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勸阻君麻呂

明天跑到君麻呂身側才停下,低頭氣喘吁吁地雙手抵在膝蓋,聽到君麻呂這麼問,心裡閃過一聲,臥槽!

明天擡頭,看見在君麻呂前面站着兩人,一個揹着大刀的忍者,和一個跟君麻呂年齡相仿的孩子,那忍者下半臉與脖子包裹着繃帶,看向君麻呂的眼神中瀰漫着殺意,明天看他伸手向後似乎要拔出大刀,心中一緊,趕緊用力扯了扯君麻呂衣角,“君麻呂,他們不是霧隱的人,我們認錯人了。”

君麻呂看着身側的明天,又看向前面兩人,不解,“認錯了嗎,抱歉。”

君麻呂說完就要離開,肩膀被明天用手一按,拉住,“等一下!君麻呂,真是的。”

君麻呂看着明天非常不解,“怎麼了,他不是命令我們應該去霧隱村…”

“我說,我們爲什麼一定要去霧隱,你真的固執啊,聽我的,我們先一起離開這裡吧!”明天沒等君麻呂講完,直接打斷,很堅定嚴肅看着他說道。

“爲什麼?”君麻呂被他這一舉動所困擾。

明天沒回答他,拉着君麻呂,略帶着歉意點點頭從那忍者兩人身側跑開,忍者原本已浮現出來的殺意也漸漸散去。站在忍者身邊的那少年,看着明天兩人離去的背影,不由想道,“那個持刀人的眼神跟我遇到再不斬先生之前時一模一樣;倒是他身邊那個人的眼神……”

“白,沒有時間再浪費在這裡了,快走。”那名帶着大刀的忍者,走在前面,略帶催促打斷白的思索。

“好的,再不斬先生。”

明天帶着君麻呂走向另外一邊的岔路,不再沿着去往霧隱村的方向走,從一條岔路上離開原本路線,直到跑不動了才停下,他覺得有必要好好對君麻呂勸誘一番。

“你爲什麼要阻止我,如果我們不去霧隱村戰鬥,那要怎麼做,沒有人會再需要我。”君麻呂把骨刀對準了明天胸口,他覺得不能理解明天阻止他戰鬥的行爲,他是敵人嗎?

“喂,你啊,你之前不是質疑神明是否存在麼,現在我可以很確定再告訴你一次,沒有,從來都不存在什麼神明。”

明天沒有去看抵在胸口的武器,擡頭對視這個看着就比他年長,個頭也比他稍高的君麻呂。

“既然都沒有神明救我們,那我們爲什麼非要聽他的話,去和霧隱村戰鬥,說實話,我不希望你也去戰鬥!”君麻呂還是皺眉不解,可慢慢把骨刀收回來,沒有了之前明確的戰鬥目的,眼中透露出深不見底地迷茫。

“君麻呂,身爲人,首先我們應該爲自己活着,如果不知道怎麼應對,沒有目標就無法活下去,那,你就爲你自己戰鬥,就像我。”明天用手拍了自己的胸口。

“你?”君麻呂打量着月光下的明天,一身行裝比他的還要破舊不如,可是他的雙眼卻是非常明亮又堅定,和明天對視,這讓君麻呂不由得驚異之餘,又有些恍惚悸動。

“說實話,纔剛認識你,我都沒跟你介紹過我自己,我叫伊東明天,父母是被霧隱的忍者殺害,我就是從霧隱村逃出來。”霧隱村的伊東家,並不出名,只是不入流的小門小戶。明天穿越而來,所知道的自身信息不多,畢竟繼承過來的身體還只是個小孩。

“我一直在流浪,想方設法躲避霧隱忍者,害怕再被他們抓到,像我父母一樣被他們殺害。”明天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可是,就算我再怎麼害怕擔心,我也不會屈服於這種命運,這不是我應該有的結局!”

“伊東,明天。”君麻呂被眼前這個男孩所說的話,感到震動。

“所以,君麻呂,如果你一定要去戰鬥,我希望你能爲我戰鬥,因爲我需要你的力量,逃離這裡。”明天伸出右手,平靜正視君麻呂,期待他的迴應。

君麻呂在遲疑中擡起了自己的左手,不確定的有些顫抖着握住明天的手。

明天在這一刻有些開心,他不是什麼天生就很厲害的人,在前世不是,在現在這個忍者世界更不是,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只不過有些時候,他無法眼睜睜看着身邊的人一步一步走向毀滅的深淵,而沒有人去提醒,去阻止。儘管這沒有任何好處,儘管和君麻呂根本就談不上認識,說他爛好人也好,人,有時候就是這麼一種奇怪的生物。

“唉,說實話,活着並不一定就有意義,但是,活下去,說不定我們能找到有趣的事情。”明天抽回手,抓了一把自己額上的頭髮對君麻呂苦笑道。

君麻呂聞言一怔,隨即有些若有所思。

明天和君麻呂商量接下來如何離開這裡,當初自己逃離霧隱村是在鄰居協助下逃跑,並不是很熟悉這裡地形。

明天滿懷期待君麻呂能帶他離開,沒想到君麻呂比他還不識路,他常年被關押在族內牢籠裡,除了讓明天知道他是輝夜一族的人,然後對外面也根本沒什麼大概認知。這讓明天相當吐血,沒辦法,只好先和他逃離霧隱村範圍再說。

霧隱村,大火滔天,喊殺聲不斷,輝夜一族剩下的人圍攏在一起。

“活下來的人,只有這些了嗎?”

