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往事,陳熙的嘴角上揚,淡淡的一笑,沿着臺階拾級而上,依稀的人煙,早晨的清新空氣還是難以抵擋住夏天的炎熱,他們才走了一段路就已經汗流浹背了,小言爲了不讓陳熙看輕她,堅決不說熱和累,用手當扇子扇風,臉上豆大的汗珠留下,一直用紙巾擦着汗,有點後悔好端端的爲什麼要來爬山了。
陳熙步伐輕快,看上去一點也沒有感到疲乏,小言心裡有點嫉妒了。
“陳熙,我先坐在這裡休息一下吧。”她指着前方的一個亭子道。
他瞥了一眼小言的狀態並不是很好,頷首答應。
這時的風吹過來打在臉上都是熱的,小言的汗還是一直流,陳熙見此,就從包裡拿出誰給小言喝,捂着礦泉水瓶的瓶子,有一絲的溫熱,喝下去也並不解渴,她喝了一口就把水遞給了陳熙,陳熙大口大口的喝下,一瓶水就見底了。
“早上還不知道誰這麼開心,現在懂了吧,什麼事情都沒有那麼簡單的。”
小言把頭扭到了一邊,眼不見爲淨,就知道嘲笑她,真是太壞了。
他們在那休息了將近十分鐘,他們又繼續往上面爬了,天氣是越來越熱,太陽一點面子也不給,炙熱的直射下來,打在小言的臉上,紅通通的,萬分變態的陳熙還是活力四射。
陳熙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把她的包也拿了過來,他手裡提着一個包,背上拿着一個包,裡面東西放了很多,所以小言知道這重量一定不輕,對陳熙的偉大行爲致謝。
小言狡黠的跑開了,沒有東西的束縛,她一個人跑在前面,這裡看看,那裡瞅瞅,鳥語花香,彷彿又回到了她生活的那個小鎮,可很快那些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會讓她回到現實中,她現在所在的方位和位置。
到了山頂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天邊的那抹夕陽變得格外的驕陽,從山頂望去,好像觸手可及,站在觀景臺上,俯瞰整個城市,才明白詩人那“蕩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 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的豪情壯志。房屋變成一隻只渺小的螞蟻,伸手,你可以把她們全部的覆蓋住。
“陳熙,你快來看啊。”小言對着正在搭帳篷的陳熙講。
他看到小言孩子氣的笑容,發自內心的快樂,不由的也受到了感染,遠山的風景很美,在這個城市生活了18年了,他也沒有一次登上山頂好好的看一下風景,感受一下擡頭就是天空的這種美妙,他想不到小言一個小女孩可以堅持的爬完,內心裡還是有點佩服的,倔強的小丫頭。
“誒呀,搭帳篷如此簡單的事情,你還這麼磨蹭。”小言實在看不下去了,見陳熙在那裡折騰了這麼久還是沒有搭好,就搶過陳熙手裡的活,忙碌了起來,一分鐘之後她就後悔了,因爲她根本就不會搭,無奈只有把這一重任又重新交還了給他。
等一切安排就緒後,天已經有
點灰濛濛了,他們把檯燈點了起來,照亮一小個地方,從包裡拿出麪包,薯片,睡和其他的一些零食吃了起來,夜深了,從遠處傳來一陣陣怪異的聲音,小言開始膽怯了,起初說出的豪言壯語卻很可惡的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從陳熙的對面移到了陳熙的旁邊,危險的掃視了四周。“陳熙,這裡真的是有野獸出沒嗎?”
“對呀,聽說上次有個小孩就被這裡的野獸給吃了呢,屍骨無存。”陳熙嚇唬小言,其實根本沒有這樣的事,他是隨口一編的,沒想到小言就信了。
小言一陣哆嗦,聽了陳熙這麼說,心裡就更加害怕了,“那我們會不會碰到啊。”小言望着漆黑一片的山,周圍荒無人煙,寂靜的時不時傳來一陣陣鳥聲,和鬼片裡的那些場景真的很像。
陳熙壞壞的一笑,呵呵,看你還逞什麼強,他拉住小言的手,她的手心裡浸滿了汗,指尖劃過是微涼的觸感,“傻丫頭,不要怕,還有我在。”
小言的心頭一陣暖,“有我在”,比我愛你,還要好聽的話語,在你最無助的時候,你渴望你愛的那個人說不用怕,還有我,彷彿他就是你一切力量的來源,前路漫漫有了一個人的陪伴就可以不孤單。
多神奇的世界,有些人縱使你的周身全是人海,還是會覺得全世界都很寂寥,因爲那些都不是你在乎的人,也不是在乎你的人,就算他們再好,也與你無關,而那個陪伴你的人不同,他的一絲情緒也會牽扯着你的中樞神經,當愛情變成親情,你難以輕易割捨的感覺,是不是就會隨之變得淡漠。
靠在陳熙的肩上,漫天的星斗,把漆黑的森林也照得明亮了。
小言不知不覺的就靠着陳熙的肩睡着了,美夢酣甜。
陳熙把她抱進了帳篷裡,他也回到自己的帳篷裡,躺在裡面,思緒混亂,睡不着的翻來覆去,最後他所幸從拿出手機玩了起來,等到凌晨三四點的時候,他從帳篷裡面出來,天空還是一片灰藍色,等着太陽從東方露出面孔。
他去小言的帳篷把她拍醒,“怎麼了。”小言睡眼朦朧的看着陳熙,裡面很黑,她看不到陳熙的臉,但熟悉的聲音讓小言知道眼前的人是陳熙,她忘了自己現在是睡在帳篷裡,狹小的空間裡,陳熙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起先掠過一絲詫異,後來明白過來昨天她是和陳熙一起爬山,現在是睡在帳篷裡。
“日出快要開始了嗎?”
