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了一段時間,發現這個人頻繁地往來外域和首都圈之間,一年之內就有七八次,這家小調查公司派飛船跟蹤,發現這個人到達的外域地點,就在凌柯所說的星域內,很可能是一顆星球,但是因爲缺乏經驗,最後一次跟蹤被對方發覺,被對方擊沉了飛船,公司損失了幾名骨幹,而其他人因爲這次遇襲,都不願接手這件事,客戶那邊又不肯罷手,一定要他們追查下去,這家小公司無奈,只好聯絡幾個行業內的大公司,看看他們是否願意接受,把這塊燙手的山芋轉出去。
凌坷是想追查外域星球這件事,不過那時還不知道迪匙星上,艾芸被出賣這個隱秘,這兩件事相比,追查外域星球這件事顯然不那麼迫切,不過凌坷聽這個老頭的口氣,好像務通宇恆已經接下這單業務,這老傢伙不是給自己添亂麼。
“易總,這件事我看公司還是不要插手了,畢竟這只是我的私事,不該麻煩公司,再說有政府背景的委託,都不是好相與的,拉多拉爾夫那件事的教訓還不夠嗎?徐治平都等了半年了,也沒見擺平星輝方面。”
易老頭一臉懊惱地說道:“真該早點問問你,還以爲你很在意這件事,我已經同委託方簽了合同,現在後悔怕也來不及了。”
活該,凌坷心裡十分不爽,不過這件事是他先提起來,也不好當面給他臉色看,只好詳細問了委託方的要求,看看能不能找個折中方案。
易華拿出了一份詳細的背景資料,讓凌坷查看,從這份資料上看,很顯然,這老頭這幾個月大概沒幹別的,大概一直在通過其他途徑搜尋相關資料。
凌坷知道自己的閱歷不夠,如果同易華鬥心機一定不是對手,易華從一見面開始,就對凌坷青眼有加,加入公司之後立刻提拔他到經理一級的位置,凌坷知道自己有多少能耐,若說是百裡挑一的人才或許還沾邊,但絕對不是艾芸那種萬中無一的天才。
在升級後的關聯詞系統中,凌坷憑着七級感知和表達,的確可以提高系統效率,但易老頭自己也說,像他這樣七級能域等級的人,務通宇恆也能找出幾個,在這裡,凌坷心中有些疑惑,老頭說信不過這些人,卻相信剛剛見面的自己,這是什麼道理?
上千萬的委託費看似不少,但是凌柯剛剛爲公司找到閃鋅礦脈,它的採礦權至少賣出了兩個億,已經等於十幾倍的利潤,而且這兩種業務風險不同,探礦失敗,不過浪費時間財力,調查有深厚背景的對象可是要冒生命危險。
易老頭察言觀色,看出凌柯有些猶豫懷疑,呵呵一笑說道:“如果你手裡有一種類似關聯搜索這種強大工具,你又不缺錢,那你打算幹些什麼?”
凌柯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沒有插話,讓他繼續說下去。
“拿我這個老頭子來說,我現在的心願就是做些有意義的事情,能對社會,對聯邦有所幫助,很多人是沒有這個能力,還有一些人是有能力卻不去做,在這一點上,你我都是同一類人,你一直追查的那件事,其實我很支持的,你不用擔心我會阻止你。”
“你都知道了?”凌柯一驚,雖然明白自己在這套系統裡的動作,不可能慢過這老頭,可這老貨竟然隱忍不發,任由他佔用機時資源,果然是心機深沉。
呵呵,易華擺擺手表示無礙:“我也是偶然進入系統發現的,那個叫艾芸的女孩就是芝華達族的院士吧,我看這件事不會很快追到源頭,你需要什麼幫助儘管跟我說,公司會全力支持你。”
話說到這份上,凌坷還能怎麼樣,也只有答應老頭接下外域星球這件委託,這兩件事都是凌坷提起來的,也不需講什麼報酬之類的,易華不找他收費就不錯了。
易華見目的達到,也不再久留,臨走前告訴他,斯坦尼斯這件委託,因爲危險性比較大,他已經爲凌柯聘了幾位保鏢,讓凌柯抽時間見見,從中選兩個滿意的,調查這件委託時,這兩名保鏢將全程跟隨,確保他的人身安全。
經過這件事,凌坷也對易華多了一份戒心,現在他有些理解徐志平爲什麼死活都不肯加入務通宇恆,寧可遊手好閒無事可做,也要保持自己的獨立身份。
俗話說拿人錢財,受人使喚,就算不是外域星球這件委託,換做其他有危險性的案件,凌柯也沒有理由拒絕,雖然易華未必有心害他,看他看開展業務的方向,有不少是對準聯邦政府,這老傢伙自己呆在公司安安穩穩,自己可是要冒險去做事,才一千多萬就想老子給你賣命,你妹的算盤不要打得太精。
在凌柯拿到的這份轉手資料中,表明斯坦尼斯主要的活動範圍,就是首都圈和聯邦外域,首都晶雲星系包括三顆行政性,除了首都白石星外,還有彩瀾星,灰堊星兩顆星球,白石星位於第五順位,氣候地理條件最好,所以被聯邦選作首都駐地,彩瀾星面積較大,可以看做是首都的擴展區域,排在第八順位灰堊星不僅體積小,而且氣候寒冷,上面大半是一些私人領地,這些領地的擁有者都是在首都圈具有相當身份的顯赫人士,斯坦尼斯的落腳點,就是位於灰堊星的一處私人莊園。
芮靜自從從軍隊離開後,凌柯就再沒得到過她的消息,這個跟凌坷有過一夕之親的女子,也不知道現在何方,但凌柯不會忘記,在外域星球地下工業基地中,看到一模一樣泡在透明儲藏罐中的複製體,芮靜驚恐的眼神凌柯至今還記得,在那一刻,凌柯就決心把這件事查清楚,還芮靜一個明白。
在外域星球,凌柯還見過千百萬疑似聯邦種族的人類,被奴役在星球上,限制了自由,甚至連生命都不能保證,凌柯最後放走的兩名女孩,不知道她們最後的命運如何,只能祈禱她們沒有被發現,那顆星球上的客人,他們的身份甚至連聯邦軍部都有所顧忌,從這一點上凌柯就知道,外域星球背後隱藏的秘密,恐怕比迪匙事件更巨大,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