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鬼鬼祟祟的從藥店走出來,懷裡已經揣了好幾包藥。他奶奶的,那個什麼狗屁張侍郎也太欺負人了,竟敢跟我說什麼聽說你以前是管家,伺候人的本事不錯,本大人身體不好,帶的禁軍都笨手笨腳的,要不你來伺候本大人吧。還說什麼傳聞你廚藝精湛,做的菜蔡京蔡大人都說好,本官正好胃口不好,本官的飯菜就有你做吧……
靠!反了你了,不就是個侍郎嗎?靠!我連你的名字都不惜地打聽。就敢對我指手畫腳的,極盡侮辱之能事。這老小子準時朱勔一夥的,明目張膽的竟敢來挑釁我。老虎不發威,你還當我是病貓呀!
想一想,估計下時間,金兵沒多少天就進攻了,你多半得到北方去放羊,得罪了你,你也沒機會報復,好!你不是想讓我做菜嗎?我就給你做個巴豆湯。
當挽,如我所料,狗屁張侍郎連着拉了一夜。第二天只能趴在牀上亂哼哼了。哈哈!沒肛裂吧!
“大人,你身體沒事吧?”我隨同衆人來到張侍郎的牀前,屋子裡瀰漫着硫化氫的味道。張侍郎惡狠狠的瞪着我,氣得直哆嗦。
哈哈!這老小子猜到是我乾的了,可我纔不在乎呢。我手腳乾淨的很。那碗湯你喝完後我馬上就把碗給刷了。你沒有了證據,我看你怎麼辦。
“你,你!”張侍郎指着我你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估計他心裡也是鬱悶的不行了吧。想來這人欺壓下屬慣了,沒想到下屬會反抗吧。
因爲正使臣“生病”的緣故,隊伍在路上耽誤了三天才再次啓程。一路上張侍郎陰沉個臉,再也沒向我挑釁。不過我和他都知道,這件事沒完。
身爲皇帝陛下的使臣有些時候還是很遐意的。一路上好吃好喝的,沿途的官員還得派兵來保護。張侍郎似乎把在我身上受的氣找到了撒氣的地方。只要是來迎接的官員職位比他小,輕則受到一頓呵斥,重了恨不得上去踹兩腳。
每當這時,金二少都要拿眼睛看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我照舊談笑風生。完全不把張侍郎放在眼裡。小樣的,中書侍郎又怎麼了。你也蹦躂不了幾天了。到時候金兵一來,我能打就打,打不過就跑。你老人家就準備到五國城放羊去吧。
眼看着,大名府就快要到了。
“苟主薄,請你立即快馬通知大名府尹,派人前來護送我等。”張侍郎命令隊伍休息,卻把跑腿的活派給了我。
有陰謀。看到張侍郎皮笑肉不笑得樣子,我發現了他眼中的一絲寒光。好你個老頭子,報信這樣的活一向都是派個禁軍探馬的事,這老小子非要派我。準沒好事。
我騎着馬小跑着前進,路上眼睛警惕着注意着周圍。料想那個老小子會派人陰我的。果不其然,走了十幾里路,在一個小山坳轉彎處,一下子跳出了七八個蒙面的歹徒。
爲首的一個把手中的鋼刀一橫,說出了中國傳統的強盜術語:“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要是說個不字!哼哼!管殺不管埋。”
果然是演得專業呀!可你們手裡的兵器可是禁軍中的制式兵器。露餡了吧。我抽出腰刀,估量着對手的實力。哼了一聲道:“你們又不是高速路收費站的,想要我留買路錢,沒門。”小樣的,裝什麼裝。來吧。讓你們嚐嚐我剛學會不久的唐家快刀法。
“小子,你還挺橫!”帶頭的‘強盜’有些驚訝。畢竟我一路上沒漏出絲毫會武功的樣子。而我的官銜,也報的是鴻臚寺主薄這一文官的官銜。看到我凜然不懼的拔出他們心目中以爲我是裝飾性的腰刀時。心中有所驚訝也就難免了。
“大哥,甭廢話,一齊上。”一個“強盜”躍躍欲試。帶頭的“強盜”猶豫了下。叫道:“小子,這是你自找的。”然後對其他“強盜”命令道:“一齊上,別讓這小子跑了。”
幾個“強盜”大吼一聲,操刀就向我砍來。好小子,手挺黑呀!我來不及感嘆,一帶繮繩,腳下一用力。胯下的馬一聲嘶鳴,人立起來。前蹄翻騰在空中劃了大半圈才落下。幾個逼近的強盜被馬蹄的威脅變進爲退,連着向後退了好幾步。閃出了一條空隙來。
“各位,不玩了告辭!”我輕踢馬肚。手中刀一揮。在幾個強盜的眼前縱馬而過。幾個‘強盜’氣急敗壞的紛紛大叫着:“小子,有種別跑。”
但那“強盜”頭子卻低聲喝道:“行了,住口。”幾個“強盜”不服氣的聲音傳來:“大哥,那小子好滑。要不是他跑的快,我非讓他吃‘刀板面’不可”。隱約間,“強盜”頭子喝道:“別胡說,人家手下留情了。”
嘿嘿!我騎在馬上自鳴得意,剛纔那一刀簡直太帥了。我覺得我已經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了。反正剛纔刀揮出去時,我的腦裡是一片空白。等到刀進了鞘,那個強盜頭子頭上的帽纓落了下來,我才“清醒”過來。這種感覺真好。
