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什麼是高手

李雄也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成了這樣。喝止吧!這馬教頭可是在推崇他。剛剛還捧他做盟主呢。不喝吧,這事情可就不知會發展成什麼了。

那馬教頭看到衆人都看他,越發人來瘋:“這裡座的那個不是好漢子,你要不敢就滾下來,把這位子讓給別人。”

這馬教頭看上去恐武有力,可腳下發飄肯定武功有限。從其它的酒桌上我看到幾張得意的臉。這傢伙被人當了槍使。對這種給人取樂的傻事我是沒興趣的。可被人打攪了吃飯可是十分的討厭。加上還對韓柏出名的副作用的擔心。讓我也失去了冷靜。

“和我比武?你還不夠格!”我的話讓馬教頭氣的發暈。怒極反笑得說道:“我不夠格?哈哈!我愣大蟲馬拴會不夠格!你以爲你是誰,是玉麒麟盧俊義?還是神槍史文恭?莫非你是南國尚書王演?可惜他們都死了!”

嘿嘿!這馬教頭一張嘴就得罪人,這話一說把衆人都得罪了。那意思是除了死了的這幾人外就屬他功夫高了。自古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練武的那有肯認武功不如人的。好多人的臉色當即難看起來。更有幾人已是低聲罵開了。馬教頭尤然不覺,還爲自己剛纔的話得意洋洋。

我被他一說反到冷靜了。這馬教頭武功平常,可如果我要真打了他。丟了面子的衆人肯定還會派別人上來。看這一羣人裡有個兩三個武功可能比我還高的。還有個三四個和我差不多的。師傅說我沒練好功夫前不許出手。前幾日打強盜是迫不得已。此時動手輸了的話可就沒理由了。

可別人欺上門來也不能示弱,得另想他法取勝。想到這,我故作絕頂高手的架勢淡淡的道:“不知馬教頭和野狼林的二當家誰更強些?”馬教頭愣了下,道:“你說的是狂和尚?沒比過,差不多吧!”看道我嘲笑的目光,又加了句“真打我能贏他!”我看到底下衆人不以爲然的樣子,心裡更有了底,這小子肯定打不過那個和尚。

那和尚武功頗爲了得,我那麼輕易的一下打死他可是因爲小丫頭先用暗器騷擾,我又出其不意的使用了他從沒見過的雙節棍的光。想想那和尚也夠窩囊的,被我一招秒殺。要不最少也要打個三四十招才能站上風。活該,誰讓你敢和本主角作對。不知道跟主角作對會死的很難看嗎?

可我當然不會這麼說。

我故意撇了下嘴。對李管事道:“李兄,我和和尚的打鬥你也看見了,告訴馬教頭,我用了幾招打贏那和尚的。”

李管事爲難的看看李雄。那馬教頭爲難我,他也有些丟面子,可得罪了李雄更是不妥。李雄哈哈着對李管事倒:“李兄,那野狼林本來就是新立的寨子,自從換了寨主就一直不守綠林的規矩。劫道到也罷了。還把客人都殺光。害得本來因爲運河被官家徵用運花石綱,商團轉道才繁榮起來的咱們這條道上又重新冷清了。大家對他們都有怨言。聽說前幾日他們不長眼的去惹李兄。反而被滅了。李兄也不給我們講講。”說完又是爽朗的大笑。

既然李雄擺明了不介意。李管事便期期艾艾的伸出了一根手指。“一百招?”李雄不相信的看着這一根手指,雖然心裡明白這個意思但過於震驚的他還是否定了心裡的答案,而換上了他覺的合理的想法。

李管事搖搖頭。馬教頭臉色刷白!顫抖着聲音問道:“難道是十招?不可能呀!是一千招吧?”

李管事終於嘆了口氣,搖頭道:“就是一招!”“什麼?”呼的一下,滿屋子除了不知所措的秦檜,全都站了起來。到處都是吸冷氣的聲音。有幾個可能是也有馬教頭想法的更是連連抹汗。

一個看來比我武功還高的老頭懷疑的看着我,試探的問李管事,“是偷襲嗎?”“是正面交手!只用了一招。”李管事功夫有限,當然對和尚到底有多厲害不清楚。可看到衆人的樣子,也有些明白了,他不安的移了下座位。低聲又道:“就是一招!就給那和尚開了瓢!”

滿屋子靜的可怕。馬教頭看着旁若無人,實際上心裡得意的快飛天上了的我。忽然驚恐的大叫一聲。拔腿跑了出去。速度之快,讓分別見識了胡賬房和瘦狗詭異身手的我也不得不承認,一山還有一山高。

半天李天王免強笑道:“我原見苟兄步伐沉穩,是練過的會家子。但想不到苟兄深藏不漏,竟是絕頂高手!小弟們眼拙了。不知苟兄用的是什麼絕招,如此厲害?”

