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包紮傷口
經過方纔的那一番匆亂熱鬧，此時的安靜更是被襯的有些駭人。
還是太后先開的口，打破了一屋子的沉悶氣氛：“靜歌啊，你這又是何苦？”
殷靜歌卻並不說話，只是將頭別了過去，呆呆地望着牆面。見殷靜歌不說話，太后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這帝都好男兒又那麼多，你又是哀家最喜歡的郡主，只要你一句話，哀家定然會許你一樁好姻緣，可你怎麼偏偏要嫁給冷少淵呢？”
殷靜歌仍是一眼不發，只是呼吸有些不穩。
太后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靜歌，哀家知道你小時候同冷少淵處過一段時間，你們兩個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你還是當年的那個你，可冷少淵她卻不是當年你的冷哥哥了啊……”
“不……”殷靜歌這次終於有了反應，聲音虛無卻又異常堅定：“冷哥哥沒有變，他不會變的，他還是當年帶我盪鞦韆，送我布娃娃的那個冷哥哥的，他不會變的，不會變的……”
太后見殷靜歌依舊如此固執，根本聽不進她的勸，沒來由地上來了一股火氣，看着殷靜歌說道：“他沒有變嗎？靜歌，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帝都的人是怎麼傳他的？”
殷靜歌將頭轉了過來，對上了太后的眼睛，眸子裡卻是沒有半分波瀾，太后的聲音低低地在耳邊響起：“安陽王冷少淵風流荒唐天下無雙，日日流連煙花場所，整日只知道胡天胡地，不務正業，都不知道冷府什麼時候會被他敗光！”
殷靜歌卻是不說話，只是微微地垂下了眼簾，太后見她不爲所動，又繼續補充道：“靜歌啊，你看看冷少淵現在都成了一副什麼樣子了？你對他一片真心，可他呢，以他現在的荒唐性子會對你好嗎？你若是嫁給他，他保不準三天兩頭便娶個小妾回來，或者乾脆不回府，到那時，你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呀！”
“我
不後悔……”殷靜歌咬了咬嘴脣，擡頭對上太后的眼睛，堅定道：“我不會後悔的，無論冷哥哥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是我的冷哥哥……”
說着，殷靜歌又對着太后露出了清淺的笑容：“太后方纔說的那些其實靜歌早就知道了，太后你原本可以不必費這些口舌的……”
太后一臉震驚，眼神中淨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指着殷靜歌的手指已經氣得發抖了：“你，你……你既然知道，卻何故還要作踐自己？帝都有那麼多有權有勢，人品模樣好的公子少爺，你，你怎麼偏偏就認定冷少淵不放呢？雖說現在冷府的勢力在帝都還沒有哪家可以比的上的，可是似冷少淵這般不思進取，整日了救知道胡天胡地，醉生夢死的，再大的產業也終究有被他敗光的一天啊，靜歌，你瞧着好了，等到冷大人一離世，冷少淵是支撐不了冷府多久的，等到冷府家財散盡之時，冷少淵從小嬌生慣養，淨是大少爺脾氣，自然不會出去找活幹，到那個時候，難道你要陪着他一同上街行乞嗎？”
殷靜歌皺着眉頭撫了撫額頭上已經被包紮好的傷口，支撐着從牀榻之上坐了起來。
看着太后緩緩開口道：“冷哥哥是世襲的王位，便是什麼都不做，只掛着這個名頭，朝廷也會按期給他俸祿，以及許他一大片房產田產，冷哥哥以後便算什麼都不做，也決計不會淪落到上街行乞，皇祖母，你多慮了。”
太后望着殷靜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良久，才終於憋出一句：“靜歌，你真是鐵了心了？”
殷靜歌也看了太后一眼，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我從很小得時候便知道我以後定然是要嫁給冷哥哥的，所以不管他現在變成什麼樣子，可我記憶中那個笑容澄澈，神采飛揚的少年模樣卻永遠不會變……”
嘆了一口氣，殷靜歌繼續說道：“皇祖母，其實靜歌這幾年日日都在命人打聽冷哥哥的消息，自然，自然也知道他的一切荒唐事，我不知道他如今爲什麼會這
麼做，但我只要陪在他身邊便夠了……”
說着，殷靜歌忽然起身，站到太后面前，然後一把跪了下來，太后大吃一驚，連忙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低斥道：“你這是做什麼，剛剛纔將腦袋磕個頭破血流，這麼，如今還想要磕上一磕，你這張臉真的不想要了？”
殷靜歌一愣，繼而搖了搖頭，看着太后緩緩開口道：“方纔是靜歌衝動了，沒來得及考慮許多，然皇祖母爲靜歌擔心了，是靜歌的錯……”
話雖這麼說，可是殷靜歌卻一點都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只是抓着太后的手臂繼續說道：“靜歌只求以後能陪在冷哥哥的左右，還請皇祖母成全，爲我們兩個賜婚吧。”
太后又嘆了一口氣，無奈道：“你先起來罷，起來在說話。”
殷靜歌依然固執地不肯起身，太后鬆開了手臂，皺着眉頭，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忽然間，太后像是想到了什麼，看着殷靜歌問道：“看這樣子，你對冷少淵的心思存的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了，可哀家先前也沒聽你說過，怎麼今日就就突然跑了過來，開口就是要哀家替你們連個賜婚，這是怎麼一回事情？”
跪在地上的殷靜歌身子一愣，擡頭看了太后一眼，神色間似有痛苦：“因爲……因爲丞相夫人已經去冷府給冷哥哥說媒了，要把她的侄女司寇念兮嫁給冷哥哥，若是……若是我此刻還沒有動作的話，可能如後便真的不能嫁給冷哥哥爲妻了。”
太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倏地，太后又看了殷靜歌一眼，問道：“可靜歌，你又是怎麼知道那司寇念兮要嫁給冷少淵爲妻了呢？”
殷靜歌的眼神有些閃躲：“我……”
太后像是明白了什麼，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別過頭不再看殷靜歌。
良久之後，太后蒼老中帶了些疲憊的聲音才復又響起：“靜歌，你當真是非冷少淵不嫁了是嗎？如果哀家不同意你和冷少淵的婚事，你真的連性命也不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