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璃莫名:“知道什麼?”
蕭斐然擡頭看着她,又說:“她恐怕是知道自己被綁架,是因爲我……”
提起這事張璃就糟心,急忙打斷他:“不要說了!那個該死的人,死了還留下這麼多的破事!”
蕭斐然又說:“所以媽,你不要再管這件事了,聽說你投資了維納斯新區的開發,撤資吧。”
張璃嘟嘴:“我不要!”
“媽……”
“我決定的事誰也不能改變,你走吧!”張璃還是個衝脾氣。
蕭斐然轉身出門,一眼睹見門外站着的女人,愣在原地。
是尹沫沫!她怎麼回來了?
蕭斐然幾乎聽見了自己心臟猛烈跳動的聲音,他想要離開,卻發現根本邁不動步子。
“張總,我給你買了飯。”尹沫沫埋着頭進屋,把飯菜放在桌子上,又說,“應該不夠,我再去買。”
說罷,她就往門外走。
快要出門的時候,她手腕被他扣住,不想在長輩面前起爭執,尹沫沫低聲說:“出去再說吧。”
待出了病房,尹沫沫剝開了他的手,拉開兩人距離,細細打量起他來。
如果是在大街上,她恐怕認不出他來。
這還是那個站在江城頂峰的蕭斐然嗎?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雖然他帥氣的臉還一如從前,但他的氣場全無,下巴全是鬍渣子,憔悴的樣子就好像老了好幾歲。
看來他媽媽說的,都是真的。
尹沫沫心裡一陣酸澀,連聲勸道:“你這樣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蕭斐然擡起頭,黯黯的眸中浮起一抹決絕,他輕笑道:“不需要你同情,拉住你,是想麻煩你,勸勸我媽不要插手維納斯的事,她的身體狀況不允許。”
尹沫沫心頭一滯,最終重重點頭,“我會的。”
原本,她以爲自己可以以更好的狀態來面對他,其實不然!
他疏離的話語,宛若利劍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就是犯賤!明明是她提出的分手,可卻還是無法忘懷,只因爲他的一句話,她心中的傷口就輕易地裂開,從而鮮血淋漓。
這都是她自己作的!
周遭的空氣讓人窒息,她只想儘快離開。
尹沫沫匆匆與他道別,快步跑出了醫院,不知道爲什麼,最近的雨水好像特別多,外面又下雨了,冰冷的雨滴滲入皮膚,宛若置身冰窟,痛徹心扉!
坐在充滿暖氣的車內,尹沫沫卻還是無法感受到溫暖。
也不知道助手說了什麼,她訥訥地應着。
手機鈴聲急促的響起,才把她拉回了現實,她接起電話,只聽周琴壓低了嗓音說:“沫沫,明天下午三點記得去一下聞香閣。”
“是有客戶要接待嗎?”
周琴好像很怕別人會聽見,胡亂地應着,最後又叮囑:“你記得一定要去!”
尹沫沫‘哦’了一聲,掛了電話,才發現已經超過了和工頭約定的時間,而她的電話有無數個未接,都是工頭打來的。
她急忙回過去,卻被告知,工頭進了醫院。
尹沫沫心一緊,急忙讓司機掉頭。
急匆匆趕回醫院,尹沫沫在ICU病區找到工頭,萬幸的是,他保住了性命,但他情況並不樂觀,一直昏迷不醒。
尹沫沫詢問他人,工頭受傷的經過,每個人的回答都不同,甚至有人含糊其辭。
尹沫沫急得火燒眉毛,又安撫了一下工頭的家人,才離開醫院。
再次回到車裡的時候,她虛脫地癱在座椅上,覺得自己就快喘不上氣了。
她沒想過,自己會像今天這麼累!
工頭出事,工地的進度將要停滯,怎麼全部的事都擠在一天裡發生?
而更爲棘手的是工頭的家人,他們不依不饒,一定要公司立馬進行賠償,否則就告上法庭。
如果此事鬧大,維納斯將受到重大的影響,不僅是魏氏,甚至所有的投資商都會受到影響!
今天蕭斐然的拜託,她還沒做到。
魏宅
尹沫沫回到家以後就開展了對工地出事的調查,卻毫無頭緒,因爲工地前的監控壞掉,所有的問題都無從考察。
一直到深夜,她再次接到了周琴的電話。
周琴事先說了一大堆煽情的話,尹沫沫察覺到了不對勁,忙問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周琴哭着說,她媽媽病危,還說一定是報應。
之後她的電話斷線了,她再撥過去,一直處在關機的狀態。
就像是約好了似的,所有的事情都在一天裡發生,尹沫沫甚至迷信的想,她是不是撞上倒黴鬼了,所以纔會如此的背!
可週琴的事,她不能不管。
拖着疲憊的身子,她去到周琴母親所在的醫院,可到了她之前所住的病房,卻沒有見到人。
她一個激靈,把身上所有疲憊的因子都嚇沒了,急忙給段少言打電話,問他要他姑姑的電話。
因爲他姑姑是周琴媽媽的主治醫生。
段少言先說了自己姑姑的電話,然後關切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尹沫沫把周琴先前告訴自己的事,又向他說了一遍。
段少言猛然從牀上彈起,扔下在自己身邊熟睡的尹萱依,去到走廊裡,低聲解釋:“我姑姑調職了,現在沒有在科室裡。”
其實他從來就沒讓他姑姑去管理周琴的媽媽,而在尹沫沫和蕭斐然分手後,他就停止了對尹沫沫的打擊。
周琴的家裡怎麼可能出事?
聞言,尹沫沫心一涼,匆匆與他道別,說自己再想辦法。
段少言在她掛電話之前,說他馬上就過來。
尹沫沫愣了愣,隨即去護士站詢問周琴媽媽的情況。
爲了能儘快找到周琴,她苦苦哀求,終於要到了她們家的住址。
尹沫沫驅車去周琴家所在的貧民窟,在出發之前給段少言發送了周琴家的住址,並提議在那邊匯合。
段少言很快回應:好。
到了貧民窟,尹沫沫徑直去到周琴家門口,看着破舊的門扉,她莫名的心酸。
“周琴……周琴……”尹沫沫衝着屋裡喊。
但黑漆漆的屋內沒有任何迴應。
她又想喊,嘴忽然被人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