!”苦艾甜甜的說,而且,我還帶回來一件有用的東西。苦艾獻寶的拿出文件,乖乖的遞到他的面前。
邰逸夜光看着封面,眼色一凝,“你就是爲了去拿這個?”他並沒有接過去。
苦艾看着他的反映,咦,難道不重要?
苦艾把兩個文件豎起來,展開,阿元看見了,率先的搶過去。
“少爺!”他把那封寫着“密”的文件遞了過去。
邰逸夜展開文件,越看眉皺得越深,他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狂風暴雨來形容了。手緊緊的捏住紙頁的邊緣,手指都已經發白,冷汗冒出額頭。
可以見得,這封文件,多麼震撼人心。
“夜,你沒事吧?”他好像陷入了某種可怕的回憶。
邰逸夜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恢復了平靜。“以後不許擅自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