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村老和挑選進來的幾個男子到了墓室後,大家看到了那已經開始變化的屍骸。
“開始時還好些,現在由於那些蟲子的死亡,導致沒有生氣的供給,所以它們已經開始腐爛了。”
林睿介紹道。
三個村老老淚縱橫的跪在地上,爲自己而哭,爲一千多年的堅守而哭。
擦乾眼淚,那個爲首的村老問道:“林師傅,他們還在嗎?”
面對着這些期待的眼神,林睿硬着心腸說道:“抱歉,他們早就不在了。”
魂都不在了,那麼這裡留下的只是一堆沒有意義的骨肉而已。
地上的那些蟲子屍體讓人觸目驚心,這時大家才相信林睿開始說的都是實話。
“你們看看吧,然後把棺蓋合上,等待燕京來人。”
林睿讓他們仔細看了遺容,哪怕是開始腐爛了。
最後大家一起把棺蓋蓋上,這個事情就算是完結了。
“王老師,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回到村裡,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在王方正的臥室裡,林睿含笑問道。
王方正閉上眼睛,細細的體會着肝部,漸漸的,他的眉目都鬆了下來。
“我覺得完全好了,而且精神比以前的都要旺盛!”王方正激動的說道。
三個村老都喜上眉梢,對於他們來說,有錢還不如有老師,只要有老師,那麼二龍村遲早會有翻身的一天
而所有的老師都比不上王方正,這個把青春和妻子都奉獻在這裡的老師。
“王老師,我們都爲你高興啊!”
握着王方正的手,村老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在淚水的淹沒下,還是被林睿看到了。
王方正激動的說道:“我一定要留在這裡,等着出第二個大學生,更多的大學生!”
上鉤了!
村老馬上就換了一副慷慨的臉嘴,“王老師,你放心,等公路修通了,咱們村裡的收入肯定會增加,到時候我們一定會補貼,把你這些年的委屈都補上。”
林睿微不可查的搖搖頭,對這種老妖精也是沒話說了。
剛纔的話裡,村老直接用感情釘死了王方正和林睿。
王方正對這裡是有感情的,所以被這一下就釘死了。
而林睿則是因爲王方正,所以也不可能食言而肥。
那麼通往山外的土路必然是要修的,而到了那個時候,給王方正的補貼真心的算不上什麼。
八十多戶人家,每個月一家出幾十塊錢,王方正的收入都能趕上白領了。
看着王方正一臉的慷慨激昂,林睿嘆道:“道路的事你們可以馬上着手,不過工程隊必須是我們找,不然我擔心最後會成爲豆腐渣工程。”
村老們愕然,然後趙老二就給他們普及了一下在工程中做手腳的弊端,可卻引來了痛斥。
“敢在二龍村作假?死了大山裡一埋,保證連縣裡都不會管!”
“舊年間,有個小偷摸進了二龍村,結果被狗發現了,你們猜猜最後他怎麼樣了?”
解決了心頭大患,村老們都心情舒暢,於是也放肆了許多。
劉碧麗迷茫的說道:“打一頓,還是打斷了腿?”
“哈哈哈哈!”
這次笑的人很多,笑的自詡在法蘭西混的不錯的劉碧麗滿頭霧水的。
那個村老笑道:“小妹妹,你太幼稚了!”
劉碧麗不服氣的說道:“我怎麼就幼稚啦?”
林睿擺擺手,示意由自己來解釋,他怕這幫子老不休的嚇壞了這個溫室中的花朵。
“在這種地方,一般來作奸犯科的傢伙,運氣好的最少也是打斷兩條腿,運氣差的……山裡的野獸很多啊!”
“啊!”
劉碧麗眼睛都瞪圓了,而單鈴三人也是有些意外。
林睿笑道:“在我讀中學的時候,村裡被人偷過幾次,都沒抓到那個小偷,損失了好幾頭牛。後來村裡人設伏,抓到了那兩個傢伙,最後經過村裡的公決,他們被打斷雙腿,扔到了野獸出沒的山裡。”
“哦~”
四個城裡人都驚呆了,他們沒想到在現代社會裡,居然還會有這種事情發生。而且聽剛纔村老的意思,這種事連縣裡都是默認了的。
作奸犯科別在那種山裡和偏僻的地方,不然死了誰都不會管你。
“哈哈哈!今天是二龍村的好日子,晚上咱們篝火燒起來!全村的人都出來,家裡的狗兒也要吃頓肉!”
夜幕降臨,二龍村的場壩上篝火通明,除了陳小二,所有的人都來了。
連那些狗兒都能在今天得到一頓大餐享用。
“這是今天特地出山買的羊子,加了辣椒,大家多吃一點!”
每一個篝火就是一桌人,篝火的上面吊着一口鍋,裡面是煮着香噴噴的羊肉,在邊上是各種炒菜。
“喝酒!”
氣氛熱烈,連林睿也恍然覺得自己是回到了牛毛寨,那時的他總是羨慕的看着那些有大人帶着的孩子,自己卻只能是孤單的縮在角落裡,只是在吃飯的時候上去。
“林睿,我敬你一碗!”
今天的劉碧麗不怕被撿屍,所以喝得很豪爽。
林睿笑着幹了,然後夾了一塊羊肉,眯眼感受着這原始的味道。
“林睿,這次我怎麼覺得很輕鬆呢!和以前比起來,這個皇子墓有些名不副實啊!”
單鈴有些好奇的問道,並且擋住了來找林睿拼酒的兩個村民。
林睿看在她和劉碧麗給自己擋酒的份上,有些微醺的說道:“今兒是運氣好,那兩個皇子早就魂歸西天了,所以那些蟲子只是本能的反應。要是那兩個皇子還活着啊!呵呵!”
這聲呵呵裡蘊藏着危險,也蘊藏着殘忍。
“如果那兩個皇子還在的話,你會怎麼做?”
劉碧麗很有人文情懷的關心着這個可能性。
林睿和趙老二喝了一口,然後哈出一口酒氣說道:“如果他們還在的話,有皇氣作爲後盾,我也只能下死手了!”
死手是什麼意思?很快劉碧麗就想通了,她眼神複雜的看着林睿,心中對這個男人有些摸不透。
他可以爲了自己的兄弟而放棄原則,也可以爲了一個紮根山區的老師而撒出幾百萬修路……
可在面對着這些陰魂的時候,他卻是那麼的冷酷無情!
只是因爲它們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