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手怔怔盯着大門,兩眼睜圓,下意識走過去。
嗒。
自來也一隻手輕搭在了她被雨水淋溼的肩膀之上,面帶不忍地勸說,“綱手,你最好還是別看他的遺體。”
綱手眼轉看向他,沒有說話。
“這無所謂吧。”大蛇丸冷不丁開口,“反正就算看到了,也認不出那是弟弟的身體。”他倒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只是在很冷漠地講述一些刺耳實話。
“嘖,不要這麼說,大蛇丸!”自來也非常不滿地朝他呵斥。
“現在可是戰爭時期,每個上了戰場的忍者,最後都會變成這樣。”大蛇丸並沒有停下話頭,“因爲戰場上是沒有醫生的。”
“不過,小孩子還真是很容易過於興奮。”大蛇丸從懷中拿出某樣物品,“特別是在收到禮物的第二天。”在手掌攤開來下放後,綱手赫然看見是一條非常漂亮的項鍊…
在幾天之後,木葉墓地,綱手一臉哀傷地獨自站在一塊墓碑前。
“不只是這項鍊。”眼淚無聲滑落,滴到手上,在她掌心內襯托着,是自己之前送給繩樹的那條項鍊,“這個村子是爺爺的寶物。”綱手還清楚記得他說過的那些話,“我一定會保護好它!”
在當夜開會時。
“首先,關於在一個小隊必須長期單獨潛入敵陣中行動,通過在四人小隊裡配備一名醫療專家後。”綱手向高層提出在隊伍中增派醫療忍者的建議,“無論是隊員存活率,還是任務成功率,都應該能得到有效的大幅提升。”並緊跟着提議。
“因此,我認爲培養具備有醫療救助技術的醫療忍者和與之搭配的醫療機構開發。”綱手直指自己的方案要點,“我覺得現在確立這種體制,纔是目前我們木葉當務之急的課題。”她希望能馬上着手建立起完整的醫療體系。
“唔,雖然你說的不無道理,但是,現在處於戰爭時期。”三代火影放下菸斗,他客觀指出這個提案不現實的地方,“確立這樣的醫療體制,不僅會花費太多時間,並且現有的醫學知識理論還太匱乏,敵人是不會等我們這麼久的。”
“你說什麼,老頭子!”綱手聞言,非常火大,坐在身邊的同伴,自來也和大蛇丸兩個人,完全默不作聲,顯然也是不支持她的這個提案。
“可惡,這樣下去不管再過多久都…”正當綱手感到灰心喪氣想要坐下來。
“我也贊成她的意見。”
就在此時,有個雖然突兀,但又不失低沉渾厚地男人聲音,忽響起來。
“誒?”
綱手側目而視,那人有着一頭蔚藍長髮,臉龐棱角分明,讓她不由久久凝視着對方。
“我們不能讓至今爲止在戰爭中犧牲流血的忍者們白白喪命!”這人非常堅定地向高層述說,“我們應該從中吸取教訓,學到些什麼…”
等到散會後,綱手很乾脆地拒絕了自來也的搭訕,徑直疾走出來,在門口追尋到那人。
“那…那個,等一下!”她朝他背後喊了句。
“嗯?”那人轉過頭,不解看着綱手。
“剛纔的事,謝謝你。”向他道謝。
“喔,沒什麼,是你說的很對。”他並沒有接受,反而向綱手這樣說道,在略微停頓了下後,“那個…”
“嗯?”綱手擡眼看向他。
“天色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誒,這樣好麼?”
見他要送自己回家,綱手很是意外,“你家住在哪?”
“和你家相反方向。”見她這麼問,他倒很無所謂地笑說道。
“欸,那就不用了。”綱手聞言,連忙罷手。
“沒關係,我正好也想和你再多聊一會。”他走在去往綱手家方向的前頭,“而且我也很喜歡走這條路,這曾經是我常去忍者學校接我妹妹走的路。”
“曾經?”聽他這樣說,綱手似是聯想到了什麼。
“嗯。”只見他停下來,背對着她說道,“在一年前,木葉遭到敵軍夜襲的時候…”
傾聽着他的講述,綱手心忖道,“這個人也和我一樣啊…”
這一夜,綱手的提案,雖然沒有在高層會議上當場通過,但卻意外得到了他的支持。
兩人因爲彼此之間的同病相憐,而走到了一塊,後來逐漸開始交往。
在上前線的前一天,他約綱手到小河邊橋頭上來。
“斷,明天就是你去敵人戰線內執行任務的日子了。”綱手迎着微風吹拂自己髮絲說道。
“嗯,放心好了,在戰鬥中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那可並不是忍者的工作。”他意有所指地對她說,“正因爲活在這個伴隨着死亡的忍者世界,所以我纔想爲平定這種亂世而拼上性命。”斷遠望前方,“我非常喜歡村子的一切和同伴們。”
綱手看着站在橋欄邊沿的斷,款款向她傾吐,“我想保護好他們。”輕聲訴說着,“自從妹妹死去以後,只有這個想法還在支撐着我走下來。”他不由自主地講出了自己的願望,“所以,我要成爲火影,成爲保護大家的存在,因爲火影是我的夢想。”
“斷…”綱手被他的這番話給深深打動,情不自禁地主動點印上了斷的額頭。
“我希望你能收下這個…”
然而,戰爭中的一次任務。
“振作點,斷!”
“綱手,我還…”斷,嘴裡咳血,“不想死…”不甘地睜眼盯視正淅淅瀝瀝下着傾盆大雨地天,說道,“我…我還有好多…必須要做的事…”
“別說話了,斷!”綱手止不住他溢出的血。
“他的腎臟都被打沒了。”在兩人身邊默默輔助的同伴,很是不看好地暗歎道,“就算是人稱三忍之一的綱手,也沒有辦法啊…”
儘管綱手已經拼盡全力救治斷了,但卻還是無力迴天。
“我…不能…死在這種地方,咳…”
“沒事的,血已經止住了。”綱手用謊言安慰他,流淚微笑說道,“已經沒事了,你會得救的,斷!”
“是嗎…”斷聞言,兩眼已經無光,一片黑灰,“那太好了…”在氣息極其微弱下,喃喃說完這話後,他便再也沒有了生機。
“斷,堅持住!”
“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