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了!”洛葉向尹雪衣打招呼道,眼神之中,是見到熟人的喜悅,但也僅僅是如此而已了。
“走吧,我帶你去天虛門!”洛葉隨即看向嚴落衣,笑道,隨即化作一道虹芒,整個人疾馳而去。
尹雪衣咬咬牙,目中露出複雜之色,也立即跟了上去。
誰也沒發現,萬里之外的一座山顛之上,有一名老者,頭戴一黑色斗笠,一襲紫色衣衫長披下來,腰間,一個酒葫蘆垂掛下來。山顛的暴風此刻正瘋狂地颳着,然而老者的周圍,風卻是如靜止的一般。
此時,這老者正盤膝而坐,他的目光,似可以穿透虛無,渾濁的眼神中,在看向嚴落衣的那瞬間,射出一道精光,隨即便逝去了。如不注意,很容易會認爲是錯覺。如果嚴正天看到,定會驚訝,因爲這老者,正是十年前那上門的老叟。
老者神色複雜,面容上,那一條條皺紋猶如樹木的年輪般,似留下了萬古的歲月與滄桑,他喃喃地說道,“六陰之體……這天下,難道又要亂了麼……”
……
一路上,李甫新不停地與嚴落衣搭話,溫聲細語地,好像春風般的話語一直迴盪着。期間更是故意放慢了速度,有意無意地靠近過去。
嚴落衣眼中厭惡之色更濃,始終保持着與對方的距離,緊緊挨着洛葉。李甫新因此看向洛葉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恨意和嫉妒。
而尹雪衣,則一直沉默着。此時,她的心,很亂。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每次看向嚴落衣的時候,內心都會有一絲落寞。尤其是對方緊挨着洛葉的行爲,更是讓她有了那麼一絲的羨慕。
至於其他人,則目視着前方,一心想早日回到天虛門。只有那一直沉默不發的程子謀,眼中不停地有異色閃過。看向洛葉的眼神之中,竟然帶着一絲的恭敬。
“姑娘,我天虛門馬上就要到了,身爲凝元期弟子,有很多地方都可以自由出入,不如屆時我帶你去逛逛如何?”李甫新對嚴落衣說道,眼神之中的愛慕之意任誰都看得出來。
嚴落衣眉頭一皺,沒有搭話。那李甫新見此,又立馬接着說道,“姑娘不是我天虛門弟子,晚上如果沒有地方歇息,可過來找我,我可替你安排!”
“不必了!”
這次,是洛葉說的話。
那李甫新明顯一愣,他沒想到洛葉竟敢接自己的話,隨即臉色便陰沉下來,冷冷地說道,“師弟,長幼尊卑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嗎?我說話的時候,誰讓你插嘴了!”
氣氛在此刻驟然冷了下來,衆人紛紛看向洛葉,目光之中,含義各有不同。嚴落衣看向洛葉,眼中閃過的是一絲感動。那與李甫新一同而來的女子,眼中帶着的是一抹驚訝,但更多的則是好奇。至於尹雪衣,眼中則帶着一縷的擔憂。那程子牟,眼中則爆射出一陣精光。至於其他人,眼中是深深的憐憫。
“我在問你!”李甫新見洛葉不回答,甚至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當下怒從心生,冷冷地喝道,身影更是一頓,擋在洛葉身前。
“這是何意?”洛葉淡淡道,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身爲靈者,見到凝元期師兄,態度惡劣,你是何意?”李甫新語氣冰冷,身上屬於凝元期修士的無形的氣勢散發出來,壓向洛葉。
一旁的尹雪衣感受到那驚人的氣勢,面露擔憂之色,想要說些什麼,又見洛葉一臉平靜,似不受影響後,便止住了。
洛葉眼神不變,古井無波,這威壓,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李甫新面色微微一變,似很驚訝洛葉竟能絲毫不受其影響,隨即又想到自己身爲凝元期修士,竟看不透對方,心裡不免有些後悔了起來。但是,這麼多人在場,退一步就顯得自己怕了。所以,李甫新依然冷聲說道,“給我賠一個不是,此事就這麼算了!”
洛葉冷笑一聲,從他體內,赫然爆發出一股令人震驚的氣息。這氣勢,雖不屬於凝元,但卻更勝凝元,如潮潮的江水,奔流不息。附近千丈範圍內的生物,在此刻一動不動,眼神之中透出惶恐,身子更是微微地顫抖着。
其餘人紛紛後退幾步,心神震撼,尤其是在場的除嚴落衣和尹雪衣外的靈者,更是有一股衝動,想要跪下來的一種衝動。而李甫新更是神色鉅變,呼吸急促起來,面色微微發白。
“這……這怎麼可能!”李甫新似不敢相信,這氣息,他很熟悉,甚至當初一度以爲此生都不會再遇見。
這,是屬於那九階靈者的威壓。
“怎麼會?……難道他是九階靈者……”李甫新腦海中有九天雷霆閃過,轟鳴之聲不絕如縷。
“不,不是,雖然的確有九階靈者的威壓,但是卻只有一息……”許久,李甫新纔回過神來,心裡鬆了口氣,但是那震撼卻依舊存在,那悔意也是更濃起來。如洛葉一般這樣的人,他是萬萬惹不得了。
“李師兄,馬上就要進入天虛門了,不如此事就此揭過吧!”那女子看出李甫新的悔意,當即上前一步,說道。
李甫新點點頭,看向女子的目光之中,有一絲感激,他可不想和洛葉的矛盾鬧太大了,這對他來說絕對沒有任何好處。
是以,衆人再度前進,一路上沒有任何話語。
洛葉也只是目視前方,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自服下紫色丹藥後,洛葉就覺得,自己又變強了,甚至內心好似有一絲再度突破的悸動。甚至只要自己願意,半個月內,就能突破到九階靈者。但是冥冥之中,他感覺到突破至九階靈者,會引起巨大的天地異變,所以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暫時不突破。
雖然這種暫時,恐怕持續不了多長的時間,一旦到了不可壓制的地步,如還不進行突破,那就會錯失這等機會了。
“等到了天虛門,安頓好落衣,就找個地方突破吧!”洛葉心裡暗忖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