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林方照常上班，和同事們打好關係，和葉媚加深感情，並沒什麼不同。
但林方有種暴風雨前來的前兆。
只是王卓時不時的會幫自己介紹一些客戶，帶自己去辦事，對於自己的工作有相當大的幫助。
但王卓讓自己幫忙送那神秘的盒子次數也很多，加上去取的次數，林方大概的數了下，已經有10幾次了。
有次林方問自己小組的一些同事，王卓有沒有叫他們收送文件，剛開始都以爲是網上的接收和發送電子文件，都說有。但很快林方就發現了，同事們都沒有收送文件，甚至會死不知道這件事，只是知道有個新產品，電子板塊而已。
他還是沒有弄清楚這個神秘的白色粉末是什麼，他問過萬州，萬州說學校因爲清明放假，把一些設備大樓給關上了，他暫時用不了，而且他也要回去拜祖，幫不了林方。
說起清明，林方並沒有拜祖的習慣，並不是他的家人不尊敬，緬懷祖先，而是很少和林方一起去，而林方對於這樣的記憶，也是很少。
又是一天下午，林方坐在電腦前，敲打着鍵盤，正在寫着一份文件，是他新認識的一個客戶，正是王卓介紹給他的。
好像自己忙了很多，但感覺挺不錯的，林方一邊工作，一邊想。
“王叔好。”一個聲音打斷了林方的思路。
一個同事正對着走過來的王卓打招呼，而王卓也迴應着他。
在那個同事有些羨慕的眼神中，王卓走到了林方的旁邊，同事們都看到林方因爲王卓的特別照顧，讓他的業績在慢慢起色。
王卓並沒有理會其他同事，對着林方說道：“小方，有空嗎？”
林方停下雙手，回道：“有，王哥。”
王卓帶着一種你我都知道的笑容說道：“過來一下。”
在同事們怪異的眼神中，林方跟着王卓出去。
他們的眼神，好像是說自己是gay。
兩人來到了茶水間，這裡平常也會有同事來倒水喝茶，但只要知道主管級別在裡面，基本上不會有人來打攪的。
不出所料，王卓又是讓他幫忙送文件，其實就是送那神秘的白色粉末。
林方有點無奈，想和王卓說清楚：“王哥，這到底是什麼，爲什麼總是讓我去送，如果說這是公司的東西，爲什麼是外人給我們送來，而且又是我。”
王卓沒有回答，只是詢問還有什麼疑問嗎？
林方聽到這句話，像是找到了發泄口：“那盒子裡面的電子板塊是什麼東西？有一次我不小心把文件袋弄掉了，口子劃破，裡面掉出幾個盒子，我想看看裡面的東西有沒有損壞，就打開來看看，發現那個是我們公司最近研究的產品。”
他沒有說是自己主動打開查看的，而是找了個藉口。
看了看王卓，後者不說話，林方繼續說：“如果說是給客戶的參考樣品，爲什麼不給客戶做數據介紹，好像同事們也沒有過這樣的經歷。”
林方還想說什麼，但是忍住了，他有種感覺，王卓真正要的，必定是那神秘的白色粉末。
聽完林方說的，王卓神色自然，他先笑了笑，再說道：“小方啊，這電子板塊其實並不是公司最新研發的產品，而是舊的，已經不用的，讓你幫忙送的那些人，其實是我的一切商業朋友，想研發一些新產品，但是他們的公司剛起步，技術並不是那麼成熟，加上和我有點交情，我就把公司一些舊產品給他們，讓他們參考參考。”
林方一聽，嚇道：“這不是商業機密嗎，這麼能給別的公司，這可是犯法的啊。”他的聲音有點大。
王卓聽到犯罪這個詞，緊張的讓林方收緊聲音，免得讓外面的同事聽到。
林方輕聲說道：“王哥，你不能這樣做啊。”
王卓笑了笑解釋：“並不是犯罪，你放心，這些產品公司已經是不要的的舊產品，上面已經是表明的了，過段時間就會發布出去，讓其他行業借鑑技術，我只是提前了一段時間，賣個人情給朋友而已。”
林方覺得有理，但還是有點擔心：“王哥，話雖然這樣說，但讓人知道了，法律上是不容差池的。”
“所以我讓你幫我去送啊，我要是被人見到了，就說不清楚了。”
“這不是讓我頂罪嗎？”林方有點生氣。
王卓不慌不忙的解釋：“這怎麼是讓你頂罪呢？第一，你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麼，第二，是我讓你去送的，聽到是我送的，他們也不會多問。”
林方看着眼前的王卓，他好像第一次見識到這樣的王叔，隨即他想到了什麼，問道。
“王哥，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王卓一愣，呆住了，他靠在桌子旁，對着天花板說道：“是啊，遇到了點事，如果不是這點事，我也不會這樣鋌而走險，我也知道這樣做會促成法律，一個不好，也會連累你，所以最近幫你介紹一些客戶，帶你一起談合同，也像是另一種補償吧。”
眼前的王卓臉色乾燥，林方仔細一看，才發現王卓的髮鬢有些灰色，眼中露出一種濃郁的憂鬱。
試探性的問道：“王哥，我能幫到什麼嗎？”
王卓帶着感激的眼神對林方說：“謝謝你，小方，這事你幫不了我，只希望你能保守這個秘密。”
