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不對?”容邪擰着眉,問道。
蘇辰儒將書中的邀請函攤開,一邊指着上面的東西,一邊說道:“這上面的時間比我們所說的時間,足足晚了一個時辰之久。”
晚了一個時辰!
身後的錢溫一聽,心知不對,連忙就走上前。
錢溫道:“老爺,這信封送來的時候,老奴還特地查看了一番。來送信的人的確是身着蘇府家奴的衣裳,而身形舉止之間,都沒有什麼大礙。”
錢溫的話一出,容邪和蘇辰儒都明白,此事必然是有人暗中動了手腳。至於到底是何人,此事還沒人耐下心來去好好思索一番。
容邪道:“此事先交由蘇家主查探,老夫先去看一看,蘇大姑娘的傷勢到底是怎麼樣了。”
在還沒有完成拜師宴,蘇婉晴暫時還並非是容邪的弟子,不過名義上也算是了。
蘇辰儒連忙恭候容邪離開,容邪便就匆匆忙忙的跟着家丁入了山莊之內。
無論如何,蘇婉晴絕對不能夠死!
既然天意讓自己在遇到這個女孩,他就絕對不能夠讓蘇婉晴死去!
容邪一走,後面接踵而來的馬車,更加是篤定了蘇辰儒心中的猜測,這其中必然是有蹊蹺。不過爲了安全起見,蘇辰儒依舊是上前一個個的詢問。
南宮塵溪將蘇婉晴以極快的速度抱回了宴會的大堂之中,這裡面目前還坐着的都是世家的家主以及他們的一些子弟。
當看到南宮塵溪抱着鮮血淋漓的蘇婉晴進來的時候,衆人一開始都沒有認出來,還是從蘇婉晴所穿着的衣裳上,看了出來。
南宮塵溪二話不說,就將蘇婉晴抱回了後堂之中。南宮揚天見狀,也急忙的走了上前。所坐在此處的家主,此刻誰還有心思用膳,連忙也都過去。
可衆人皆要如內堂的時候,卻發現內堂已經被一道屏障所隔絕。除了南宮揚天之外,幾乎所有人的人都被這道屏障隔絕在外。
這道屏障是一種劃分界限的秘術,唯獨南宮一家所有。除了南宮家的人能夠掌握此法,其餘人根本就沒有本事,從這道屏障中傳過去,除非是施法者同意。
可南宮塵溪居然能夠讓南宮揚天進去,這一點連南宮揚天的心中,都感覺有些兒稀奇。
除非施法者能夠出來施法,否則這道屏障是認人的。按照南宮塵溪對自己的恨意,自己應該是進不去。到底什麼原因,南宮揚天現在也不多想。
南宮揚天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見到南宮塵溪將蘇婉晴放在了牀榻之上。他走上去道:“你將她放在地上,我二人一同施法。你當時爲她當了一遭,現在必然有些兒內傷。以你現在的能力,想要能夠將她的性命給維持住,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南宮揚天這些年,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過。對於蘇婉晴身上這般嚴重的傷勢,他不想也能夠知曉是強大的靈力所爲。
若是普通靈器所造成的傷痕,衝擊力絕對不會這麼強大。更何況,一般靈力強大的人,也絕對不可能會使用普通靈器。
南宮塵溪沒有拒絕南宮揚天的意思,他將蘇婉晴又小心翼翼的抱了起來。從他的神情之中,能夠看得出來他的不忍和難過。
不忍心看蘇婉晴受到這麼重的傷害,明明他方纔就在現場。只要他早一點出手,小晴晴怎麼會受到這樣的傷害?
他難過要看着小晴晴受這樣的痛苦,這種用靈力劈在身上的疼痛。那種痛苦,他更是想都不敢想。他只要多想一份,他抱着小晴晴的手就開始顫抖。
南宮揚天在這一刻,居然看到了他兒子眼神之中的恐怖。這個孩子自懂事之後,他就沒有畏懼過什麼,從來沒有服輸過。
唯一一次,便就是他妻子病逝那一年。那一年他還很小,他整個人都被一種絕望的恐懼所籠罩。
在看到現在的南宮塵溪,同樣也是。南宮揚天的心頭不由緊了一緊,他的兒子是真的害怕會失去蘇大姑娘。
“你現在必須要集中所有的精神,絕對不能夠有一點兒分散。我們現在必須要爭取將她體內的靈力給制止住,見她帶回到冰室之中。”南宮揚天也不知道能夠說出什麼安慰的話,現在情況緊急,倒不如將蘇婉晴的命先撿回來。
當衝擊的靈力足夠強大的時候,它會侵襲着對方身體的沒一點生機。當侵襲至人的五臟六腑之時,那麼即便是治好了她的傷勢,也是回天乏術。
南宮塵溪點了點頭,卻見蘇婉晴的手腕處,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散發着一股強大的意念。
他憑着一時好奇,將蘇婉晴的手腕給先開了,卻發現她的手腕上,一條紫色的手鍊散發着強烈的意念,它似乎是很想救蘇婉晴。
南宮塵溪微微蹙眉,那手鍊不是散發着紫色的光芒,這是爲了什麼?
