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總還是有心有餘悸的感覺呢?
江於雪不明白,但是也不去想。
大概是覺得,昨晚莫意瑤拿着刀子過來的畫面,實在太讓人膽顫了吧。
她也是決定,等莫北擎什麼時候有空,還是一起帶着莫意瑤去醫院檢查檢查。
……
阮萌做了一場夢,夢中的她和一個男人,在月光之下相對而站,一股巨大的悲憫籠罩着她。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記不清夢裡的她和那個男人談論了什麼,爭執了什麼,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淚流滿面。
那巨大的悲傷彷彿還在心間殘留着,她坐起身來,還覺得悶悶的難過。
“怎麼回事啊!”阮萌用紙巾擦着眼淚,無語的自言自語道。
腦海裡使勁兒的回想,卻還是回想不起到底發生了什麼。
肚子有點餓了,她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日上三竿。
總算還是起牀,洗漱之後,她穿好衣服下了樓,發現樓下只有江於雪一個待着。
她坐在那裡,似乎是在出神,目光沒有什麼焦點,彷彿是在回憶着什麼,阮萌走近了才發現,她的眉頭都是皺着的。
而且最關鍵的是,她竟然好像沒有發現她走過來了。
“媽?”阮萌覺得不對勁,還是試探着喊了她一下。
江於雪身體明顯的一驚,一個顫慄,終於回過了神來。
她看向阮萌,眼裡竟然還殘留着一絲絲的心有餘悸。
江於雪拍着胸脯,“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是誰呢,阮萌,我有心臟病的,你下次招呼我也不能這樣招呼,我心可受不了!”
阮萌無奈,心說我這下樓的動作那麼大你都沒反應呢,誰知道你出神的這麼厲害啊!
可是這話總不能跟江於雪說吧!
她嘆了口氣,點了頭,“媽,我知道了,現在我要去醫院一趟,就……”
“醫院?”江於雪面露疑惑,“你哪裡不舒服?好端端的,去醫院做什麼?不對,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你不用去醫院了,我找呂醫生過來吧,你坐好趕緊坐好!”
說到後面,江於雪還以爲是阮萌肚子出了什麼問題,竟然語氣也焦急起來。
阮萌有不知道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憂了。
婆婆關注她,卻是關注她的肚子,是不是隻要她肚子一沒,她就要被重新打入冷宮了?
哦,這樣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但是至少有一件事她是該喜的,畢竟肚子裡的孩子,沒有和她自己一樣,讓婆婆不喜歡?
阮萌的笑意,怎麼看都有些牽強。
她雖然睡了那麼久,可是卻一夜多夢,還是沒怎麼睡好,睡睡醒醒的,睡眠質量很差。
這會兒臉色蓋了粉,江於雪看不太出來,但是隻有阮萌自己知道,自己身體此刻很虛啊。
“媽,我沒事,是以彤,昨晚我和她出去,遇到了點事,她……”阮萌說到這裡,就會想到林以彤渾身是血被擡進搶救室的模樣。
以至於她的眼眶,瞬間就溼了,“以彤受了很重很重的傷,這會兒在醫院躺着,還沒醒過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醒過來了。”
江於雪愣神。
顯然,她是沒想到林以彤會怎樣的。
等,等等!
昨晚?
“你們,你們是在哪裡出事的?怎麼出事的?!”江於雪突然睜大了眼睛牢牢的固定住阮萌的肩膀後問道。
“萬達廣場那邊!”阮萌不知道江於雪爲何突然那麼激動,可是,還是如實的說道。
卻不想,自己只是一說完,江於雪眼中的光火,瞬間就大燃了起來。
而後,又很快的湮滅了下去。
“萬達廣場,萬達廣場……”江於雪有些失神的反覆唸叨着這四個字。
唸到後來,竟然跌坐到了沙發上。
“媽,你怎麼了?你沒事吧!”阮萌見狀,心裡就是一嚇。
趕緊過去,扶住了江於雪,真怕她就這樣跌到地上去。
江於雪緊張的一把反抓住阮萌的手,“阮萌,你快告訴我,你們遇到了什麼事情,全都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雖然覺得奇怪,可是阮萌看到她還算清醒的眼神,想了想,還是把事情說了出來。
“我跟以彤在那邊說話,對面就走過來那三個醉鬼了,事情也就這樣,媽,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我給你叫你的私人醫生來?”
江於雪的神情,說不清到底有多奇怪,可是在阮萌看來,就是有點奇怪。
她的身體還在抖着呢,跟在害怕什麼似的。
這讓阮萌很是不解。
可是江於雪從前面那句話過後,竟然一點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了。
阮萌輕輕的喊了她幾次,她竟然在看向她之後,又看向了別處。
最後竟然猛地一下子,把自己的膀子抱起了起來。
阮萌皺眉,心說江於雪這樣,到底是因爲什麼呢!?!
“媽?”她忍不住抓住了江於雪的肩膀,“媽,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阮萌目光如炬,原本清亮的眼眸此刻透着絕對的冷厲和深沉。
這份眼神的感覺,竟然和莫北擎有幾分相似的。
江於雪愣愣的看着她,隨後,漠然的說了一句,“我就是覺得深夜女孩子出去挺可怕,你以後,再也不要一個人出去了,就算是朋友,也只能跟男性朋友出去,不然你要是這樣出去的話,一定要帶上北擎給你準備好的保鏢,少一個也不許!”
阮萌:“……”真是不進一家門啊。
莫北擎昨晚也是這樣跟她說的,用的那個話,簡直跟將江於雪說的一般無二。
阮萌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總之,有了林以彤這件事情,她就算不喜歡出去的時候也得有保鏢跟着。
這是莫北擎江於雪的前提。
既然都已經讓步,那以後也就沒啥好說了的。
江於雪變得沉默了,待着而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總之,再也沒她說話的聲音了。
阮萌想了想,也不打擾,自己出了門,去醫院看林以彤去了。
客廳再也沒有了阮萌的身影,阮萌擡起頭,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心裡的震驚,簡直無以復加。
多希望是阮萌說的不過是巧合啊,可是她想了想,阮萌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會說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