大名府不愧是河北的重鎮,接到報告後,一個統領帶着數百名官兵立刻跟着我迎接使臣。很快,我們就和張侍郎的隊伍會合了。會合的地點很巧,就是來時我被伏擊的那個小山坳處。
一番寒暄後,我當着張侍郎的面,故意對那個統領道:“大人,聽說這燕趙之地多豪傑呀!我以前還不信,沒想到今天就碰上了這麼一回,就在這,就有七八個綠林豪傑搶劫我來者。要不是下官的馬快。還真不知道會出現什麼呢。”
那統領一愣,臉上出現了憤怒的神情。使臣在他的防地被強盜洗劫,對他可是個不大不小的罪名。“來人,”統領命令道:“給我仔細搜索方圓四十里的地方,決不能讓那幾個膽敢搶劫官差的盜匪跑了。”
“統領大人,我看還是出使金國事大,象這樣強盜攔路搶劫的小事,由衙役們辦就可以了。統領大人就不要費心了。”張侍郎臉色有些尷尬的勸道。
我就猜到你會這麼說。我冷笑的看這張侍郎對那統領說着。分明那幾個人就是你派的,你老小子做賊心虛了吧。
“也罷!幾個小毛賊也值不當我親自動手,就讓縣衙的捕快們去抓吧。”統領被張侍郎說服。決定不幹這樣有損身份的事了。
金二少好奇的踱步走到我跟前問道:“苟思允,你真的剛剛在這裡被強盜搶劫了。”我偷眼看到張侍郎的耳朵豎了起來。
“當然,那幾個強盜竟敢搶劫官差,真是無法無天,我非的把他們給揪出來不可。”我大聲說道。
張侍郎的背影哆嗦了一下。然後他大聲着和統領說笑起來。我用目光在隊伍中巡視了一下,果然有幾個禁軍神色不自然的躲避着我的目光。這下我的心裡更肯定了。
大名府是宋朝北方第一名城,這裡的主官就是赫赫有名被劫了生辰綱的蔡京女婿樑中書了。施耐庵寫的水滸中說:梁山好漢們曾經攻克過這裡。並大大的打劫了一番。還替玉麒麟盧俊義清理門戶報了仇。故事寫的十分的精彩。現在我來到這裡當然要旅遊一番了。
大名府的集市頗爲熱鬧,雖說是比起東京汴梁來還差一截,可因爲靠近國境線。遊牧民族的東西比較多。集市上也能看到不少的少數民族打扮的“胡商”。這些胡商的商品中,各種各樣的皮子、異族情調的手工藝品等佔了大多數。不過最讓我驚喜地商品就是來自草原牧人養的馬匹了。
宋朝因爲失去了北方領土,馬匹是很短缺的東西。尤其是戰馬,更是難得一見。作爲國際貿易,每年用茶葉絲綢鐵器等勉強從北方如遼國等換來數量有限的一部份。這也使得宋朝的軍隊因爲缺少馬匹的緣故,步兵佔了絕大多數。只有最精銳的部隊和將官們纔有資格配備馬匹。
馬匹的短缺,也是宋朝部隊戰鬥力低下的原因之一,要知道,宋朝的禁軍就八十萬之衆還有輔助的廂兵,地方武裝,投誠的蕃兵等。兵員數量具全世界第一。這麼一支數量龐大的部隊缺對外作戰的戰績慘不忍睹。騎兵缺少也是部分原因。
我靠着各種手段,先後弄到了兩匹馬。第一匹就是我現在騎着的白馬了。說起來也是花了我不少錢的奢侈品。可你要問俺這寶馬的質量嘛!咳咳!也還……大概……總之……你明白了吧!
當然俺的第二匹寶馬可就是好東西了。功率足,排氣量大,進口名牌,外觀高檔。就連配件,馬鞍和籠頭繮繩啥的也是超豪華。騎着這寶馬在公路上飆車。可以有風馳電掣的感覺。什麼叫拉風,什麼叫酷斃。請看我的名牌寶馬踏雪烏騅。真是廣告作的好,不如我的寶馬好。可惜的是俺現在的那匹馬借給準老婆冰冰了。雖說老婆與馬決不外借,可老婆要借馬就沒法了。所以,俺現在只好騎俺的第一匹馬了。
可騎慣了好馬再騎這白馬,怎麼騎怎麼彆扭。就像你用慣了寬帶上網,突然該用56K調制解調器上網一樣。所以,我看到有宋朝境內難得的馬市,賣匹好馬的心理就浮現出來了。
我當然不想騎一匹馬再牽一匹,這麼奢侈的生活我還有些達不到標準。所以我想的是用我的馬換一匹好馬,然後我再補足差價。爭取做到花最少的錢,獲得最大的利益。
我牽着馬在市場裡轉來轉去,兩隻眼睛到處搜尋膘肥體壯的上好軍馬。馬市的面積還算不小。但賣軍馬的卻是不多。能讓我看上眼的,還真一匹都沒有。
這也難怪,馬匹,尤其是軍馬,是國家的戰略儲備物資,有些像後世的高性能戰鬥機,是要受到國家嚴格的管理。聽幾個商人說,就現在市場上的馬,還是因爲遼國剛剛滅亡,金國尚未制定進出口管理條例的空子,才流通進來的。
可話是這麼說,但這些馬也太差了,我不禁搖頭抱怨道:“都說北方出好馬,可我怎麼一匹也看不着呢?”
可能是我聲音大了點,一個商人很不服氣的接口道:“小夥子,不要亂說話,你想要什麼好馬?我就有一匹。只要你能馴服它,我就便宜賣給你。”
咦!劉備的這招還真好使,我忙道:“好!你先帶我看看,真是好馬我就馴給你看。”
商人還未回話,旁邊有人道:“有好馬?太好了。快帶我看。”誰呀!我可是先來的,有點先來後到的公德好不好,我惱怒的轉向說話的那人,靠!原來是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