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晴的意識慢慢聚集,當她睜開眼眸的時候,模糊之中看到南宮塵溪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她剛想開口呼喚一聲,喉嚨動下,整個嗓子都如撕裂一般疼痛。
南宮塵溪整整一天一夜,都沒有好好的睡過一個覺。翌日在一旁伺候着,實在是有些兒吃不住,便就靠在牀沿上,歇息了一下。
方纔他聽到有一點兒動靜,一醒來就見蘇婉晴迷迷糊糊的躺在牀榻上。她看着自己,整張臉都燙地通紅,口中斷斷續續的呼喚着什麼,聲調極低。
南宮塵溪忍不住笑了起來,緊握住蘇婉晴的手,輕聲說道:“小晴晴,你可算是醒了。”
蘇婉晴微微搖了搖頭,纔看向南宮塵溪。
望着南宮塵溪蒼白憔悴的面容,蘇婉晴忽然記起了自己昏迷前的所有事情。能夠想到,自她昏迷之後,南宮塵溪便就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
她嘴脣都有些乾裂,始終是發不出聲音來,只好衝着南宮塵溪淡淡一笑,這一笑是滿滿的心疼和溫暖。
南宮塵溪心中一暖,這一笑恍若是初雪後的陽光,溫暖至極。他握着蘇婉晴的手,更是緊了一分。
好半會才反應過來,連忙去給蘇婉晴倒了幾杯茶水。
不過,由於蘇婉晴胸口的一大塊傷,才被醫師包紮好,根本就不適合動彈。爲此,這幾杯茶水即便是蘇婉晴在怎麼不情願,最終還是被南宮塵溪餵了下去。
幾杯清涼茶水下肚後,蘇婉晴感到嗓子好了許多。
她躺在牀榻上,仰望着南宮塵溪的嘴角,掛着絲絲的笑意。
蘇婉晴心底也是絲絲的天意,她笑道:“我餓了。”
南宮塵溪見她這麼說,更是越發的高興。不過在吩咐下人去準備米粥之前,他還是先爲蘇婉晴把了下脈,在確認她並無大礙之後,這才離開了。
臨走之前,南宮塵溪甚是不放心,特地祝福了明月她們幾句。順道將愛搗蛋的帝樺,給攆了出去。
無辜的帝樺,只好在大太陽底下,鬱悶的曬着,思考着讓明月稍後補償什麼好吃的給自己。
不過多久,南宮塵溪端回來了一碗熱騰騰的米粥,喂蘇婉晴服了下去。
喝下一碗米粥,蘇婉晴整個人舒服了不少。躺在牀榻上,昏昏沉沉的便就睡着了。 wWW ◆Tтkд n ◆¢○
南宮塵溪爲蘇婉晴蓋好了錦被,看了她一會兒,目光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他將門掩好,羽然已經站在他的身後。
“少主。”羽然畢恭畢敬的喚了一聲,不敢多說幾句廢話。
南宮塵溪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跟羽然講什麼。而是讓明月她們進去,小心的伺候着,這才與羽然二人離去。
“出什麼事情了?”南宮塵溪抄着小路走着,神色凝重的說道。
方纔他爲 小晴晴拿粥回來的路上,就看見羽然神色不妙的走過來,說是有急事想報。奈何小晴晴正等着自己,就先讓羽然在門口候着。
羽然自幼跟着自己,對自己身邊大小事務,也是處理的井井有條。看他如此神色焦急,只怕是必然出了大事。
羽然道:“這兩日屬下爲少主打理事務,本準備決定將詹老請回府中,待少主回去之後,好好的審問。怎料半路卻殺來了一夥人,將詹老給截走了。”
南宮塵溪緊緊的皺着眉,沒有說話。
羽然繼續說道:“屬下循着那一夥人留下的線索,卻發現對方竟然是十年前十大家族之一的趙家!”
聽到羽然所說這話,南宮塵溪異常吃驚。
他若是記得沒錯的花,趙家曾經是整個銀斯利亞大陸,煉器師衆多的家族。家組織中有許多優秀的煉器師,每年所出的靈器,更是令整個銀斯利亞大陸的靈師望而興嘆。
然而在十年前,趙家家主卻煉製出一件邪器,傳言那一件邪器能領日月顛倒、呼風喚雨,一旦開鞘要飲盡百人的鮮血。就是這樣一件令當時銀斯利亞大陸靈師都聞風喪膽的靈器,致使最後整個趙家,被當時衆多家族聯合所誅。
趙家的人就在十年前,已經沒有一個活的人口。
怎麼回到現在,又重現將詹老截去,難道詹老是與他們一夥?
