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這家娛樂公司在國外是小有名氣,可是如果我們跟他們合作的話,在國內的發展前景很難預測"
"況且公司現在才漸漸步入正規,就做我們不熟悉的娛樂市場,很難。。況且對方的底細我們也不是很清楚。"
策劃部的部長在田宇恆把意向向各位股東說出後,率先提出了自己的異議。
田宇恆微微一笑,雙手交叉放在下顎處,冷傲的目光瞥向他。
他從不專政於任何事情,可這位策劃部的部長每次都會對自己針鋒相對,他心裡清楚這個人一直對自己有成見,但不得不說他很有天賦。
公司能有現在的成績他功不可沒。
"其他股東們還有什麼意見嗎?"田宇恆揚起一絲清淡的笑,目光掃視向下方。
"我沒有意見,每筆生意都是有風險的,況且和國外的娛樂公司合作,我覺得會很有利。"說話的是一直是和策劃部門勾心鬥角着的市場部。
一個集團裡這樣暗地裡的較勁,身爲領導者,田宇恆是司空見慣的。
處在他這個位置,是很樂意看到這樣互相競爭着的制衡,可以爲公司牟利。
"嗯。"田宇恆贊同的點了點頭,這樣的舉動,田宇恆是有意而爲之。
目光看向那位反對這次合作的策劃部部長。
"老規矩,大家舉手表決。"
田宇恆從頭到尾雖然都是商量的口氣,但最後意思如此明顯,大部分人都會站在他的立場,不容置疑。
結果表明,和歐陽諾他們的合作是志在必得的。
"田總裁不覺得你這是私心所爲嗎?"會議散場,策劃部的部長走到田宇恆身旁,冷言道出了自己的不滿。
"我是存有私心又怎麼樣呢?"田宇恆起身,笑着反問道。
"呵呵,您還真夠坦誠,看起來如傳言中的一樣,你和那位歐陽小姐關係很不一般。"
"呵。。。李部長還是回到工作崗位上比較好,難保有一天,我心情不好把你這位元老給開了。"
"我等那一天。"李超男咬緊牙根,悶着氣走出了會場。
"紈絝子弟就是紈絝子弟!"一路罵咧着,他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田宇恆收起笑看向那個人的背影輕輕說道:"老人家,您也很固執啊,得罪我不要緊,早晚有一天會引起別人的不滿的,我也難保住你。"
老酒館餐廳
"老李。"
田烈看到走進來的李超男,舉起手示意他。
李超男陰沉着臉走到田烈對面坐下。
"怎麼啦?老夥計?"替眼前這位老友斟滿酒釀,田烈笑着問道。
"還不是你那兒子!當初你求我幫他創業,我可是一心都撲到了公司上,現在倒好,翻臉不認人了。"
李超男氣呼呼的端起酒杯仰頭幹下了這杯酒。
刺激着喉嚨發出一聲悶響。
皺起眉頭,田烈疑惑的看向他,田宇恆是什麼樣的人,自己這位父親是清楚的很。
他會背信棄義?
"小恆怎麼了,讓你生這麼大的氣!"
李超男吐了口氣,把自己的意見跟田烈如實說了。
"你說他這不是胡鬧嗎?恆寧公司纔開始走向正軌,他就要放棄以前的業務一心扎進完全沒有涉足的娛樂圈,就算有田氏集團在背後支持,也扛不
起他這般折騰。"
聽了老友的話,田烈是明白了怎麼回事,嘆了口氣,田烈眯起眼呷了一口酒入喉。
"這孩子重情義。老李,我想你是誤會他了。"
"你這是慣他!年輕人有衝勁是好,可是他這目的不單純,我看是爲了那個歐陽諾的女人,公司下的人都傳開了他和那女人不正當的關係。他就是爲了她才選擇和那娛樂公司合作的。"
"你就是固執。"田烈嘻笑着擺了擺手,
"這孩子不是爲了歐陽諾,而是爲了任寧。"笑容下隱隱若現出一絲無奈。
李超男疑惑地看向田烈:"任寧?就是。。。"
"嗯。"田烈點了點頭,"都是我這個做父親的錯,否則他們也不會發展到這樣一種地步。哎。。也怪老天太會捉弄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李超男不解。
"任寧那孩子也執念,每個月還都給我們交生活費。她現在那微薄的稿酬也是捉襟見肘。所以小恆就想着希望可以幫她完成夢想。"
"哦。"李超男恍悟,原來真正的原因是因爲這個,文學作品如果可以搬上銀幕,那成功的機會也就更大了。
怪不得田宇恆這麼堅持要想發展娛樂事業。
可是想要捧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寫手,也是需要花費一番力氣的。
當初聽聞那些傳言的李超男,還以爲田宇恆是那種三心兩意的花花公子。
因此越發的看不慣這位總裁的行事作風。
"我們都老了,年輕人自然有年輕人的行事作風。"田烈感慨着拍了拍老友的肩膀。
李超男歪嘴一笑,嗤了一聲,端起空酒杯朝向田烈:"你什麼意思我可清楚的很,讓我幫你兒子唄?"
