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蕊一翻手中的錦袋,就從裡面拿出了幾本書。這些書她們也沒怎麼見識過,想想姑娘正要醫術用,這些不知有沒有。
於是,杏蕊便將醫書抱了過去。
她將醫書放了下來,說道:“姑娘,這是我從你包袱裡面找到的醫書,給你拿過來了。”
蘇婉晴愁眉苦臉的望着面前的書本,看來今夜她是要挑燈夜戰了。對於杏蕊的話,也知是聽了一半,後一半也沒有多在意。
杏蕊看着自家姑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也不知道自己的話,姑娘聽進去了多說,還是暫時不要打擾姑娘。
爲此,杏蕊聳了聳肩就要離去。
忽然,蘇婉晴似乎想起了什麼,將手中的毛筆一方,“杏蕊,你剛纔說什麼?”
杏蕊嘆了口氣,果真姑娘是沒將她的話給聽進去,轉身回道:“姑娘從幻界帶回來的包袱裡面,發現了這幾本書,奴婢給姑娘送過來了。”
說着,就朝着桌上那堆書籍指了過去。
蘇婉晴順着她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這纔想起自己在幻界拿的幾本書。
她將書籍拿了過去,點了點頭,便讓若林離開了。
蘇婉晴本是無心翻閱了一下,在看了幾眼之後,卻發現自己可是撿到了大寶貝。
這些書中,有些涉及煉藥,有些涉及靈術修煉,有些則涉及煉器這方面,不過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有非常詳細的介紹,且上面所說的內容,那可都是失傳已久的秘方啊!
就她所看的幾張之中,有不少在蘇府一些書籍中所介紹過,都是由於曾經的戰亂,各種事宜隨之失傳,可是都是相當可惜的高級靈藥。
蘇婉晴二話不說,連忙就將面前的書籍都翻閱了起來,果真在一本《靈草集》中,查閱到走火入魔相關的治療信息。
而這些信息在蘇婉晴經過層層分析後,雖然沒有動手試驗過,但是可行度非常之高。
蘇婉晴連忙就帶着書籍,朝着門外跑去。杏蕊見自家姑娘忽然就這麼一下子跑出去,連忙同凝香一起跟了出去。
“姑娘,已經很晚了,你跑出來做什麼?”杏蕊跟不上蘇婉晴的步伐,只好在後面喘着氣呼喊道。
而蘇婉晴聽聞後,也停了下來,微微喘着氣籲說道:“杏蕊,你現在跟我去師父那裡,我有急事。凝香,你會重華院好好看住南宮玉他們,別讓他們出什麼事情。”
其實他是怕帝樺帶着南宮玉惹禍,以前在蘇府,帝樺可是從來沒少給自己惹禍,最後都是她給擦得屁股。
想到這一點,蘇婉晴的心底有一絲不悅。不過,轉身就朝着蘇府外跑了出去。
乘坐上馬車之後,蘇婉晴還不忘跟在後面,一遍又一遍地催促着車伕,讓他快一點。
到了溯心院的門口,待下人將房門打開之後,立即就朝着師父修養的地方衝了過去。
長廊外,時不時能夠聽到陣陣撕心裂肺的吼叫聲,有種說不出的恐怖。
南宮揚天長嘆了口氣,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說道:“容邪這個身子,我看現在的情
況實在是……”
戰乘同樣面帶悲痛的點了點頭:“我也無能爲力了。”
錢溫看着二人都在那裡搖頭嘆息,不由心急如焚起來,緊張道:“南宮家住、戰家主,我求你們想想辦法,救救老爺他吧。就是要了老奴的命,也是沒有任何問題。”
戰乘道:“錢溫,你對容老弟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我和南宮家主都是看在眼中。你也知道容老弟現在到底是怎樣一個情況,就是我們想幫也着實無能爲力啊!”
說完,戰乘搖了搖頭,無念的嘆息了一聲。
南宮揚天則是想說什麼,可似乎是身子不太好,一個勁地咳嗽着,緩了半響才慢慢地說道:“容邪現在這樣的情況,我看也只能夠按照規矩處理了。”
錢溫一聽到這話,身子微微一顫,頓時雙膝跪地,苦苦哀求起來,道:“二位家主,老奴給你們跪下了。若是按照規矩處理的話,那不就讓老爺去死麼!”
南宮揚天和戰乘都看了一眼錢溫,無奈地搖了搖頭。
南宮揚天道:“錢管家,你還是準備一下吧……”
說完,南宮揚天猛然咳嗽了幾聲,站在遠處的李正陽連忙走上前來,爲南宮揚天披上了一件斗篷,並囑咐道:“老爺身子不好,還是先回去吧。容邪大師的事情暫時還沒有消息,這邊就讓錢管家處理吧。”
錢溫跟在容邪大師身邊多年,早早就是容邪大師的得利手下。如今除了這等事情,他應該很清楚應當如何處理。
不過,到底是主僕情深,或許是老了,越來越見不得這種悲歡離合之事。南宮揚天嘆了口氣,便就要隨着李正陽離去。
而就在此時,一名家僕狂跑着過來,口中還呼喊道:“錢管家,蘇姑娘過來了,還說想出醫治老爺的法子了!”
