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沫沫猜,一定是蕭斐然打的,於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他掛線。
等通話結束,雷子早已與尹沫沫心照不宣,朝她禮貌地微微彎下脖子,他道:“少奶奶,我去準備午飯了。”
“去吧。”
等他離去,尹沫沫回到自己的房裡打扮了一番,才又去了餐廳。
沒想到蕭斐然竟然在她之前來了。
兩人對坐,餐桌上擺放着滿滿的美食。
蕭斐然似乎很高興,面上帶着微微的紅,他倒了杯紅酒,向尹沫沫舉杯:“今天可以慶賀一下,你我的願望都能實現了。”
尹沫沫知道洛靈答應了見面,但卻好奇他有什麼高興的,於是問道:“你實現了什麼願望?”
蕭斐然嚥下酒,道:“A國的維納斯接下來的工程全都由我的公司接手。”
“蕭氏?”
蕭斐然輕輕點頭。
尹沫沫好奇道:“你還在運作公司?可是A國主席不是應該知道你已經是江城的市長了吧!”
以前蕭斐然雖然是江城首富,但國度的不同,A國的主席怎麼可能願意把這麼重要的開發案交給別國的市長呢!
實在是匪夷所思!
蕭斐然思忖片刻,道:“這事,洛靈也有功勞。”
“你是指他和龐公主結婚的事?”
蕭斐然面上微弱的笑容不在,末了,又點頭。
尹沫沫想,他一定是在意外界對他的評論,說他是靠一個男人出-賣-肉-體獲得了此項目。
緊接着,尹沫沫安慰道:“你別在意別人的看法,能取得這個項目,也是因爲蕭家有實力!”
得到她的安慰,蕭斐然終於舒展開眉頭。
不想他不開心,尹沫沫生硬地將話題岔開:“我中午才起牀,真是個不稱職的媽媽!”
蕭斐然道:“你身體才恢復,寶沁先讓王林帶着。”
他叫寶寶寶沁,尹沫沫開心極了。
可是當初,他見到洛靈爲孩子求的名字時,還挺生氣!
思已至此,尹沫沫羞愧地低下了頭,良久,才悶悶道:“對不起,是我私自做主,你不是說寶寶的名字早就取好了嗎?”
“他替我照顧你那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蕭斐然明白她的意思,終於放下酒杯,定定地看着她,“你在介懷這事?”
尹沫沫點了點頭。
蕭斐然展顏一笑:“我早忘了。”末了,他又說,“孩子是我的,這是永遠改變不了的事實。”
沒想到,他們竟會如此信任彼此。
心中雖是感慨,但尹沫沫再也不會有任何委屈與哀傷。
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尹沫沫道:“等明天我看完洛靈後,我們就回家。”
蕭斐然再次向她舉杯:“一切都聽你的。”
隔日,尹沫沫早早的就起來了,她先去嬰兒房裡抱着寶沁,和她聊天:“媽媽馬上就要去看洛靈叔叔了,你有沒有什麼想和他說的呀?”
可,小小的寶沁,什麼都不懂,只嘟着嘴吐泡泡。
尹沫沫又笑:“你一定不記得了,洛靈叔叔以前最疼你了,他還給你取了個小名叫寶沁,多好聽的名字呀,還是請大師取的呢。”
寶沁似乎感覺到了母親的歡喜,跟着也笑了起來。
小寶寶無邪的笑容,讓尹沫沫心中一暖,突然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有一個超厲害的丈夫,還有可愛的女兒,朋友雖然不多,但卻都是真心待她,她還敢再自哀自憐,真是要遭到天打雷劈了!
雖然段少言的話,讓她很難過,但如果她是他,她一定也會首先擔心自己待產的妻子的。
所以,她怎麼可能怪他!
而周琴,她身體這麼不穩定,竟然還不顧危險來幫助她,這讓她說什麼好!
放下寶沁後,她去到了周琴的房門口,輕敲了敲門,來開門的仍然是段少言。
他睡眼惺忪,仍不忘低聲道:“她還是休息,昨晚一直睡不着。”
“我不進去,就是想問問她的情況。”尹沫沫同樣壓低了嗓音道。
段少言一怔,隨即凝眉道:“情況不是很好,當初我也不同意她懷孩子,可她就是不聽。”
“怎麼回事?要不要在這裡的皇家醫院看看?”
“不必了,我們下午就回江城。”段少言笑着婉拒。
“周琴有什麼困難,千萬別憋在心裡,一切有我呢。”尹沫沫拉過他的手,緊緊地握在掌心裡。
段少言瞬間紅了眼眶,沙啞着嗓音道:“只要周琴好起來,我就好了,現在我才明白,以前爭名逐利有什麼用,到最後只有一個人陪着自己,一天也就三餐,睡也只能睡那麼寬點兒的牀,其他什麼真的都不重要,只要身邊的人都過得好,就夠了。”
尹沫沫被他說得動容,也跟着紅了眼眶。
段少言又道:“倒是你,不要太在意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了,珍惜眼前人。”
尹沫沫重重地點頭。
兩人談完,尹沫沫回到了房裡,梳洗完畢,終於踏上了去見洛靈的旅程。
初次來到A國主席府,這裡的風景和蕭宅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風格。
除了美麗的楓葉之外,還有好幾個美麗的荷塘,就像是美麗的水墨畫。
她雖然心繫洛靈,但還是忍不住左右欣賞了一番,來到龐公主的住處時,大半天的光景已經過去,他們該吃午飯了。
就在龐公主的小樓用餐,尹沫沫再希望不過了,這樣她就可以陪陪洛靈。
但剛踏入這小樓,她立即就感覺到了籠罩在這樓裡的哀傷之氣。
龐公主領着他們來到飯廳,她向大家介紹接下來要吃的菜色,尹沫沫看得出她是在強顏歡笑。
她到底怎麼了?
不歡迎他們來嗎?尹沫沫如是想。
但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龐公主不高興另有原因。
直至開飯,她也不見洛靈過來,尹沫沫微微傾身,細聲問身旁的蕭斐然:“洛靈怎麼不來吃飯?他害羞嗎?”
下一秒,尹沫沫就萬分的後悔,自己不該調侃他!
因爲蕭斐然回答她的,是一個不好的消息:“他病得很嚴重,已經不能行走了。”
“什麼!”尹沫沫一臉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