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名字,仍是我的痛
往日恥辱更洶涌而至,司馬汐兒裹足不前,淚流滿襟。
她很想轉身離去,再也不踏足這個王府半步,再也不看那人一臉,可是一想到在孤燈寒夜下,日漸消瘦的上官凌汐還在爲這個國家奮鬥着,她的心又一陣陣緊縮起來。
兩廂拉扯之下,她還是踏出那一步,爲了上官凌汐,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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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爺自從上官凌汐登基爲帝,而他做太上皇的美夢被狠狠擊碎後,他倒也安分了起來。
只是多年爲之奮鬥的一切,不知是不是真的能釋懷放下。還是在密謀更大的……
“誰?”在桌案上伏案而寫的獨孤柏陵敏銳察覺到房中多了來人氣息,雖沒有任何殺機,可是……
“是我。”司馬汐兒根本就沒有隱藏起她的氣息,否則以獨孤柏陵之功力,又怎麼能發現她的存在。
司馬汐兒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一步一步,直到光暈照射在她的臉上,離着獨孤柏陵書案三步之遙,才停了下來。
獨孤柏陵一直警戒,在看到司馬汐兒的臉後,竟然生怒了起來。
將手中的狼毫筆大力一扔,冷寒聲音怒道:“你這個賤人,還有臉來見本王?”
司馬汐兒聞言一愣,旋即又笑開了。她忘記了,她還戴着霓妃的人皮面具,所以獨孤柏陵是以爲她是霓妃。
“賤人,你笑什麼?就不怕本王殺了你!”獨孤柏陵微寒着氣息,眸中點點火花,眼刀子都能將司馬汐兒給殺死。
“殺?王爺可以一試。”似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一樣,司馬汐兒輕笑出聲。
獨孤柏陵被司馬汐兒挑起了怒氣,從桌案前,三步並作兩步走,來到司馬汐兒面前,一手擒住司馬汐兒的脖頸,狠狠捏上。
“看本王不殺了你!賤人!”雙眼通紅殺機,手中用力,似乎要將司馬汐兒置於死地。
司馬汐兒調笑一聲,一個反手擒獲上獨孤柏陵的手,一轉身,輕輕一摔,就輕易將獨孤柏陵摔在地上。
獨孤柏陵眼睛圓睜,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
“你……你……你……怎麼會……”獨孤柏陵顫抖着聲音。
他所認識的倪霓只是一個普通不過的女子,手無縛雞之力,怎麼會這麼輕而易舉就將他摔倒在地呢?
“怎麼會武功?你想問這個?嗯。該怎麼說呢?該從何說起呢?”司馬汐兒微眯着雙眸,眸中有着滔天的恨意。
她司馬汐兒今日的一切都是拜獨孤柏陵所賜的。
“你……你不是霓兒……”獨孤柏陵後退着身子,顫顫巍巍的說道。
司馬汐兒半蹲的身子,一手捉住獨孤柏陵的衣領,寒聲問道:“那我是誰?”
“我不知道……你……放了我……不然……本王……”對於未知的恐懼,讓高貴如獨孤柏陵這位端王爺,也心生害怕。
“我今日來,不是和你敘舊的,我只想你幫助皇上。”與他的帳,可以慢慢算,可是她的兒卻不能等了。
“你到底是何人?而本王又爲什麼要幫上官凌汐!”獨孤柏陵知道眼前之人不是來殺他的,相反是有求於他,所以也不再懼怕,語氣也有了幾分底氣。
“因爲……”
寒風暗夜,把司馬汐兒的話捲入……
轉眼,又一個多月過去。
寒風依然凜冽,局勢依然動盪。
“蛋蛋,蛋蛋……你去哪裡啊,陪我玩……陪我玩兒……”身着白衣的雉兒鼓起美腮,追着眼前的男子跑,邊跑邊嚷。
“娘娘,您跑慢點,別摔着了……”
“娘娘,娘娘……”
六七個宮婢太監就追着雉兒身後跑,生怕這主兒摔着了,要是被皇上知道娘娘摔着,他們的腦袋可以分家了。
“蛋蛋……蛋蛋……”
“該死的。你閉嘴。什麼蛋蛋!”獨孤無憂停下腳步,轉身怒聲喝道。
堂堂南朝王爺,英俊倜儻,迷死萬千少女,居然被叫“蛋蛋”?他真的要不要去死一死啊。
“可是……你說過你是蛋蛋的……”雉兒剎住腳步,聽到獨孤無憂的怒喝,又扁起了嘴來。
“哎哎哎,我的姑奶奶,求您了,別哭,別哭,我是蛋蛋,好了吧。”獨孤無憂雙手合十求着拜着雉兒,千萬別掉一滴眼淚,不然讓他的好三哥知道,他指不定又被罰成什麼樣兒了。
獨孤無憂悔不當初啊,要是知道有這麼一天,打死他,就算被三哥丟去蝶洞,他也絕不在那日跑去寢宮請罪的。
不請罪,就不會聽到三哥親口承認他是“甜甜”這個毀英名的事兒。
不請罪,三哥就不會因爲要哄雉兒不要害怕他,而讓她對他拳打腳踢,也不準吱一聲。
不請罪,他特麼的就不用被叫這個什麼鳥“蛋蛋”!!!
因爲拳打腳踢,他還得陪着個笑臉,那小白癡就越發來勁兒,簡直將他當成是玩具。
還亂給他起了這個什麼鳥名字蛋蛋!!!
真算是他倒了八輩子黴,遇上這麼個小白癡。
他現在真想吐血身亡。
三哥啊,你快下朝吧,我再也不想對着這個小白癡了!!!
“蛋蛋,你不要走嘛……”雉兒拉着獨孤無憂的衣袖,樣子可憐兮兮的說道。
現在的雉兒,會說好多字,也懂得好多意思了。
是這一個月來,獨孤梟孜孜不倦,手把手親自教授雉兒,教雉兒說話,教雉兒說他的名字,和說自己的名字。
而雉兒就一如當年的狼女雉兒一樣,一點就通。
教授雉兒說話的時候,讓獨孤梟想起在八年前,他把雉兒救回來的時候,因爲她是狼女,不會說人話。
他讓人教授雉兒。
這一次他親自教授雉兒說話,竟然覺得彌補了當年沒有親自教授狼女雉兒說話的缺陷。
所以,儘管當今局勢緊張,內憂外患壓得他根本喘不過氣來,還要親力親爲去照顧雉兒,甚至還要教授她說話,穿衣,自理。可是對於獨孤梟來說,一切都是甘之如飴。
縱然雉兒會說好多話了,也知道甜甜的名字叫獨孤梟,可是她仍是叫獨孤梟爲甜甜。
獨孤梟爲此百般糾正,因爲他很想親耳聽見雉兒喊他的名字,雉兒的絕筆信,至今爲止仍是獨孤梟的致命傷!
每次一想,都是陣陣發痛。
可是雉兒就是跟獨孤梟給槓上,他越是希望她說,她就越是不說。
“我沒走,我在這兒。但是姑奶奶,你能不能叫我名字……不是那個什麼‘蛋蛋’,是無憂。可以嗎?”他真心受不了了。
“蛋蛋……你是蛋蛋……”雉兒嚴肅的糾正道。
獨孤無憂黑線,後面的宮婢太監憋住不笑。
然後,沒有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