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過來的人羣互望着,都不敢上前,葉峰在田宇恆手中,任誰都輕舉妄動。
田宇恆捏着葉峰脖子的手緊了緊靠向任寧:"走。"
跟上田宇恆慢移的步子,任寧也是不敢鬆懈,包裹着傷口的雙手拽着田宇恆的臂彎走到了門口。
"小子。。你以爲挾持了我,你們就能逃出去?"葉峰費力地說着,雖喉嚨被田宇恆勒得緊,但聲音依舊老城果練,絲毫沒有畏懼。
"。。。"沉吟着,田宇恆看了眼任寧,
"我沒想到過我能逃出去,讓她走,我就放了你。"
情之所急,能激發人內心最本能的想法,此刻的田宇恆,彷彿讓任寧看到她的小恆回來了。
葉峰眉目一緊,用餘光瞄了任寧一眼,到手的天鵝肉怎麼能就此輕易的放手,這個田宇恆還真是小瞧了自己。
"呵呵。。。"冷笑着,葉峰對手下那些蠢蠢欲動的人開了口,"你們不用管我,今天他們兩人。。決不可以走出這裡。"
葉峰是不信田宇恆真的敢對自己下手,一個長在蜜罐子中的富家少爺,能會有什麼能耐?
可惜,葉峰低估了田宇恆的狠辣,手腕一鎖,鑽心錯骨般的疼,使半個身子都麻木了。
"你以爲我不敢動你?!"
忍着痛,葉峰突然笑出了聲,好小子,比你爸爸有種。。。不愧是佩儀(田母:薛佩儀)的孩子。自己這輩子最愛的女人。都說花心的男人其實是癡情種,就是因爲心太過飄泊,一旦認定了,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好,我放她走。。"衝夏木鱗投去個眼神示意,葉峰依舊持着份意味深長的笑意。
"小恆。。"任寧怎麼會一個人離開,可田宇恆那冷列的眸子再次射向自己的時候,任寧往後退了一步。
"滾!"粗魯的低吼,田宇恆目光觸及到她手上纏着的,泛出淡淡血絲的紗布,立刻避開去。任寧,我不想欠你的。
任寧咬着脣,腳步遲疑着,猛然轉身,幾乎是跑出了這裡,拼命的跑,她知道田宇恆還需要自己來救他。
轉身的距離,仿似近在咫尺,情動的萌生是由心扉處綻放,田宇恆還未察覺自己釋然的神情,葉峰已經反手製住了田宇恆鬆懈的手臂,把他抵在了冰涼的牆壁上。
"有些時候你和你媽媽真的很像,一樣的倔強,一樣的笨。。。"
皺起眉峰,田宇恆不喜歡這個男人總在自己面前提起自己的母親,他不配。
"阿鱗。"
"峰爺。。"
"好好看着他。"
"是,峰爺。"
任寧跑了多久,她完全沒有概念,直到肚子裡的那個小生命不停踢着自己的時候,她才捂着作痛的腹部,緩緩低下身子。
"寧寧?"歐陽錦出現了,出現的很是巧合,可任寧這時候不會去管這些,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拽住他的袖口。
"快。。。快報警。。。小恆被人綁架了。。"
眉毛挑動起愉悅一閃而過,歐陽錦蹲下身扶起她:"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在這裡。你的手。"
白色的紗布早已因爲任寧的不顧慮,被傷口處潺潺流出了血染紅了。
"黑幫。。小恆。。"眼前一晃,任
寧看不清了前方的人,只覺頭重腳輕,悠悠倒進了歐陽錦的懷裡。
"沒關係,沒有了田宇恆,我來疼你就夠了,安心睡一覺,什麼事都沒有"輕輕拍撫着任寧,歐陽錦斜彎起嘴角,把任寧抱了起來,放進了自己車裡。
"峰爺。。"一個小嘍羅看到葉峰走來,連忙掐滅了手中的煙,彎下身子。
葉峰看了他一眼,自裡面傳來的微微悶響,令葉峰不禁推開了門,果然自己這個手下夏木鱗還不忘和田宇恆較勁兒。
冷着臉走了進去,看向垂着腦袋的田宇恆,握住了夏木鱗繼續砸下來的棍子:"好了。你想把他打死?我把他弄到這來還有什麼意義?!"
夏木鱗罷了手,恭敬的站在葉峰身邊:"峰爺。接下來要怎麼做?"
隨手點了支菸,葉峰吸了一口,緩緩說道:"讓他田烈就範,把那地給我們。。。給田烈發去一份傳真,就說他兒子在我們這裡過的很舒服。。到時候他自會聯繫我的。。。"還有,自己要見她,夜夜思念的她。。。
"那。。。那個任寧。。。警方插手的話,我們。。。"
"不用擔心,不會的。就算警方插手,也不礙事,我們什麼時候怕過那些條子了?"