這家僕人還未到,話音卻讓錢溫等人都震驚住,連南宮揚天也停止住了腳步。
他的手指不停的摸索着拇指上的扳指,一想到早早之前見到那孩子的模樣時,到現在心中還是不免又幾番震驚。
沒想到,這個孩子居然能夠想出辦法,看來也是命中註定之事,容邪這個弟子果真是沒有白收。
錢溫一聽,當即從地上站了起來,目光緊緊地落在那家僕的身上。
家僕跑過來,一手扶着欄杆,一邊大口喘着氣。錢溫連忙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那家僕卻喘了半天的氣,愣是沒接上話。錢溫看着他不說話,心急如焚,不由在他身旁催促起來。
不過,在家僕緩過氣來之前,蘇婉晴等人已經敢了過來。
錢溫一見到她,當即走上前,急忙地詢問道:“蘇姑娘可當真是有法子了!”
蘇婉晴點了點頭,說道:“我自然是有法子才趕過來,只不過我有一些東西,需要錢管家準備一下。”
隨後,蘇婉晴二話不說,就推開了房門,朝着屋內的書桌旁疾步走去。
在此處,能夠清楚地聽到,屋內有陣陣嚎叫聲,不說也知曉自然是師父已經發瘋了。看來,南宮家主和戰家主到底
是沒能夠控制住師父。
蘇婉晴收了收心,提筆就在紙上將自己所需要的幾樣東西,一一寫在了紙上。
當錢溫接過蘇婉晴的紙張之後,先是微微一愣,略有不解。他本以爲蘇姑娘會需要多麼貴重的東西,這些東西不過是一些平常極其常見之物,這就讓他感到不免有些費解。
蘇婉晴沒有想到這事,見錢溫站在那裡發怵,不禁叮囑道:“錢管家快去將東西取來,分量必須按照這上面的來,一點不能多,一點不能少。否則對醫治師父的病情有極大的影響,那可不妙了!”
錢溫這才緩過神來,連忙就帶着單子跑了出去,趕忙準備。不管現在還有什麼辦法,總之死馬當活馬醫吧。到底蘇姑娘也是老爺的入室弟子,沒準能夠峰迴路轉。
這邊蘇婉晴則讓南宮揚天等人,從屋中先出去。以免之後容邪發瘋起來,容易傷及無辜。最重要的是,蘇婉晴總覺得南宮家主的面色,很是不對勁。
她將房門打開,頓時就有一雙形同骷髏,皮色慘白的手,就朝着她的脖子攻擊過來。
見此情景,蘇婉晴當即凝聚起丹田之中的靈力,朝着對方一掌打了過去,打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容邪。
蘇婉晴望着地上形同骷髏的師父,不過短短半日未見,蘇婉晴就已經徹底走火入魔了。
時間不能夠耽擱,她連忙用靈力將師父的經脈全部封鎖住,隨即讓師父做好。而自己則跟着書上所說,對着師父施法。
細雨淅淅瀝瀝地打溼了屋檐,雨夜中一股沁入骨髓的寒意不斷的席捲而來。
南宮揚天又是一陣咳嗽,李正陽在一旁攙扶着,心中卻是萬般不忍,又忍不住催促自家老爺,還是先回到府上等待消息。這已經是他催促第十回了,可老爺就是不聽。這樣的身子,老爺可要怎麼才能夠吃得消。
戰乘實在是看不下去南宮揚天這麼死撐下去,他與南宮家主雖然說不上是好友,但是也多少從容老弟那裡聽出,他們二人的感情相當不錯。
自得知容老弟走火入魔之後,拖着病也過來了。中途施法的時候,好幾次明明體力根本支撐不下去,卻依舊是咬牙硬撐。
好好的人,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
這邊有兩個人爲南宮揚天擔心的不行,可南宮揚天的心思都飛到了門前,那來來往往的人羣之中。
看着不斷有人朝着屋中送東西,又不斷的有人端着東西出來,他這顆心不免緊繃着。
畢竟他十分清楚,就現在容邪的身子,根本是無法承受住任何靈力。越是用靈力,只會讓他發瘋的快。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想放棄。
南宮揚天自己也不清楚,爲什麼對於這個蘇婉晴他會抱這麼大的希望。或許從自己第一次見到她,就已經明白此人的命中必然不一般。
時間一點一滴推移,那扇大門一直靜悄悄的關閉着。也不知過了幾個時辰早已經步入深夜了。
南宮揚天始終佇立在門前,神色交雜地望着對面的那扇大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