一邊想着,手不是就觸碰到了上面。南宮塵溪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整個人彷彿被什麼給吸了進去。
他漸漸睜開雙眼,等他醒來只是,卻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在一片世外桃源之中。他的周身都彌散着一股氤氳,一旁則栽種着靈果。
南宮塵溪揉了揉頭,只覺得自己在做夢。可胸口的傷勢卻隱隱告訴自己,腦海之中方纔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那這兒到底是哪裡?
“你不要害怕,我是九幽尺。這兒是我意念製造出的秘境,你們在這兒給蘇大姑娘治療,她已經被我放在泉水之中。”
這一道聲音從空中傳了下來,南宮塵溪順着那人所說,朝着泉水那兒看了過去,朦朧之中似乎真的有一個人影。
此處強大的靈力,他的的確確的感受得到。若是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之中,給小晴晴驅除體內靈力的話,那成功的機率是再好不過的,
驅除靈力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情,不僅需要大量的靈力,還需要幻術師能夠將靈力給轉化成靈氣。以純淨的靈氣,將體內兇猛的靈力給驅散。
這樣的過程十分講究實力,也正如南宮揚天所說,單憑一人是不能夠完成。若是侵蝕的十分嚴重的話,即便是再多的幻術師都沒有任何用處,反而會被這股兇猛的靈力所吞噬。
南宮塵溪也不多想,趕快便朝着溫泉水那兒走去。他剛一動,卻發現身後有幾個人站起來。
他轉身一瞧,看見是南宮揚天、容邪和杭萬常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杭萬常揉了揉頭,環顧了一下四周,道:“此處是哪裡?”
杭家是赫赫有名的幻術師一族,能夠有杭莊主在的話,那麼事情也更好辦一些。
“杭莊主,此事情況緊急,實在是不好多跟杭莊主解釋。還望杭莊主能夠幫幫我,救一救蘇大姑娘。”南宮塵溪誠懇的說道。
緩過意識來的人,都被南宮塵溪所說的話,給驚了一番。
誰都沒有想到,赫赫有名的南宮少主居然爲了蘇大姑娘,而對杭莊主這般懇求,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杭萬常頓時也明白了南宮塵溪的意思,也顧不得到底發生了什麼,道:“南宮少主不必多做客氣,還問蘇姑娘現在人在何處?”
“你們跟我來。”
南宮塵溪趕快就駕馭着靈力,朝着溫泉那人影而去。南宮揚天、容邪和杭萬常面面相覷後,也都駕馭着靈力,隨南宮塵溪過去了。
衆人都停頓在岩石上,正好是四個人的位置。分別圍繞在蘇婉晴的周身,蘇婉晴則在中間那塊大岩石上,不過大岩石比較低,正好讓蘇婉晴半個身子浸泡在水面之下。
容邪手一揮,溫泉之中的水匯聚成一團水珠,飄蕩在了容邪的面前。他見水珠那在手中,聞了聞道:“沒有毒,此溫泉對人體極好,能夠在浸泡在這裡面治療,是最好不過的。”
容邪這麼一說,大家都放心下來了。不論什麼地方什麼人都不重要了,只要對方沒有害蘇婉晴的心思,這就已經足夠了。
容邪從懷中拿出一枚丹藥,倒了出來,放入蘇婉晴的空中,讓她含着。而南宮塵溪的手則握住蘇婉晴那金手鐲之上,閉眸唸了幾聲咒語,金鐲子便就消散了。
一剎那,隨着那金鐲子消失的地方,爆發出一股強大力量,朝着周圍迅速的擴散開來。
如此,只見整個溫泉都被一股強大的屏障所籠罩。容邪和杭萬常沒有想到,蘇婉晴手中的金鐲子能夠形成一道護法牆。
有了這一道極強護法牆,即便是在厲害的人,都無法從這道護法牆中殺進來。
衆人不多說,立刻變爲蘇婉晴施法。
大家都集中精力,將自己體內的靈力,源源不斷的加以提煉,隨後轉化爲靈氣,傳輸到蘇婉晴的身中。
這種看似在救治的過程,它是極爲痛苦的意見事情。兩股不同的力量在同一具身體之中,相互侵襲爭鬥,若是意志力不極爲堅定之人,很多都會在這個時候暴斃而亡。
而施救者也同時需要及其強大的意志力,否則稍有不慎,一旦兇猛的靈力不能夠壓制,迅速的擴散開來,那麼就很容易造成他們走火入魔。
痛苦的過程一點一點的將昏睡的蘇婉晴,給刺激醒來。整個身體的每一處,就好像在用小刀,一刀一刀剮下一片肉。而骨子內,彷彿有數萬只螻蟻瘋狂的撕咬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