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日,所有出城者盡皆被殺,且一個個鮮血淋漓的頭顱全部被掛在城牆之上,每一個頭顱的眼中,都帶着極度的驚恐,似在死前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如何?”
城牆之上,血衣老者冷冷地問道,目光看向城內,血光閃動。
“秉大人,出城者中,不論是平民還是修士,已全部斬殺,沒有放過一人。女子也特意檢查過,不是目標之人。”一名血袍男子恭敬地說道。
血衣老者點點頭,身影再度消失不見。那血袍男子依然神色恭敬,不敢露出一絲不滿之意。他知道,血衣老者並沒有離開,而是一直隱藏在周圍,等待着什麼。這幾日裡,修爲較高的出城者,幾乎都是被血衣老者殺死的。
“還有一日,我不信你不出來!”血衣老者眼中殺機涌動,他一直在尋找洛葉,親自擊殺高階靈者也是因爲如此。
洛葉的強大讓他畏懼的同時,也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活捉了對方,以洛葉的潛力,絕對能製作成上等的傀儡,到時候,自己的實力就能更上一層樓。
此時,洛葉所在的房間內,有着一灘鮮血,這鮮血已經凝固,看上去有些時日了。淡淡的靈光在洛葉全身閃爍着,手臂上一條猙獰的疤痕宛如一條巨大的蜈蚣趴着。
兩日的恢復,還遠遠不夠,至於那股血氣,洛葉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用靈力壓制着。
“已經兩日了,估計血衍門的人也快到了,是時候離開這裡了。”洛葉暗暗想到。
血衣老者吃了大虧,肯定不會就此罷休,但是以他的實力,想要在青光城完全橫着走,依然不可能,光是一個嚴家,就足夠他受的了。再加上一個洛葉,此消彼長之下,通知門內高手也是理所當然之事。更何況,如果六陰之體爲真,這等大事,肯定會驚動血衍門的高層人物,派遣凝元期之上的修士來此也不是不可能。
現在自己傷勢嚴重,實力十不存一,再呆下去,遲早淪爲別人砧板上的魚肉。
“不過,在此之前,還要再去嚴家一趟!”洛葉起身,體內的靈力猛的一震,那粘在衣衫和麪具上的污漬便立馬消失不見。
身影一閃而出,洛葉眼中一片平靜,古井無波。
輕車熟路,洛葉很快就來到了嚴家,此時的嚴家,宛如一座空城,看不到一個守衛,也看不到一個人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洛兄弟,裡面請吧!”嚴正天的聲音在洛葉腦海中響起,沒有驚訝,洛葉身影瞬間來到了嚴家的大堂。
此時,整個大堂之中,只有嚴正天和嚴落衣二人,其餘人一個也不見了蹤影,整個嚴家安靜地有些詭異。
“洛葉來此履行承諾!”洛葉拱手說道。
“多謝,今日之夜,我會替你拖住那老者,至於落衣……就拜託你了!”嚴正天道,眼中含有一絲不捨,卻透露出決然。
“父親……”
嚴落衣雙眼微紅,晶瑩的淚花在眼中打滾,似乎隨時都會落下。很難想象,這麼一個少女,會是傳說中的九神體之一。
“這東西,歸你了!”嚴正天沒有理會自己的女兒,而是看向洛葉,手中出現一個古樸的木盒。
木盒之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紋,整個盒子更是散發出一種歲月的氣息,彷彿經歷了萬古的滄桑。木盒在嚴正天的控制下,緩緩地飛向洛葉。
看也不看,洛葉直接將之放入儲物袋中,猜也能猜到,裡面放的乃是整個嚴家所有的底蘊。
……
距離青光城十分遙遠的地方,有三道血光,正急速地飛行着。隱約中可以看見,其中有一名中年人,是踏空而行,腳下並無任何靈器。
日夜兼程之下,縱使修爲再高,也有疲勞之時。三人自空中落下,稍作休息。可以看到,那名踏空而行的中年人,身穿一襲血衣,一臉冷漠,似什麼事都不足以讓他驚訝。他的雙眼中,閃爍着冰冷的寒芒,目光猶如一支寒冰箭一般,凜冽無比。
他身上的血氣,更是濃郁地不可想象,腳踏之地,整塊泥土都變得血紅血紅,血衣老者與他相比,簡直就像是一個純潔的小孩。
“血衛大人,還有一日,我們便可以到達青光城了!”身旁,一名血衣青年顫巍巍地說道,看向中年人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敬畏。而他的修爲,赫然比血衣老者都要高一籌,爲凝元中期修士。
中年人冷冷地點點頭,不作理會。那二人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盤膝在地,抓緊時間恢復起來。
“六陰之體!,桖澤,這次你立大功了!”血衣中年人眼中血光瀰漫,似要熊熊燃燒起來。
不到一刻鐘,三人立馬繼續前進,六陰之體事關重大,容不得片刻耽誤。
……
夜幕,很快就降臨了!青光城內,燈火不如以往的明亮,似蓋上了一層灰塵,黯淡無比。
今夜,洛葉便要帶着嚴落衣離開,而嚴正天,也會找上老者,與之一戰。
“老匹夫,可敢與我一戰!”
深夜裡,一聲震天的怒吼突兀地傳出,猶如九天的咆哮,直衝雲霄。青光城所有人的臉上,此刻都浮現出一絲激動之色。
“這是……這是嚴家家主嚴正天的聲音!”有人聽了出來,此刻更是激動地大喊出來。
“嚴家家主終於出手了!這下我們有希望了!”瞬間,整個青光城燈火一下子明亮了起來,所有人走出房間,凝神望着空中那抹身影。
誰也沒注意到,陰暗的角落處,有兩個人影正靜靜地看着,其中一人看向那空中的身影,一滴淚水悄然流下。
“師兄!嚴家家主出手了,我們有希望了!”青年臉色蒼白,此刻卻有了一絲紅潤。
他的身旁,其餘三名天虛門弟子同樣目露激動,他們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只是,那名男子卻始終沉默着,如果嚴家家主有把握戰勝對方的話,就不會等到現在纔出手了。這句話,他沒說,也不敢說。
“希望師兄們能快點到達!”男子在心中祈禱一句,目光投向空中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