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呂萍如此懼怕蕭斐然,尹沫沫就更加放心,把短片交給她定不會出什麼幺蛾子。
呂萍精賊的眼閃閃發光,許久,沉沉道:“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尹沫沫突的來到她跟前,拉近兩人距離,輕聲誘惑道:“你幫我也是在幫你自己,現在外公不在了,你又有魏健的女兒,魏家起來了,豈不是也有你一份。”
這是下下之策,雖然她根本不可能給呂萍任何魏家的東西,這是爺爺的遺願,她怎麼可能忤逆。
只是這個女人就是個人精,她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恐怕難以勸服。
果然,呂萍心動了,她有些暈染的眼妝中那瞳眸又急速地轉了起來,像是在思量這事的可行性。
最終,她在一次點頭,還大方道:“你說得對,那十萬我不要了。”
尹沫沫拿出手機在上面劃了劃,而後擡頭問呂萍的賬號,她扭捏一番,最終在尹沫沫的勸說下把賬號報了出來,尹沫沫成功給了劃了一筆錢,才稍稍鬆了口氣。
給她錢也是計劃內的事,她必須按着步驟做。
當然,賬號不可能用她自己的,而是以一個*開戶的賬號劃給她的。
要做到這個很簡單,張威廉和花旗銀行的新行長關係很不錯。
想到這裡,尹沫沫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尹萱依,她被扔到金三角之後,尹武也受到了牽連,一大把年紀還落得個經濟罪犯的名頭。
不用說,這一定也是蕭斐然所爲,他是那麼喜歡遷怒於他人。
說起尹萱依,她覺得她是不是要去看看她,據說上次遭受毒打後,她已經癱瘓了。
思着,尹沫沫勾脣笑了笑,現在的她竟然連一點愧疚感都沒有,即便是她害得她身敗名裂,但她罪不至死啊……
可她真的一點同情的心都提不起。
看來,她就快和蕭斐然同化了。
一樣的狠毒。
“尹總,我明天要去看萱依,你要一起去嗎?”呂萍的話打斷了尹沫沫的沉思。
“哦,我就不和你一起去了,讓蕭斐然發現我和你有聯繫,可不好。”說着,尹沫沫把SD卡交給了呂萍,而後挎好手袋,旋身翹首離開了包房。
有了呂萍的示意,她暢通無阻。
走出大都會的大門,她快步上了車,而後把窗門鎖得死死,才鬆懈下來,大口大口地呼吸。
天曉得,她先前威風凜凜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
這龍蛇混雜的地方,人都沒有人性的,說句難聽點的,就算是剛纔她死在了那裡邊,方小甜再大的能耐,也只有在她屍體涼透了才能發現。
不同於那些正規的夜總會,這裡的頭兒是隻手遮天的青龍幫老大,再加上張家壓制着這區片警,黑道的人更是爲所欲爲。
如果她在裡面出事,他們會先封鎖消息,然後悄悄的處理。
想來就覺得後怕,尹沫沫不由得抖了抖,這時,她的電話突然響起,她一個激靈,差點沒把電話給扔出去。
在看清來電的人是方小甜,她連忙接起了電話。
“你在哪兒?”方小甜劈頭就問。
“我很快回來。”尹沫沫沒有正面回答她。
“你最好快點回來,因爲蕭斐然會在一個半小時之後抵達宅子裡。”方小甜語氣不好,也是擔心她。
她知道尹沫沫是去找呂萍了,但她要做什麼她還不是很清楚,再者,她剛剛查過,呂萍所在的大都會危險至極,要不是爲了拖延蕭斐然,她恐怕早就去那兒找她了。
尹沫沫淡淡的應了聲,“哦,我會比他快。”
方小甜氣極,憤憤地把電話給掛了。
尹沫沫莫名,但還是很快地啓動了車,在駛入魏家專用通道時她熄了燈和引擎,讓車慣性滑入,就怕蕭斐然先到,驚動了他。
因爲她去見呂萍的事,絕不能讓他知曉。
尹沫沫驅着加長林肯停在了隱密的樹林裡,而後步行來到大門前,纔剛進門就迎上了氣勢洶洶的方小甜,她挽着她的手,緊密地貼着她,低聲道:“我跟蕭斐然說你剛去洗澡了,你跟我來。”
方小甜帶着尹沫沫從側門入了宅子裡,兩人像警匪片裡演的一樣,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最終在方小甜的掩護下,她成功的進了三樓的洗浴間,可當她剛把衣服脫到一半的時候,她聽見了門被撞開的聲響。
呯——
尹沫沫循聲望去,也不顧她的頭還被纏在衣服裡,透過縫隙,她看到一臉焦急的蕭斐然。
絲毫不顧及他人的眼光,他徑自朝她走來,帶着風風火火之氣,他一把扯下她的衣服,幫她從衣服裡逃脫出來,而後護在懷裡,留給衆人一個寬大的背影。
“你還好吧?”他柔聲道,眼裡全是關切的神色。
有着他獨有氣息的香味迅速竄入鼻腔,刺激着她與念想有關的神經末梢。
她耳朵一燙,面如滴血,心虛道:“我剛要穿衣服,你……”
他柔和的聲音再次在頭頂響起,卻充滿了尷尬,“我見你這麼久都不出來,所以……”
隨着輕笑聲的減弱,外面的人都識趣地散去,蕭斐然這才又開口,“你怎麼三更半夜來這兒?”
聞訊,尹沫沫沉下了臉,不帶任何感情道:“我回我自己家不可以嗎?”她擡眸,靜靜地審視着蕭斐然,見他一臉擔憂,不由自主地想,他是在害怕外公託夢告訴她,他就是害死外公的兇手嗎?
蕭斐然陪着尹沫沫回了房,天已經大亮了,這時張媽端着準備好的早餐來了,兩人一同在露臺上享用。
可看着盤子裡簡單的三明治和雞蛋,他拿起刀叉翻了翻,蹙眉露出了不悅之色。
但還是堅持着把早餐吃完了,這是蕭家的家規,不管颳風下雨打雷閃電,人人都必須起來吃早餐。
蕭家有家訓,一天之計在於晨,早餐必須豐盛營養。
尹沫沫還記得二爺爺還在世的時候,她因爲賴牀不肯起來,後來他老人家來了,拿着柺棍戳她,還說不吃早餐會變笨變醜,她害怕極了,睡衣都沒換就往餐廳裡奔。
她不怕笨,但她怕醜,醜了斐然斐然就不會喜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