林方還想知道點什麼，說道：“王哥，說出來才知道我能不能幫你啊。”
“真的不用了，小方。”王卓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要是真想幫我，等下幫我送這電子板塊吧。”
林方深呼口氣，不忍拒絕。
“好吧，這次要送哪啊。”
王卓見林方答應了，高興的走向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太感謝你了，小方，這次送到XXX路，我叫他半小時後到。”
林方有點無奈，去那裡並不用半小時。
………
王卓從辦公室裡拿出文件袋，交給林方，還不忘說道：“小方，我會多多介紹一些客戶給你的，不會讓你的忙白幫。”
林方沒有多大的喜悅，只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和王卓告別後，就走出了公司。
在王卓看到林方的時候，林方不再是面無表情， 他的眉頭深深鎖着，對於王卓的話，他信一半，不信一半。
信他有事需要錢財之類的東西來解決，不信他只是用這一個所謂公司舊產品的電子板塊。
那神秘的白色粉末纔是真正的重點，但自己並不知道那是什麼，萬州怎麼還沒回來。
同樣，林方走出公司大門的時候，王卓也不再是那或是感激，或是高興的表情，換上了一副真正的面無表情，並不是情緒壓抑在內，臉上不露表情。
而是像古井無波一樣，沉默內斂，雙眼看着林方走出的方向，不知想着什麼。
林方把東西交給了來收貨的人，對於這個人也比較熟悉了，是前面兩次沒見過的人，來送貨的人，林方只是見了兩次，卻還是不知他長什麼樣子。
收貨的是兩個人，這是第二個，同樣不怎麼說話，只是長得很胖，面目有些可憎。
………
這一晚林方和葉媚出去看電影了，看的比較晚，回到出租屋的時候已經接近9點。
剛想打開房門的時候，背後的門卻先打開了，回過頭來，只見萬州那張臉上寫滿了緊張。
“林哥，林哥，你總算回來了。”萬州緊張的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人。
林方看他的樣子有些怪異，奇怪的問道：“萬州，怎麼了？”
“進來再說，這裡不方便。”
林方進了萬州的房間，他不是第一次進來了，但還是覺得這裡還是比較適合宅男來住。
萬州鎖門前在門外再觀察了一遍，確定了沒有人後，才關上門。
林方找來一張凳子坐着，問道：“怎麼了？”
萬州則是直接就說道：“林哥，你上次給我的東西，我已經化驗出來了。”
林方一聽，猛地站了起來，問道：“怎樣，那是什麼東西？”
這時的萬州已經好像更加緊張，甚至是有點害怕的樣子。
“那是二乙酰嗎啡。”
林方一愣，搖了搖頭：“我不懂這些名詞，你說的通俗點吧，”
萬州嚥了口唾液，說出了一個令兩人都驚訝的名字。
“那是海洛因，俗稱白粉，毒品的一種。”萬州的話語有點顫抖，他還是第一次直面接觸到這種東西。
“什麼？”林方雙眼一怔，瞳孔收縮，他不是驚訝，而是驚嚇了。
萬州不等林方恢復過來，繼續說道：“林哥，海洛因可是一級管制毒品，和那些什麼搖頭丸，K仔不一樣，玩這個的只要被抓，就很大罪的。”說着說着，他自己都害怕的顫抖。
林方再次被嚇到，他有想過這些白色粉末是違禁品，但沒想到是白粉，以爲頂多是一些興奮劑之類的，沒想到是這樣。
他不知道海洛因和一級管制毒品是什麼概念，但他知道，白粉，和毒品，只要掛上這兩個字，那麼進去坐幾年是逃不了的。
兩人一時沒有話說，到底還是林方先從驚嚇中恢復過來。
“萬州，這東西呢，你拿去哪了？”緊張的問道。
被問道自己，萬州更加緊張：“我，我，我化驗完，知道這東西是什麼，我就銷燬了。”
“這樣也好。”林方聽到已經銷燬，也算個好消息，起碼萬州沒事。
輕呼一口氣，但心裡還是有塊大石頭壓着，因爲這東西，自己已經送過不少了。
萬州見林方沒有說話，他試探性的問道：“林哥，這東西你怎麼來的。”
林方不想牽連萬州，隨便找了個藉口：“萬州啊，謝謝你，這是我一個朋友的，他上次給我一點這東西，說讓我爽爽，但沒說是什麼，我有點懷疑，就沒試。”
“什麼朋友啊，這樣害你。”萬州很驚訝，在他的印象中，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害自己的朋友吸毒。
“沒什麼，一個酒肉朋友而已，已經不聯繫了，謝謝你，萬州，這件事最好不要隨便告訴別人。”林方不願多提。
“好的，林哥。”
“那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林方現在想靜一下，整理一下思路。
告別萬州，林方回到屋子裡，他趕緊查了查關於海洛因的資料。
結果卻是讓他驚訝異常，也讓他選擇艱難。