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的相見

宿命的相見

偌大的皇城已經整肅一清,客人們必經的街道無比整潔,街上卻行人稀少,整個城市有種平日少見的安靜,只有各家店面上掛着的歡迎彩旗在寂靜中微微飄動,準備迎接着來自遠在另一個星際空間的客人。

而這些客人的身份,無疑是微妙和令人期待的。

打從一千多年倫賽爾星球開始研發出星際旅行必須的空間躍遷技術來,至今已知的唯一一種同類文明,就只有來自隔着星河遙遙相望的哥達星的聯邦文明瞭。可是直到一千多年後的今天,這古老的倫賽爾星上才真正迎來了第一批外交意義上的、來自那個星球上的客人。

連綿近千年的戰爭橫亙在兩個星球之間,期間流過的鮮血或濃或淡,好在近幾十年來,兩個星球的敵對狀態似乎在微妙的緩解中。起碼現今的帝國皇帝肯特?克倫威爾在位的二十年間,一直醉心於繪畫藝術中的皇帝沒有顯示出任何向外擴張星際版圖和搶奪資源的野心,

據傳這位懶散的帝國皇帝最讓帝國皇家軍隊總元帥奧騰?艾克鬱悶到吐血的一句名言就是:“萬一敵人打到我們家門口來的時候,元帥你一定要記得把宮裡那些珍稀的古畫保護好,就拜託元帥你了!”

也就只有在這種寬鬆無害的星際外交氛圍中,帝國纔會在漫漫歷史長河中,迎來這唯一的一次星際外交吧?

整齊的皇家侍衛隊肅然無聲的跟隨在前方兩道筆直的身影后,手腕全都緊緊地搭在腰側的槍套上。臉上雖然面無表情,可隱約跳動的額頭青筋卻出賣了皇家宮廷侍衛長伍德的緊張心情。

跟隨着大皇子殿下出行不是第一次了,可這一次大皇子身邊的那位少年卻是來自遙遠的哥達星外交官的獨生子,身份雖然不如本國的皇太子這般尊貴,可是一舉一動也是需要絕對得到保護的。

可偏偏這位好奇的少年客人不願意參觀既定的路線,非要堅持參觀貧瘠的賤民生活區,皇太子不加以勸說便罷了,竟然也微微頷首表示了同意!

皇室侍衛隊長伍德的冷汗都要落下來了,心裡把這位異想天開的哥達星小客人詛咒了一千遍——窮苦骯髒的賤民區遠在皇城圈的外圍,距離遙遠不說,誰知道那些賤民見到皇太子和客人時,懂不懂一點點基本的禮儀?

“弗恩殿下,聽說您也在學習機甲的駕駛技術?”帝國大皇子殿下身邊那位身材挺拔的褐發少年好奇地提問,琥珀色眼睛襯着鼻樑側邊幾粒淺淺的雀斑,笑容很是迷人。

“是的,從八歲就已經開始了。”刻板地點點頭,帝國中身份尊貴僅次於皇帝陛下的大皇子殿下弗恩?克倫威爾長着一張遺傳自美貌王妃母親的英俊面孔,對於通常的十六歲年紀來說,他的面容顯然顯得端正到有些凌厲,而那雙深藍色的眼睛裡更是顯出一種和年紀不相符合的深沉。

“八歲?”大大地驚奇了一下,聯邦外交官的兒子南卓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真是羨慕您,我最快要在明年纔有可能摸到一架真正的機甲,更別提親自駕駛了。”

“您的父親位高權重,難道不能滿足您嗎?”大皇子殿下淡淡地回答。

南卓哈哈地大笑起來,陽光下他褐色的頭髮似乎也染上了一層淡金:“我們聯邦不是你們帝國,不存在這種特權。我要想接觸到戰鬥用軍方機甲,必須等到正式報考軍校,並且被高分錄取之後。”

冷淡地禮貌一笑,弗恩殿下點點頭:“那真可惜。”

可顯然這位外交官的兒子沒有打算停止這個話題的意思:“弗恩殿下,不知道學習機甲的駕駛和對戰技術,需要多久的時間?”