田烈也笑了起來,站起身爲他倒了杯酒:
"說到能力,我也就信任你了,老李,不怕給你說實話,我這輩子欠的最多的人就是我的這三個孩子。雖說都不是我親生的,可跟我身上的三塊肉沒有什麼區別。"
頓了片刻,田烈嘆了口氣,眼眶也泛起了紅暈:"過幾天我就打算帶着佩儀和我媽出去遊玩了,這擔子都扔給了小恆,我也是有些過意不去,老李,所以,就麻煩你多幫幫他。"
"恆寧公司對於小恆來說比起田氏都重要,所以老李,我。。"
"你啊。。。哎。"深嘆一口氣,李超男
一口悶下了烈性的白酒,"好,我答應你以後好好輔佐他。"
"謝謝。"
夜空下,田宇恆提着一包吃食慢慢徒步走回家。
路過離家附近的那個公園,偶然看到了坐在亭子裡的任寧。
她的身影還是如此純淨,在月色的印染下鍍成了一抹看似朦朧卻十分清晰的倩影。
停駐腳步,田宇恆靜靜望着任寧將小思語從嬰兒車裡抱了起來。
"寶寶,今天和歐陽叔叔出去玩,高不高興?"
低着頭,任寧眸海里是欣慰的笑意,額角抵在了孩子的脣邊細細摩娑。
"咿呀。。啊。。"襁褓裡的小嬰孩裂開小嘴笑了起來,探出小手摸上了母親的臉頰。
任寧莞爾笑着,抓起了思語的小手,輕輕的含在口中疼寵着半咬合着那肉嘟嘟的小拳頭。
"讓媽媽好好看看你,寶寶,快些成長起來。要不,媽媽就看不到你長
成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了。"
如水的眸光盪漾起了些許憂傷的光亮,田宇恆走近,心疼萬分。
擡起的手停滯在半空中,垂下又擡起,遲疑着,這一步終究沒有邁出去。
可是聽覺靈敏於普通人的任寧很快就察覺出了聲音,詫異側過臉。
田宇恆宛如無處遁形般的尷尬,努力擠出了一絲笑意,靠近了任寧幾步。
"我買了一些你愛吃的零食。"舉起右手上的袋子,田宇恆輕聲說道。
抱着小思語站起身,任寧看向很是侷促的田宇恆,點了點頭:"謝謝你。"
"呵。"這一聲自然發出的輕笑,連田宇恆自己都覺得有些悲哀,什麼時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變的如此客氣和隔閡?
"夜裡天涼。"自然地脫下了外面的西服披在了任寧的身上,田宇恆收回雙手,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咿呀。。"趴在任寧懷裡的小思語睜着大眼睛盯着田宇恆看着,突然伸出兩隻小手。
原本的尷尬因爲孩子如此可愛的舉動而漸漸融化,任寧往前走了走,讓孩子可以再靠近田宇恆。
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孩子的父親,自己是沒有權利剝奪他們在一起。
田宇恆一愣,輕輕揚起了嘴角:"我可以抱抱寶寶嗎?"
任寧嘴一歪,這個男人有時候正經的像根木頭,有時候帥貧嘴和無賴又是有一套。好笑着用他田宇恆自己的話嗆了他一句。
"你是孩子的爸爸,怎麼就不能抱她了?"
田宇恆挑了挑眉梢:"那既然你也承認了我是孩子的爸爸,爲什麼就不能和我復婚呢?"
白了眼田宇恆,任寧沒有說話,把孩子遞給他,背過身子,坐在了一旁的藤椅上,許久才輕言道:"好馬不吃回頭草!"
微怔,田宇恆算明白過來,這女人不會是在醫院聽到了自己和歐陽錦說的話了吧?
感情是爲了那什麼窩邊草和回頭草生氣了?
"寧寧,你在生氣嗎?"
"呵。我有什麼可生氣的?!"
"沒生氣就好。"這句話的語氣裡明顯有了些許笑意深明的味道。
任寧也不打算再和他糾結什麼了,拿出手機,看了眼上面顯示的時間:"時候不早了,小語也該累了。"
"哦?我還以爲你帶着小語和歐陽醫生出去,都不會記得回家了。"男人的心眼其實比女人大不了哪裡去!
任寧微怒,走到田宇恆身邊,本打算伸手抱過小語,卻眼前一片恍惚,抱了個空。
兩個大人都怔然。
孩子也隨着這四周氣流的僵硬氣氛而變得乖巧萬分。癡癡地盯着愣在原地的媽媽。吮吸起手指頭。
揶揄一笑掩飾去了這份尷尬,任寧重新伸出手抱過了孩子。
"寧寧!"叫住了走在前方的任寧,田宇恆追上她,"做手術吧。否則你的眼,恐怕。"
"這是我的事情。"淡淡留下這句話,任寧抱着孩子,快步走在前方。
"你在怕什麼?寧寧!這樣折磨我,你很高興嗎?!"
冷然回頭,任寧看向驟起眉頭的田宇恆:"我沒有折磨你,而是你在折磨你自己。我說過,我們可以做姐弟。"
"呵。好!"
狠狠丟下這句話後,田宇恆提着袋子,走到了任寧前面,臉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