小言跟着陳熙直接從帳篷裡爬出來。
外面天還暗沉沉的,西方是一片的鐵青,東方些微有些白意,宇宙只是———如用舊詞形容———一體莽莽蒼蒼的。睡眼不曾十分醒豁時約略的印象。忽地,有一線紅色的霞光從水天相接之處溢了出來,淡藍色的天空一下子變得更白皙粉嫩,有一種不可言喻的柔情。
隨着時間的推移,那一線紅變爲一抹紅,燒
似地蔓延了整個天空,擡起頭,只感覺自己的臉似乎也變成紅色,與天空相映成趣。雲亦是那麼溫暖,不同於晚霞時的熱情,它像是一種出生的喜悅,按捺不住地綻開自己的笑臉來。隨着天空被點燃,太陽也終於露出臉來,它沒有害羞,而是大大方方地把它獨特的熱情展示給我們,毫不吝惜地獎光芒撒向大地。
等到留心回覽時,她不由得大聲的狂叫——因爲眼前只是一個見所末見的境界。原來昨夜整夜暴風的工程,卻砌成一座普遍的雲海。除了日觀峰與我們所在的玉皇頂以外,東西南北只是平鋪着瀰漫的雲氣,在朝旭未露前,宛似無量數厚毛長絨的綿羊,交頸接背的眠着,卷耳與彎角都依稀辯認得出。那時候在這茫茫的雲海中,我獨自站在霧靄溟濛的小島上,發生了奇異的幻想————
她軀體無限的長大,腳下的山巒比例她的身量,只是一塊拳石;這巨人披着散發,長髮在風裡像一面墨色的大旗,颯颯的在飄蕩。着巨人豎立在大地的頂尖上,仰面向着東方,平拓着一雙長臂,在盼望,在迎接,在催促,在默默的叫喚;在崇拜,在祈禱,在流淚——在流久慕未見而將悲喜交互的熱淚、、、、
這淚不是空流的,這默禱不是不生顯應的。
他們面對前面如此壯觀的場景,心靈不禁被深深震撼了。眼睛眨也不敢眨的看着,小言對着太陽許了一個願望,虔誠的雙手交握,陳熙斜眼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太陽整個浮出水面時,她心中的激動也隨着澎湃的心海一起盪漾,只是,忽然好像不是那麼焦急了,也變得有一些閒適,愜意地沐浴着日光,讓這份溫暖一直由臉上,滲透到心裡。忽地想起自己之前在這裡經歷的膽怯和登山的痛苦以及天氣的炎熱,但此刻內心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
在經歷了那黎明般的黑暗,目睹了日出時的壯麗,感受變化的細緻之後,忽然覺得等待這份焦急與好奇,顯得必不可少。如果沒有了這種由急切變爲閒適,由好奇變爲明朗的過程,這場日出反而不完整了。
不止是等待日出,在生活中亦是如此,在一點點長大的過程中也有類似的感受。我們要的不僅是結果,是過程,更重要的是等待時那份特殊的心境。
日光撒在我們左心房上,溫暖了那份等待。
剎那間,天宇變成了一個色彩繽紛的瑰麗世界,花絮似的雲霞閃爍着金紅的光彩,太陽真正的升起了,陽光普照着大地,觀景臺上的玻璃折射出了太陽璀璨的光芒,一時間,萬道金光,驅雲散霧,漫天彩霞漫天虹。光芒四射,令人不敢張開眼睛直視。紅日冉冉上升,光照雲海,五彩紛披,燦若錦繡,這時,羣山完全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之中,整個大地又充滿了生機。
小言激動的跳起來擁抱住陳熙,雙手懸掛在陳熙的脖子,陳熙揉了揉她的頭髮,寵溺的在她的額頭淺淺的一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