弗恩殿下微微沉思一下,給出了一個答案:“不過是一種大型一點的玩具,事先學習過相關的知識的話,三十天應該可以順利上手。”

“哦。”若有思索地點點頭,哥達星球上的少年微笑了,“真希望將來有機會和殿下您切磋一下機甲對陣,昨天的射擊比賽似乎有點意猶未盡。”

輕輕哼了一聲,大皇子殿下不置可否。側後方緊緊跟隨着兩個少年的皇家侍衛隊隊長敏銳地捕捉到了弗恩殿下臉上那一閃即逝的不快。

這也難怪,雖然僅僅只有十六歲,但在全帝國最厲害的軍方教練指導下,大皇子殿下的射擊成績就算放到那些優秀的軍人中去,也絕對算得上卓嶽不羣。可就在昨天的皇家花園裡,大皇子殿下和這位外交官的同齡少年之間,居然比出了兩勝兩負的平手成績:離子□□射擊和鐳射跑靶是殿下勝出,可是熱線□□射擊和鐳射拋靶卻是來自聯邦星球的少年贏得了勝利!

難道聯邦故意送來一個天才少年來示威不成?正常的聯邦教育制度下,哪裡會教出來這麼一個射擊成績驚人的少年?帝國的兵役制度允許十幾歲的賤民都可以應徵入伍,可聯邦那種注重所謂“人權”的星球上,這個年級的孩子,都還窩在課業繁重的中學裡學習天文地理和歷史生物吧?

眼前的景物漸漸失去了繁華,道路逐漸狹窄,居民區漸漸露出貧瘠破舊的模樣,和這些天接觸到的富麗繁華的中心皇城展現出截然不同的面貌。

並肩和弗恩一起前行的南卓臉上也隱去了笑意,好奇地向四周東張西望。

雖然早知道帝國的三級國民等級制度,但是親眼看到貴族們在皇宮裡奢華到極點的生活後,再立刻目睹這些低矮破舊的賤民區,對於來自聯邦的這個少年來說,心裡還是有着微妙的牴觸和不滿。

這種不滿,在他們走進一扇賤民區的戶籍管理中心大門時,達到了頂峰。

“這、這是什麼?”望着庭院中宛如刑場的景象和一地的淋漓鮮血,來自聯邦的外交官獨子南卓睜大了眼睛,愕然發問。

寬闊的庭院中,並沒有因爲偌大的場地坦露在陽光下而顯出來燦爛光明,相反,豎立在庭院中幾根粗大的木樁、四周燃燒的熊熊火盆、束縛在木樁上那些被緊緊堵住嘴巴的孩子,還有在一邊神色痛苦的父母們,都讓這裡瀰漫着一種陰暗和殘酷的味道。何況還有那些紅彤彤的烙鐵和木樁旁邊的血跡呢?

愕然地注視着庭院內的景象,南卓震驚無比地看着最近處的一根木樁。

那木樁邊的一箇中年男人正小聲哄着自己的孩子,神色愴然地看着一個身形粗壯的戶籍管理員。那戶籍員按住了那個小小的孩子,手中的皮索正要往那孩子四肢上套去,嘴裡還在不停地催促:“快快,‘吱啦’一下就好,我手腳麻利着呢,你用力按着你兒子,別叫他亂動,烙歪了,換一邊烙可別怪我!”

察覺到庭院裡來了身份尊貴的客人,他放下了手裡的皮索和烙鐵,惶恐地停下了手裡的活兒。一眼瞥到那些客人的服飾,驚嚇之中急忙地遠遠施起三鞠躬大禮。身爲平民雖然可以不需要跪拜,但是面對着身份最爲尊貴的皇族,也必須施以最尊重的禮節。

揮了揮手,皇宮侍衛隊隊長示意他們繼續。庭院裡一時間變得安靜,原本還在抽噎的幾個父母們都驚恐地壓住了喉嚨間的哭泣。

“刺啦”一聲,一道青煙冒起,另外一根木樁上被綁定的一個女孩的肩胛骨下,被殘酷地烙上了一個圓圓的烙印。焦糊的皮肉味道傳來,充斥着每個人的嗅覺。雖然被毛巾緊緊塞住了嘴,可是那女孩的身子還是劇烈地掙扎起來,沉悶的哭叫聲堵在了喉間,近乎死命攥緊了小小的拳頭……

很快,她的烙鐵傷口被撒上了消炎的藥粉,簡單的處理後,孩子被從木樁上解下來,旁邊等候的母親飛快地撲過來,眼含着淚水抱起了渾身顫抖的孩子,卻不敢取下她嘴裡的毛巾。身份尊貴的客人肯定不願意聽見這些惱人的哭叫,萬一犯了他們的忌諱?