輝夜一族的人舔舔嘴邊的血漬,興奮異常地環顧四周。

“沒看見君麻呂啊,君麻呂和那小鬼難道也被殺了嗎?”

“嘻嘻,誰知道,兩個臭小鬼是死是活現在都無所謂。”

在輝夜一族被包圍的情況下,霧隱的暗部忍者漸漸壓縮他們的包圍圈,準備發起進攻。

“看樣子我們好像被霧隱的忍者包圍住了。”

“守衛比預想的還牢固。”

“沒辦法了,我們儘可能地多殺些霧隱的人跟我們一起上路。”

“嘻嘻…”

“哈哈…”

殺戮再起!

一夜瘋狂,天亮時分,輝夜一族盡數被誅殺,除了早已逃離的明天和君麻呂以外,霧隱村輝夜一族,至此消失。

幾個月後,茶之國,出芥港。

兩世爲人的明天帶着君麻呂一路小心規避霧忍對他們的搜捕,來到這個叫做出芥港的港口小鎮上,在碼頭上爲山葵家幹苦力雜活暫時爲生。

“呼。”明天把船上最後一箱貨物費力遞給君麻呂后,就趕緊用袖口擦擦自己的滿頭大汗。

明天看到認真幹活的君麻呂,不少白色頭髮在汗水影響下,粘溼在臉頰兩側,那雙綠色的眼瞳之中,已沒有明天剛遇到他之前那樣充滿迷茫壓抑和麻木,取而代之的是對現在的工作專注與細緻。君麻呂擡頭髮現明天盯着他看,會心一笑轉過去繼續忙活。

“明天,君麻呂,幹完了過來休息一會。”碼頭旁的一中年人笑吟吟坐在茶店招呼他們兩個。

“次郎長老大,你不用每次都對我們這麼客氣,剛卸完貨就請我們吃東西,反正都是在你手底下做事,你這樣做會讓其他兄弟有意見的。”明天嘴上客套,手裡可沒閒着,一串丸子沒吃完又接着往嘴裡再塞一串,讓山葵次郎長看得忍俊不禁,內心笑道,我還以爲你真不餓呢。。。

相比之下,君麻呂的吃相比明天好看多了,沉穩有度地吃着點心。

“次郎長老大,我打算和君麻呂離開這裡了,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我們的收留。”明天喝了口茶潤喉,鄭重對山葵次郎長道。

“哦,從你來的那會,我就知道你會再離開,那想好了,要去哪裡麼?”次郎長淡定地問道。

咦,明天一愣,沒想到次郎長老大既沒有反對,也沒有挽留,是自己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雖然在人家地盤上用心幹活三個多月,人家也挺照顧自己兩個小孩,但也沒那麼不捨自己,又不是他的親戚什麼的,尷尬啊。明天一陣傻笑,在次郎長老大不解地眼神中掩飾過去。

“我們打算去火之國。”君麻呂接過話道。

“火之國啊。”

次郎長老大沉思了會,“火之國地處交通之要衝,是連接南北的要道,獨特的地理位置使得在火之國聚集了大批的人才和資源,它是五大國中軍力最爲強盛的國家。這是個好發展的去處,明天,你有考慮過當忍者嗎?”

“忍者?”明天和君麻呂對視一眼,各自沉思,君麻呂長年被輝夜一族關在地牢裡,族裡的人只將他當做殺人的工具使用,他沒有忍者這個認知概念。

明天身體的原主人,本來就是打算在霧隱村的忍者學校報名入學,然而在發生了父母被害這件事,開始了流浪逃亡,能躲避霧忍的追捕活命就算大幸,當忍者的念頭卻是直接掐掉忽略了。

自從明天穿越來到這個忍者世界,一開始在阿桂和大力丸收留下短暫停留慢慢熟悉忍界環境,之後又離開,在那晚遇到輝夜一族的人,被擄掠裹挾,勸阻了君麻呂,和他一起逃離了霧隱村這個是非之地,四處流浪一段時間,遊走到茶之國的這個港口小鎮上,滿腦子就是爲生存發愁,他還真沒想過當忍者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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