"是是。。峰爺說的是。。"
"好了,你去做事吧"朝夏木鱗揮揮手,葉峰擡起田宇恆的臉,看了看。
不禁怔住,恰如冰魄的目光裡是令人生畏的寒冷。這讓閱人無數的葉峰不免也心中一驚。
"你。。。。"
"咳咳。。。"輕咳着,田宇恆再次垂下眸,不再說話。
嘆了口氣,葉峰伸手解開了他身上的繩子:"陪我喝一杯吧。小子。"
田宇恆是沒有料到葉峰會有此舉,迷惑的看向他。
葉峰笑著拍了拍身旁的座椅:"坐。"拿出了瓶酒,葉峰自然地走到櫃子那,取出兩個杯子,和一打冰塊。
"在加拿大帶回來的。"揚了揚手裡的瓶子,笑著,開了蓋子。
"冰酒還是不要加冰塊喝的好。"淡淡開了口,田宇恆看向葉峰,讀不出什麼表情。
"哦?對酒也有研究?"
"冰塊會稀釋去它原本的味道的。"
點點頭,葉峰直接將酒倒進了杯子:"我知道,冰塊是給你敷臉用的。"
田宇恆詫異,看向葉峰把冰塊倒進毛巾包好遞到自己面前。
"恩?"
猶豫着,田宇恆擡手接過了它。
"這麼英俊的臉被人揍成這樣,被你媽媽看到,會痛得。"
又是母親?!田宇恆感覺到了這個男人對母親的情,很深,但他是田烈和薛佩儀的兒子,怎麼能容忍另一個男人對母親的垂涎?
把冰塊丟回了桌上,田宇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甘洌的液體滑過雙脣,滲進了破皮的肌膚裡煞煞作痛,田宇恆皺着眉,用手蹭掉了嘴角的血跡。
葉峰也不惱,又給他倒了杯酒。
兩人默默喝着酒,不再說話。。。。
一瓶酒見了底,葉峰滿足的舔着脣,走了,留下田宇恆一人。門鎖被帶上,能聞得門外手下對葉峰道好的聲音,田宇恆微微合上雙眸陷入沉思。。。
是夜的月光柔和似水,悄悄攀爬進窗
柩,播灑進來,陰鬱的眸子閃閃發亮,田宇恆起身走到窗旁,雙手自然插進了褲兜。。。。
"小恆!"伴隨着一聲驚呼,任寧起身睜開了眼眸看向這陌生的環境,作勢擡手打算掀開蓋在身上的蠶被。
手一觸及被角就是鑽心的痛,任寧無奈的抿起脣,挪去被子,下了牀。
房間不大,卻很乾淨。
開門的一剎那,歐陽錦正端着一碗粥立在門外:"醒了。"
"恩。"尷尬的輕應着,任寧站在原地,雙脣蠕動起,想要問他田宇恆的事情
卻被歐陽錦打斷了:"喝碗粥吧。我剛剛熬的。"
"。。歐陽。。"
"先喝了粥,田宇恆的事情我已經報了警,不會有事的。"報警是真,不過已經和葉峰打好了招呼,警方絕不會抓住任何把柄,就算真的查到什麼,他們也不敢擅自動海龍幫的。
焦慮不安的神色還是掛在臉上,任寧捧起粥,卻味同嚼蠟般喝得精光。
歐陽錦看在眼裡,怒在心頭。
不動聲色的他,輕輕拍撫着任寧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你總是這樣的話,肚子裡的孩子是會落病的,你也會。"
提到腹中的寶寶,任寧多少安然了下來,摸着肚子,噙起一絲欣慰。
眼皮漸漸發沉,任寧打了個呵欠,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目光柔和的歐陽錦,略顯訝異和晃悟。
身子發軟,靠在了歐陽錦的懷裡,神情恍惚。
"睡吧,寧寧。有時候我寧願你永遠睡在我的懷裡,也不希望他田宇恆染指你一下。。。"
海龍幫的大堂
葉峰邊給花草澆着水,邊吩咐下面的幾個堂主去處理幫裡的大小事宜。
等人散去,葉峰也放下了手中的噴壺。
桌上的手機震動傳入耳膜,葉峰彎起嘴角,不急不慢走了過去,瞥了眼那個號碼,緩緩按下了接聽鍵,果然田烈,你還是在乎你兒子。。。。
田烈只帶了三個人便來了葉峰說的地點。一個司機兩名保鏢。
等候多時的葉峰笑著,熱情迎了過來:"阿烈,哦~不,該叫田董事長。。呵呵,好久不見了。"
田烈沉着臉,看着面前這個男人,移開目光:"我兒子呢?"
"呵呵,我們先談正事。"
"不見到他,我不會和你談。"
葉峰低頭笑笑,點了點頭,對手下打了個手勢,不久,田宇恆就被人帶了過來。
田烈看到兒子臉上的傷後,臉色一變:"你敢動他?!"
聳着肩,葉峰無奈地晃晃頭:"是他得罪了我的一個手下,我可是沒動過他。"
恨恨看了眼葉峰,田烈儘量緩和下了口氣:"你開條件吧。"
"我要那片地,還有,我要見佩儀。"
"做夢!"前面的條件田烈興許可以讓步,但讓這個雜碎見薛佩儀絕對是癡心妄想!
葉峰的臉色一變,背在身後的手握了握,轉而揚起一絲邪笑。衝手下的人打了個響指。
夏木鱗立刻會意,抓起被縛了雙手的田宇恆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你真是卑鄙。"一字一頓的吐出了這句潛藏了無限憤恨的話語,田烈捏緊了拳頭。當初真該殺了這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