李管事看到因爲對我的尊敬,連帶着對他也恭敬了不少。便有意賣弄。道:“那裡是什麼絕招呀?苟兄一伸手,用棒子從上向下一敲。就這樣”李管事比劃了下,接着道“狂和尚連擋都擋不住,就被砸在了腦袋上。然後……”李管事比劃了個爆炸的手勢。

這次的話沒讓大多人感到什麼。只是在下面議論是不是上次狂和尚名不副實,以前是走了狗屎運才贏的我們等等話。只有幾個高手互相對視一眼,都滿臉的沮喪。看來知道自己無論怎麼努力,也難以達到這個舉重若輕的境界了。

李雄已經很不自然了。輕嘆道:“當年我師傅曾道,功夫練到絕頂,可以化腐朽爲神奇。任何招式都威力無窮。我本來以爲只是傳說。想不到苟兄竟然便是這等高人。想我李雄苦練武藝有成,江湖朋友擡愛,送我外號李天王,自已爲天下少有敵手。今日才知是井底之蛙。”說完,狠狠的一口悶酒下肚。已是一幅頹廢的樣子。讓我心中不忍,差點犯糊塗告訴他真相。

之後的酒席吃的是無味之極。李雄滿腹心事頹廢沮喪,連陪酒也不上心了。我則要裝出妙殺高手的超級架子,不能不管不顧的大吃肘子了。其他人因爲有我高山仰止,互相間也沒了吹捧的興致。

只有李管事和秦檜大有收穫,不斷說笑。李管事的收穫是因爲鑑於是我的朋友,江南的各個寨子都表示不收李家商團的保護費了,李管事知道,完全不交的話肯定還會有人眼紅冒險,可少交是可以肯定的了。他又趁機和幾個原先自視頗高,不肯賣他面子的大寨子搭上了關係,以後李家商團又多了幾條可以安全行走的路子。

秦檜則更是驚喜,似乎只要和我捱上邊他總能得到好處。從比對子認識知府得到賞識後,只要跟着我,他總能撈上一點。這不,李天王李雄在給我托出了盤金子外,給秦檜也送了盤銀子。讓從小貧窮的秦檜激動的快哭了。

在莊子門前,我,秦檜,李雄正上演一出,高風亮節視金錢如糞土,及豪俠仗義肯爲朋友送千金的經典歷史大戲。兩個人假惺惺的不肯收下金錢。另一個人則催人肺腑的非要兩人收下金錢,不然就有損他義薄雲天的天王美名。

戲演到結尾了,我和秦檜終於被李天王的義氣感動,收下了大錠的金銀。正依依惜別時,一個壯漢打擾了我們。

“莊主!不好了,咱莊子上的牛教頭被人煮了,不不!是被人揍了!”

“大膽!什麼人敢在打穀鎮惹我李家莊的人!不想活了!”李雄被這消息重現王八之氣。在這一地橫慣了的他因此又露出猙獰本色。

那莊丁狠狠地道:“我也不認識,是個外地來的臭小子。細皮嫩肉的,張着一幅小白臉。像個兔兒爺。牛教頭就好這一口,就上去搭話。可沒兩句就被那小子扇了個耳光。他那手小小的還白白嫩嫩的可真狠,一下子就扇掉了牛教頭的滿口牙!和牛教頭在一起的張教頭,方教頭他們十幾個人就去打那小子,可也不知那小子使了個什麼妖法。我眼一花他們就全到地上了。我一看不妙,趁那小子沒看見,趕緊過來報信。莊主。得趕快,牛教頭他們還躺在那呢!”

李雄聽着莊丁的話,臉色沉重了起來。忽然他對我笑道:“我李雄越發沒有面子了,不知是那路來的過江龍,苟兄,可願和我一起去見識一下?”

狡猾呀狡猾!這李雄知道那人是高手,怕打不過就用話套住我一起去。哎!早知道這樣,剛纔我幹嗎裝高人,讓李雄以爲我是高手,這不報應來了。就是剛纔給我金子時我也不應和他客氣呀,早早收了。那會碰上這種危險的事。心裡打鼓我還不能說。只好裝作不在乎的樣子點點頭。

出事地點離李雄家不遠,走了一會就到了。遠遠的看見十餘個大漢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周圍街道兩旁的窗戶和門縫裡,鎮民們都好奇的在看着。路上只有一個站着的人,正在給自己的衣服撣灰。

“莊主,就是那個臭小子!”報信的莊丁,憤憤地指着撣灰的人叫道。

李雄正想說什麼,我卻已經認出了那人。忙高聲道:“師弟!你怎麼和李莊主的朋友們起衝突了?”

女扮男裝的冰冰擡頭看了我一眼,淡淡的道:“師兄!這個人對我口出污言穢語,辱及我的先人。我只是要了他半邊的牙。其他幫拳的我也只是一人賞了一指而已。都過一會就能站起來。已經是給足李天王面子了。”說完自顧自走了。

“李莊主,這個,嘿嘿!真不好意思。我師弟年紀小,又甚得師傅寵愛。所以不大會說話。”我這裡還想解釋,畢竟人家可是給了我不少金子的。李雄已經笑道:“不妨不妨!是李某御下無方,他們是罪有應得,就是令師弟不教訓他們,我也要出手的。”

我當然不知道,李雄說這話時心裡想的卻是“老子真是倒黴!碰上了這麼兩個超級高手,還偏偏是我的手下得罪了他們。回去還得準備份禮物,千萬別讓那個看起來挺酷的師弟忌恨我!這事得抓緊。還有,還得趕快通知道上的朋友,千萬別惹這倆人。”

而我更不知的是,因爲李雄的緊急通知,和參加宴會的江湖人物的傳言。我在江湖上已是名聲顯赫。我打死狂和尚的事也被傳爲“江寧苟思允,武功天下名。一招滅狂僧,片語天王驚!”

當然,傳言總是越誇越玄,我還沒到京城,江湖上已經傳言的版本已從我一招打死狂和尚演變成我一招打死包括狂和尚在內的四十多名強盜,然後演變成,我一招打死狂和尚和他的一百多部下。李天王和江南綠林合夥也沒在我手下走上一招。傳言是越來越邪。這帶給我了名聲的同時,麻煩也接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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