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晉不禁有指桑罵槐的慾望,老天好像刻意與他過不去,沒有父母疼愛的野孩子,飽受欺辱的童年,靈魂強度先天不足不能修武問道,人生道路面臨抉擇,把一個個爛攤子扔下付晉,年少體弱的他壓得喘不過氣。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而我卻在黑暗中沉淪。
誰能告訴我,明天是什麼顏色,疼痛的我無以自拔,生命的奇蹟,無處可尋,流動的青春,死神尖上的舞蹈。
接連幾天,付晉猶如在死亡邊緣掙扎了數年,整個人憔悴不堪,眼裡佈滿血絲,抓頭塞耳,苦不堪言。衛裡等兩好友站在旁邊乾着急,卻做本了什麼,連他們都不知道付晉因何而變,拿什麼幫助他,只能口頭安慰他。
最愛去的圖書室他連幾天沒有踏足一步,除了早課例行參加,理論知識課都沒有參加,可能是院子大人打點過,導師也未因不上課而找他。付晉還沒有想好,藏書閣自然去不得,他的修爲穩定在一魂初階,即不長進亦不退步,似被固定一般。付晉真的很苦惱,他的人生面臨第一次抉擇,選對了天高任鳥飛,錯一步萬劫不復,連他自己都懷疑他能不能把其中一種做好,武道,經商,作平民。
修武取道,成則萬人之上,傲視羣雄,敗則身首異地,不能齊全。經商,順則身纏萬貫,家大業大,妻妾成羣。逆則獨善其身,吃上頓沒下頓。衡權利弊,各有得失,付晉不禁剜爾,真是難題。
宿舍沒有其他人,唯付晉一個,衛裡兩個人吃完早餐跑到課堂上理論課,現在可能還在詛咒導師,對學生不平等,付晉憑什麼不上課,哀聲哀氣,抱怨止不住。
付晉把包裹從儲物櫃取出,怨恨父母,就連安麒達家族所以的東西都怨恨上了,包裹一直放在儲物櫃,他沒有動過。
或許現在能打發時間的就是看看家裡人給他帶來了什麼。
撕開外殼,入眼是古色古香一長木盒,盒蓋上雕塑不知名植物,而植物最奇異,非尋常可見的花花草草,而是長枝蔓密密麻麻纏繞全部木盒,連底盒都沒放過,盒隙之間枝蔓相纏,密不可分。
付晉輕輕撫摸木盒表面,凹凸不平油然在指尖而生,而木盒材質也散發淡淡溫熱,不知是何木材製造而成。
“啊!?”付晉指尖被刺刺了一下,嚇得他直縮手臂。流血了,付晉將手甩甩,刺痛依舊存在。付晉注意到木盒上的植物正發生奇異變化,只見奇異植物吸收血滴後乾癟枝葉變得飽滿紅潤,嬌嫩欲滴,好像活過來一般,葉片舒展生直,整株植物脫離木盒緩慢移動,好像不是植物而是動物。
過了會,奇異植物龜然不動,而纏繞在盒隙間的枝條早已移開,木盒開啓近在眼前,果然,只一會木盒就打開了。
一把劍,一把巨劍放置木盒中央,古樸氣息撲面而來,晃動付晉的心。古老,與藏書閣中的書一樣古老。
付晉取出巨劍,入手第一感覺,重,第二感覺,溫潤如玉,有水**融之感。劍身兩側分別刻有青龍與白虎,舞爪弄角。劍體寬大,笨拙而不鋒利,劍柄龍身纏繞雕刻,柄尾龍頭上勾。付晉注意到巨劍下方暗格有一卷軸一張書紙,抽出放在牀上,呃…卷軸,戰魂之歌?看不懂,書,信?當真,是家信。付晉對家人有一定怨言,但不代表一點感情都沒有,血肉相連,母子同心,任誰都斷不了。
“付晉我的孩子,你一定在怪我們無情把你丟在豐都,過着比同齡人悽苦的生活,沒有母愛,沒有溫暖,沒有牙牙學語父親嚴厲比山高的愛,或許你連像樣的衣服都沒有。是我們對不起你,把你生下來卻無情把你拋棄,我們有我們的苦衷,也是我們老一輩種下的苦果,原本不能強加在小一輩,但因爲你的出世,決定了你的未來,二年前當我九月懷胎,懷着你的時候,遇一神秘道者,他爲我占卦,說你肚裡的孩子有九五之命,長大定是人中鳳,但他的一生充滿坎坷,磨礪九九八十一難方能修成正果,而幾年間安麒達家族必有血光之災,一定難以避免,而你未出世的孩子恰恰能,他是人中鳳,一生得到諸神保佑,待那時機成熟,他便能一把沖天,號令羣雄。說完便把一卷軸留在家裡,說那是你一鳴驚人的利器,有他天下便是你的。
當時你父親我倆一琢磨,相信道師的話,一生下你匆匆忙忙隱秘將你送到豐都城,由方敏大人照顧你,教你識文斷字,撫養成人。你的存在是秘密,鮮爲人知,但是我安麒達家族一生的希望。……母親親筆。”
讀到這,付晉有想哭的衝動,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事事不能成完美。
希望?呵,付晉搖頭苦笑,一魂之力能做什麼。卷軸,他.媽.的誰能告訴它究竟是什麼東西。
付晉將視力轉回巨劍,希望能把心中的苦悶心情遺忘。
青龍虎魄劍,他在巨劍一角發現四個字,不同於現在的簡化字體,它是繁體,可以追溯到千年萬年以前。
劍體成淡青色,劍面不反光,肉眼可視紋路佈局劍身,而且利刃口附近有幾條極細紅絲,它們以特別的方式以不同方向延展交錯疊加,最後好像傳說中的符咒,又好似雕琢的花蕾,難以分辨。
付晉手握劍柄試着揮舞一把,才明白劍根本不是他能舞的,重且體積大,寬而長,它纔是大人猛人的菜。
“哐……”劍尖猛然墜落地面,收不住勢頭,在地面砸出五尺痕跡,青石鋪墊而成的地面被它砸出個窟窿。劍雖不鋒利,但餘威仍在,千年百年甚至萬年鑄就的劍威不可小視。
“啊!?我的天吶,發生了什麼,先是剛纔在外面地震了一下,我以爲天災要來了,現在看看你把地給弄成這樣,原來是你這人禍在搞鬼。
“呃…這啥玩意,似劍非劍,又不是刀,倒似一塊巨木板,呵呵,剛纔的聲響一定是它搞的鬼,付晉啊,從實招來,不然,嘿嘿嘿。”衛裡一幅市面上大哥大形象,就差小弟恭維。
“家裡送來的,究竟是何意義我不知,只知道他叫青龍虎魄。”
“你家底蘊倒深厚,瞧瞧,它的紋理根本不是我們這個時代,鍛造技藝,呵呵,連鑄造世家官門都及不上,現在技藝根本不可能用極細細線雕像花蕾,一定是我們不知道的時代所鑄。”哈佛堅持理論勝於雄辯,仔細觀察劍以後得出此結論。
“是嗎?但願如此。”付晉不由心動,上古之物必有不尋常之處,或許自己的一生就在它了。
…
一夜無話,精神亢奮,明天是一月中難覓的休息日,家在豐都的回家,家離豐都的則結伴遊豐都城,經過數日不間斷修煉,身體還是心理都積壓很大壓力,玩耍,正是去除疲憊與壓力的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