悄悄打了個冷戰,那母親匆匆地從戶籍管理員手裡接過一張薄薄的證書,逃也似地從側邊小步離開了院子。

慢慢走上前,南卓一言不發地看着身邊最近的那根木樁,那上面,正綁着一個男孩,嘴巴尚未塞上毛巾,眼睛裡卻已經沁滿了淚。慢慢蹲下身,南卓沉默地看着那個小小的男孩子,一時間心裡驚濤駭浪,涌動不停。

那是個過於漂亮的孩子,脣紅齒白,黑幽幽的眼睛如同點漆,柔順的頭髮垂了一縷在眼簾邊,上身的舊衣服已經被扒到了鎖骨下,精緻的吹彈可破的肌膚露出來一大片,那是屬於孩子特有的嬌嫩和潔淨。

察覺到眼前奇異的沉默,他驀然擡起了眼睛,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無聲地看向眼前高他一頭的少年。不知是出於恐懼,還是對於善意的天生感應,一直柔順着聽任擺佈的這個孩子忽然大力地掙扎起來,原本就沒有綁縛完成的皮索竟然被他掙脫開來,一個小小的扭身,他貓着腰躲進了南卓的身後,緊緊地抱住了那一臉憐憫看着他的少年的大腿。

一邊躲閃着抓來的手臂,他一邊擡頭看向了擋在他面前的少年,柔軟的童音口齒清晰,帶着種不諳世事的天真和信任:“大哥哥,大哥哥……不要讓他們燙我。”

那個□□着上身正在工作的戶籍管理員放下手裡的烙鐵,尷尬地看向了這一羣身份尊貴的參觀者。惴惴不安地重新理好綁縛的皮索,伸手試圖去抓那孩子,他小聲威嚇:“出來,小兔崽子!別驚嚇了客人!”

他伸出的手臂猛地被抓住了,面前褐色頭髮的少年用一隻手冷冷扣緊了面前那成年男人粗壯結實的手臂。

驚訝地往回抽了抽,那個男人心裡涌上一股惶恐懼怕:這是什麼怪物!那是一個十幾歲少年該有的臂力嗎?!

“你在幹什麼?”那少年慢慢收緊了手腕,眼睛裡充滿憤怒,“這裡是刑場還是地獄?!”

趕緊上前一步,皇家侍衛隊隊長伍德恭敬地對着南卓解釋:“尊敬的客人,請放鬆——這不過是賤民們在身滿八歲時必須經歷的一道入籍手續,在鎖骨附近烙下一個帶有編號的印章,就可以取得帝國的賤民戶籍,日後無論是工作還是入伍,這都是辨別身份的唯一標記。”

“標記?”南卓回頭看着他。

“是的,您瞧——”伍德隨手拉過那孩子身邊的一箇中年男人,隨意地拉開他上身的衣服,露出肩胛骨處同樣的一處猙獰烙印,七八位的數字和字母混編組成的編碼清晰地在傷疤上顯現,“帝國的賤民數量基數龐大,每一個賤民都需要這樣的標記加以辨識。”

“哦?”南卓眯起眼睛,忽然冷不防地揪住他的衣領往下一扯,伸頭往他鎖骨處看了看,“讓我瞧瞧你身上有沒有!”嘖嘖地搖搖頭,他冷笑起來,“看起來侍衛長大人您的身上沒有標記啊?”

臉漲得通紅,伍德按在腰側的離子槍套上的手動了一動,倨傲而受辱的神色在他臉上強行按捺住:“尊貴的客人,請收回您侮辱性的言辭!在帝國的戶籍制度中,數量龐大的平民和貴族身上當然不會有這種印記的!”

“哦,那您的烙印打在哪裡?”故意曲解他的話語,原先還一臉陽光的少年忽然微微一笑,“我知道了,越是身份尊貴的人,理應把這牲口印子打在更加隱秘的地方,該不會在?……”他惡劣地看了看皇家侍衛長那堅實的身軀,目光刻意地在他下身停了停。

這個混蛋的聯邦兔崽子!心裡勃然大怒,伍德確信自己的手就快要控制不住拉槍出槍套的動作,就在這個時候,遠遠站在一邊的弗恩殿下的冷淡聲音傳了過來:“伍德。”……

悚然一驚,皇家侍衛長擡頭一看皇太子殿下冷冷的目光,忽然之間只覺得這陽光燦爛的天空拂過了一絲烏雲。

新文寫了很久了,因爲特別長,所以存了點稿纔敢發。儘量日更,不保證何時寫完,但是保證我真的很用心在寫這個故事,我個人害羞地覺得,它挺好看的啊,雖然開頭很慢熱,但是後面很曲折。有一個退出多年的寫手朋友(她是我的偶像啊!)說:這是你寫過的最好看的一個故事。

當然,慢熱什麼的,其實是作者寫的不夠吸引人的一種自我開脫,這樣說我有點羞愧。

另外,請記得收藏文章和作者哦,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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