南宮塵溪的心思百轉千回,他對羽然說道:“此事你要去好好的查探一番,若當真是與趙家有關的話,那此事必然要稟告家主,好做準備。”
羽然應聲,南宮塵溪沒有停下來,繼續埋頭往前走去。
“你怎麼還不走?”南宮塵溪走到一半,忍不住停下步伐,朝着羽然看了一眼。
“那個……”羽然神色有些猶豫,“屬下有一件事情,不知當說不當說。”
南宮塵溪眉梢一揚,真沒想到羽然居然都學會了欲情故縱。
他冷哼了一聲,道:“那你就不要說了。”
羽然見南宮塵溪生氣了,連忙上前說道:“不是的!少主,自老爺從山莊回去之後,就將自己一個人鎖在院子內。除了李管家和容邪大師二人進去外,其餘人一律不準入內。”
南宮塵溪微微蹙眉,神情不免升起一股擔憂。
南宮塵溪沉默不語,一直都在小路之中來回踱步。羽然則一直跟在他的身後,同樣沉默不語。
良久,南宮塵溪輕嘆了口氣,道:“醒了,你先回去吧。過些日子,待蘇大姑娘的病情穩定了,本少主自然會回去。”
蘇婉晴的身子一直都不怎麼好,邪靈雖然已經驅除散了,可當時兩股力量在她體內爭執,過了好多年都一直時好時壞,高燒怎麼就是退不下去,傷口嚴重發炎。
南宮塵溪見這樣根本不行,索性便就跟蘇辰儒和秦氏商議,可否將蘇婉晴待會南宮府,讓她好好休養。
蘇辰儒一聽,滿口就答應了。南宮少主能夠將蘇婉晴這般放在心上,他實在是再高興不過了。
可秦氏就這麼一個孫女,每日見她都病的稀裡糊塗,自己若是不能夠在身邊看着照料的話,着實有些不捨得。
不過,經過一夜的思索之後,秦氏還是鬆口,讓南宮塵溪將蘇婉晴給帶走了。
蘇婉晴被帶到了南宮府,容邪一來二去也就方便了許多。爲了考慮到蘇婉晴的傷勢,直接入住在南宮府一段時日。
而這段時日,蘇婉晴終日都被放在冰室中修養,始終是不曾甦醒過來。
南宮府自南宮塵溪走的這段日子,也出了不少的事情。帝樺看着南宮塵溪每日忙進忙出,卻依舊抽空,去看看蘇婉晴的傷勢。
這一點看在帝樺的眼中,也不知是喜還是悲。
差不多又過了半個月的時日,有關於詹老的下落,始終是沒有查清楚。而蘇婉晴的傷勢在容邪大師的悉心調養之下,情況也穩定了下來。
基本上接下來,只要平時注意一些,好好將傷勢養好便就妥當了。
蘇婉晴醒來之後,從明月等人的口中,也得知了自己昏迷時,所有的細節。在聽到南宮塵溪在山莊的時候,沒日沒夜的守護在自己的牀榻前,悉心的照料着自己,她的心也是亂成了一團。
若是這樣的話, 那麼南宮塵溪會不會是喜歡自己?
蘇婉晴越想越心亂,她想得知南宮塵溪到底是不是喜歡自己,可卻又沒有勇氣,去問他到底是不是。
蘇婉晴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跟南宮塵溪說一說,到底說什麼她也沒想到,反正能夠看他一眼也好。
自她甦醒之後,南宮塵溪更是忙的看不到人影。連平時還會來看不看蘇婉晴的羽然,現在也是看不到人。
蘇婉晴也不想打擾南宮塵溪,於是就讓明月熬了一碗雪梨湯,自己給南宮塵溪送去。恰好在南宮塵溪的院前,她的輪椅下面的輪子有些兒故障,怎麼就是沒法朝着前面走去。
明月停下來幫她查看,蘇婉晴則抱着食盒,環顧了一下四周。
南宮家的府邸經過百年不斷的改進和擴張,如今這座府邸已經相當的宏偉,在整個銀斯利亞大陸簡直不在皇城之下。只不過皇城的更爲雄偉壯觀,而南宮家的府邸卻是山水園林的風格。
在帝都,凡是有名望的家族,皆都好將府邸修葺成蘇婉晴江南山水園林的風格,低調婉約不失大氣。
蘇婉晴不懂建築,可就她所見那麼多個府邸之中,無有一家能夠與南宮府邸與之媲美。如此,也可見南宮家獨特顯貴的榮耀。
南宮塵溪是南宮家唯一的少爺,因南宮揚天多年未曾續絃,府中沒了夫人和一些直系的子孫,許多房屋便就空置着。
旁系的人也不多,爲此南宮家的下人所居住的地方,與許多名門家族姑娘等級差不多。
至於南宮塵溪的寢居和書房,也就分別在了兩個不同的院落。
蘇婉晴所住的院落,下人都是李管家特地挑選過來,平時嘴巴都嚴實,沒有多餘的廢話。
蘇婉晴詢問南宮塵溪所在何處,領頭的丫鬟畢恭畢敬的帶領着蘇婉晴過去,這便就來到了南宮塵溪的書房所在的院落。
院落門口的匾額上,什麼字都沒有特寫,就空空當當的高掛在門上,倒是奇怪了。
輪子時被什麼東西給卡住了,明月和領路的丫鬟好不容易弄好,推着輪椅上前,讓家奴進去通稟一聲,卻發現不遠處正有一個女子走過來。
隱隱約約能夠看見,她身着水粉長裙,腰肢都一扭一扭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